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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味儿】陇南,温度和时间酿成的甜蜜醉人

2021-01-13 11:10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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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温度和时间酿成的甜蜜醉人

雪打柿子甜如蜜

狼牙刺花

  陇南在甘肃省东南部,地处陇山以南而得名。

  中国两大水系黄河、长江在这里交汇。陇南是甘肃唯一属于长江水系并拥有亚热带气候的地区。

  陇南美景太多,它有高耸的山川,也有平坦的草原,它有湿热的河坝,也有古老的村落。

  太多的美食,让陇南人活得有滋有味。

  从第一场霜开始,勤劳的贾昌镇人便开启了一个美食计划;两当的狼牙蜂蜜酒拥有非常讨喜的原味清香风格;好奇地搅动,原来在坛中有清冽的液体,这就是咂杆酒……

腌制酒柿子

成品的酒柿子

  酒柿子 游子心中一缕扯不断的乡愁

  陇南红柿,陇南冬日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初冬的陇南大地,万木凋零,一片苍茫。但就在这一派寂寥中,却也孕育着、点缀着一畦畦、一湾湾的生机和温暖。山湾里绿油油的麦苗、油菜,山坡上红彤彤的柿子,村旁清凌凌的溪流,农舍上空飘荡的袅袅炊烟……

  那一树树、一串串火红的柿子,像灯笼、像玛瑙、像往事、像爱情……那么醒目,那么勾人情思!村民已顾不上欣赏美景,他们抓紧时间,将采摘的鲜柿子去皮后,再用细麻绳一个个串起来,挂在场坝、屋顶晾晒。

  从第一场霜开始,勤劳的贾昌镇人便开启了一个美食计划,来为一个冬天做准备。他们制作柿饼、柿子酒和酒柿子。

  贾昌柿子,果体硕大,皮薄肉厚,汁多味甜,个大的足有半斤多重,含糖量高,形似馍馍(馒头),所以有个很可爱的名字“馍馍柿”。贾昌柿子主要用于加工柿饼,有“贾昌柿饼甲天下”之说。但这次我们却品尝到的是另外一种风味——酒柿子。

  “出门好干粮,馍馍酒柿子。”

  天蒙蒙亮,镇上的集市,早已有人支好装满酒柿子的背篓。上佳的酒柿子有一股芬芳的酒味,颜色呈栗子色,爽脆与柔软兼备。

  拿了一只掰开一尝:我的天!一阵排山倒海的蜜甜淹没了舌尖,还有一缕缕酒香带着微凉时不时浮现……

  据当地村民讲,制作酒柿子首先采摘无虫咬、树叶未落时的橙黄色柿子,在院子里晾晒。再选用当地优质高粱在锅里煮熟晾凉后,拌上甜酒曲发酵。然后,将柿子和酒料放入无污染的大缸,放一层柿子撒一层高粱,待缸满后,用馍叶(当地一种蒸馍时垫底的树叶)和木板盖住,用泥密封。一两个月后,便可开缸品尝。

狼牙蜂蜜酒

  蜂蜜酒 一巢蜜蜂飞过的风景

  清明节来到两当县,你就会看到满山遍野的狼牙刺花绽放如雪。狼牙刺看上去很不起眼,跟洋槐花十分接近,花萼呈现浅蓝色,盛开之后逐渐变成白色,香气甜润,沁人肺腑。花期一到,山坡上白茫茫一片,既爽心又悦目。

  狼牙刺最大的贡献是为当地土蜜蜂(中华蜂)提供充足的蜜源。

  两当县全境内现在都成了狼牙蜜源保护区,中华土蜂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忙碌着自己甜蜜的事业。狼牙蜜色泽呈浅琥珀色,迎光观看稍带绿色,有狼牙刺花特有的香气,这种沁人心脾的香,使狼牙蜜和其他的蜂蜜很容易被区分开来。

  久负盛名的两当狼牙蜜,现在已是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

  在云屏镇我才知道,狼牙刺的花粉可以酿成蜂蜜,而蜂蜜发酵之后还可以酿酒。人们对于味道的孜孜以求,便有了狼牙蜂蜜发酵酒。

  蜂蜜酒的制作工艺源远流长。

  隋唐时期,已盛行酿制蜂蜜酒,并使用蜜酒治病。北宋苏东坡也学会了酿蜂蜜酒,贬谪黄州后,颇有酿酒大师底子的苏轼酿造出了蜂蜜酒,兴奋地挥毫写下《蜜酒歌》:“三日开瓮香满城,快泻银瓶不须拨。百钱一斗浓无声,甘露微浊醍醐清。”

  我们在云屏喝到的蜂蜜酒更像是一种果酒。

  纯净的蜂蜜和花香给人一种微醉的甜蜜感。

  蜂蜜酒拥有非常讨喜的原味清香风格,酸甜平衡恰到好处,没有丝毫腻感。拥有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的魔力。

咂秆子

  咂秆子 酒不但可浅酌,可豪饮,还可以“咂”

  第一次喝咂秆子酒,可谓猝不及防,完全可以用泛滥于旅行手册中的“邂逅”二字形容。

  在武都区的一家村落,一个眼睛里满是笑意的小伙子拉拉我的衣角,引我到屋角的一个土坛处。围在那里的几个男孩笑嘻嘻地从坛中抽出一根像是麦管的东西,送到我手中,示意吸吮。我犹疑着尝了一口,甜甜的,很爽口,好奇地搅动,原来在坛中有清洌的液体,这就是咂秆酒。

  《诗经·七月》里写道:“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舂酒,以介眉寿。”依此来看,早在三千年以前,先民们就用农林的果实酿制酒品,作为祭祀、祝寿等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品了。据陇南地方史志记载,陇南咂秆酒最早是氐羌民族酿制的饮品。陇南各地都有咂秆酒,但文县、宕昌、武都的最有名。“咂秆酒”的名称,是由它的饮用方法而来的。

  咂秆酒的饮法奇特,不用酒杯,用“咂秆”。从酒缸中取出酒粕,盛入梨形的瓦罐中,加入山泉水,放在火塘边煨上。这种咂秆是山里的一种空心植物的茎秆,专用于饮酒、饮水,还可用来吹火。煨热后,家人、朋友和宾客围坐在火塘四周,用一根约二尺来长的咂秆插入罐中吸饮,饮完后添些热水煨上后再饮,如此周而复始,直至酒味清淡为止。有众人饮一罐的,也有贵客一人饮一罐的。

  武都咂秆酒酿造原料中所用的糜谷,不是黄色的,是当地特产的一种“红谷”。据角弓陈家坝当地老人们说,他们的咂秆酒口感好,名气大,胜过其他地方的同类酒,主要原因就是使用了其他地方没有的“红谷”。

  陇南咂秆酒的酿造工艺,已被列入甘肃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与陇南的二脑壳酒、柿子酒、黄酒、青稞甜醅酒、麦酒等家庭小作坊酿制的特色美酒一道,承载着陇南民间丰富的酒文化。其神秘的酿造工艺,其或浓或淡爽口提神的醇香,尤其是其充满了童趣的饮用方法,都十分独特,非常罕见,给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酒文化,增添了奇特鲜明的民族和地域特色内容。

  文/图 掌上兰州·兰州晨报记者 刘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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