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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已是而立之年的当下

2021-01-22 15:5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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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岁月匆匆催人老,冬去春回又一年。下周又要过生日,想到自己奔四了,心里百感交集。

刚参加工作那会,总觉得自己很年轻,在单位食堂吃饭从不跟三十多岁的同事坐一桌,都是我们年轻的围一桌;出去学习疗养很怕跟三十多岁的同事一起走,总觉得他们担心和顾虑的事情太多,太过于谨小慎微、完全放不开。但最近照镜子,发现岁月不饶人得有点明显,顿时有些中年危机。时间,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现在的我,深切地感知时间过得那么的匆忙,想努力改变点什么,但牵绊太多而又无力改变。过去的三十余年,好像没有认真仔细的生活过,但不经意间生活的足迹已经踩中年人的旅途上了。

若是当年自己没有读书,或许在家务农种地,或是四处漂泊打工……回首自己走过的路,每一步都透着艰辛,那些不平凡的岁月,在夜深人静时,一幕一幕重现眼前,饱含泪水。即将步入人生的第三十四个年头,早已与青春的字眼告别。日渐发胖的身体,越来越深的抬头纹,黯淡无光的眼神,稀疏的头发……岁月的苍桑深切地写在了脸上、刻在心底。夜半醒来,时时感到一种惶恐,对过去的岁月有一种强烈的留恋,想要紧紧抓住这即将逝去的最后一抹微芒,以此照亮以后的人生岁月。

美好的学生时代,恰似流光溢彩的画卷,烙在我们记忆的深处。翻开相册,初中毕业纪念照,我们的班主任赵老师坐在所有人中间,似笑非笑的样子,现在看着都很滑稽;贤淑美丽的李老师穿着黑白相间的裙子斜坐在赵老师身旁,清澈的眼神、甜美的笑容、爽朗的笑声始终藏在记忆深处。后来,李老师去了县城教书,再次与她见面已是十六年后,她还是那样和蔼可亲,温柔美丽。如今,赵老师已因病去世多年,长眠于惠江边的那片种松坡林下;还有张老师、余老师、王老师……他们,都在岁月的风霜雨雪中经历了许多。

在无聊的日子,看看刚参加工作时的照片,一身戎装,戍守边疆,精神抖擞,满怀激情,憧憬未来……稚嫩的脸庞,犹如七月里饱满而亮丽的谷穗子,烈日当空下,一串串自然坠落的金色,在潋滟的水泽中,在清风的抚慰下,弥漫着成熟而醉人的芬芳,锦瑟年华,别样生动。也许,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金灿灿的,如手里捧着的沙。然而,我们手捧金沙的日子往往是懵懂的,是不自知的,不懂得珍惜,待自己明白时,已成故人。

记得,刚到禄劝法院的时候,有个跟我同年的小伙经常来单位修理桌椅板凳和门窗,看着也是一个坚实的小伙。但是,突然有一天听说他过世了,忽然间就走了,似一阵风,或许旁人没有太大的感受,但我隐约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这样的年纪,还未看够世间的风景,还未对生养自己的父母在床前尽孝,还未来得及享受含饴弄孙的温馨,还有很多心愿未能实现,就丢下妻子儿女和年迈的双亲走向了坟墓,去向另一个世界,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刚参加工作那两年,我们处长每天都把需要干的工作写在一个本子上,给我安排的工作都写在便利贴上,我很是反感,觉得不需要这么麻烦,给我安排了就可以,我不可能忘记呀!但这两年,我也开始像他一样了,喜欢把需要干的工作写在本子上或是一张白纸上,否则真的会忘记。记性已大不如从前,明明临睡前记得将车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但经常找不到车钥匙,所以,现在索性把饭卡和车钥匙放在外衣的口袋内,确保不会因为忘记而让早晨一团乱麻。以前看书,读一两遍就记得了,并且多年都不会忘记;现在,让我背爱国卫生七个专项行动,都要费很大的精力才记得,女儿还笑我没有按照顺序来背,说我的这个熟练程度只能打60分;一年内,把工资卡丢了三回,我都不好意思去补办了,只好用微信绑定支付使用。

前些年,喜欢每天起床洗头后才去上班,但这两年不敢了,感觉每次洗头都会掉很多头发,发际线大步往后移,搞得都不敢洗头,能尽量拖时间能不洗就不洗。好想回到二十岁的年纪,在夕阳西下的午后,约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袁小永去家乡的后山放牛,再聊聊儿时理想,还是像以前一样,我吹着口琴、他吹着笛子,那优扬的歌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但这一切已难以再现。我在禄劝工作,他在大理市第一人民医院当眼科医生,都生为人父,彼此都很忙碌,大家已有四年没见面,偶尔能在电话里闲聊两句已是难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啊。这一切都回不去了,若有来生等来生,若无来生就……

前几天,有个同志跟我说现在的年轻人不讲政治不守规矩,管理难度大,工作出现纰漏,院领导批评了还不以为然。我笑着说:“我刚参加工作时更是不守规矩,更是我行我素,跟他们现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年轻人成长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有些东西在我看来是刻在骨髓里的或是具有时代烙印的,或许一生都不会主动或是被动的去改变。就我本人而言,工作十余载,但从不喜欢取悦和讨好任何人,更不会害怕任何人,我只忠于党和人民,永远坚守法治信仰。时常告诫自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人若不喜欢你,千万不要厚着老脸去取悦别人,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能入我心者,我待以君王;不入我心者,不屑敷衍。

历经三省四市,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学会看淡和放下俗世的一切功名利禄,恩恩怨怨。时间渐渐磨去了年少轻狂,拂去了万种风情、天马行空、异想天开,也渐渐沉淀了冷暖自知。想想有时自己为了想去争取一些东西或是一份情感,但到后来,自己想要的没有得到,倒被现实撕裂得支离破碎、伤痕累累,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像一块石头时常压在心间,无数个夜晚痛苦难耐,犹如万箭穿心、烈焰灼烧一般,或许多年以后慢慢品味,或苦、或甜、或觉得自己曾经也有过天真可爱。正如,许多年前的那些人和事,早已放下了,早已释怀了。现在正在经历的种种,或许在数年以后也不过是尔尔。

于尘世而言,我们都只是匆匆过客。当你看过了许多世事,经历了许多的人情冷暖,在三十四五岁以后,对梦想、对爱情、对生活还有坚持和憧憬,那就已经足够,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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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写在已是而立之年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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