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Logo
下载客户端

登录

  • +1

一人被抓一人逃亡:民间首个江豚保护协会如何走向分崩离析

澎湃记者 宋凯欣
2014-06-04 20:56
来源:澎湃新闻
绿政公署 >
字号

江豚保护协会会长徐亚平做《永远留住江豚的微笑》演讲。
2012年4月18日,湖南省岳阳市洞庭湖,何大明坐在巡逻船船头。  杨深来 澎湃资料

        因涉嫌“敲诈渔民”,原江豚保护协会副会长何大明走上了“逃亡”道路。

        因被怀疑“栽赃”何大明,江豚保护协会会长徐亚平被“揭发种种劣迹”。

        曾经“桃园结义”为保护江豚做出贡献的两个人,却走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

        如今,经过两个月的剑拔弩张,撕破脸的两“兄弟”开始冷静。

        仍在逃亡的原江豚保护协会副会长何大明,托人带话给会长徐亚平说,如果这件事情过去,他愿意和徐重归于好,并继续在徐的领导下保护江豚。

        徐亚平亦有缓和,他说何大明以前在保护江豚方面功不可没,只要他能回来配合警方调查,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四五两个月,澎湃记者遍访矛盾当事人、知情者和相关单位,还原这出由“桃园结义”到“无间道”的环保悲剧,探访中国NGO缺乏制度建设的困境。

何大明:从写巡湖日记到逃亡日记

        5月5日,新华社发文“我国民间首个江豚保护机构‘岳阳市江豚保护协会’的一名成员,因涉嫌敲诈勒索被警方拘留。”

        2014年3月22日,原江豚保护协会会员李劲松,因涉嫌收受渔民贿赂,被岳阳县警方刑事拘留。侦查期间,李向警方供述,江豚保护协会副会长何大明亦参与了分赃。

        3月25日,李劲松被抓第三天,何大明便开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涯。面对有家不敢回的窘境,这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直抹眼泪,“以前保护江豚的时候,我每天写巡湖日记,现在则是写逃亡日记,这到底是怎么了?”

         澎湃记者多方联系,终于在湖南某地见到了逃亡两月之久的何大明。

        两个多月躲躲藏藏的生活,使得原本壮硕的何大明消瘦了不少,以前紧紧扎在身上的裤腰带,现在松松垮垮的,每次起身,都要先提一下裤子。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和记者刚一见面,何大明就眼睛一湿,抽泣了起来,“我搞不懂,好好做公益的,怎么现在成逃犯了。”

        3个小时的交谈,何大明几乎一直在哭泣,用了两包纸巾。“我就是见到你们(记者)激动,因为有人肯定听我的委屈。”

        逃亡至今,何大明说自己每天都睡不好觉,因为担心随时可能被抓走,“现在的公安,真要抓你的话,找个人还不容易啊。”

        对岳阳警方的不信任,使得他一直在自首和继续逃亡之间犹豫徘徊,“不回去吧,这逃亡要到什么时候呢?回去吧,我担心进去(公安局)就说不清楚了。”

        他现在几乎不打电话,同外界联系,都是用短信和微信。“我现在就是看徐亚平的,只要他肯放过我,我就敢回去。”何大明至今都认为,自己的遭难,源于徐亚平和岳阳警方的勾兑。

        为了何大明的事情,他的妻子陈云现在三天两头往派出所跑,询问案子的进展。但对方给出的答案,却始终不置可否。

        何大明的儿子今年也要参加高考,但孩子父亲的缺席,让陈云焦虑不已。“他不回来,小孩的情绪会受很大影响。”

        陈云说,因为孩子之前在备考,她曾一度隐瞒了何大明的真实去向,“只是说去北京参加培训了”,但随着孩子疑心的加重,她才最终承认,“你爸爸出了点事,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而她之所以认为丈夫会平安归来,是因为派出所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徐亚平做担保,他们就会撤销对何大明的抓捕。”但如今,徐何势同水火的关系,又让她觉得希望不大,“他(徐亚平)是不会见我的,更不会给何大明做担保。”

        陈云边说边流泪,“只要他肯做担保,我给他下跪都行。”

徐亚平:绝不会向诋毁他的人低头

        听到何大明妻子的传话后,徐亚平并未直接表态,而是说,何大明需要自己去警方那里把事情说清楚。

         “惜名”的徐亚平,如今正被外界的这种质疑所困扰。

        “我堂堂一个共产党的处级干部,会去陷害你一个渔民吗?笑话。”虽然饱受非议,但徐依然强势,“我现在反正已经身败名裂,已经破罐破摔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吧,我不会作回应的。”

        新华社发文的第二天,徐亚平独自在湖边走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徐的朋友,湖南资深环保人士大雁和他通电话,明显感觉到徐情绪消沉。罢了,徐给大雁看了一条短信,是徐的妻子发来的,上面写到:“现在不是能实现美好理想的年代,尤其像你这种性格的人。看到网上那些没良心话和质疑声,我和儿子也很担心,我们只求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普普通通!”电话最后,徐向大雁说,他太对不起妻儿。

        这应该是性格强势的徐亚平,人生最脆弱的一刻了。但他旋即表示,他绝不会向诋毁他的人低头。

        以新华社对江豚协会的报道为开端,围绕徐亚平个人的质疑一直不断,这也让身处舆论漩涡的他苦恼不已。有人甚至专门开设以“徐亚平专案组”命名的微博,揭发他的种种“劣迹”,而他却至今未作任何回应。“面对群殴,我唯守唾面自干,埋头苦干。”徐亚平说他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现在做再多解释都没用。

        之前澎湃记者多次约访徐亚平,都被他婉拒,直到最后记者托徐的好友帮忙疏通,徐才勉强接受了采访。“我现在不相信媒体了,你们都是带着目的来采访,好像发现了徐亚平的重大黑幕一样。对我捕风捉影的都写上去,对我有利的则一概不写。”

        坐在记者面前的徐亚平神情疲惫,手中的烟一支接一支,“我现在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无聊的指责。”虽然如此,交谈过程中,徐仍忍不住迸发愤怒,敲着桌子吼道“我做了那么多,他们都装作没看见吗?为什么都来针对我。”

        江豚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私下说,何大明事件发生后,徐亚平也消瘦不少,抽烟的量明显增加。

江豚保护协会:徐何两人曾形影不离

        江豚保护协会成立于2012年1月8日,创始人为徐亚平、何大明和彭祥林。

        徐亚平是湖南日报岳阳记者站站长,拥有众多的行政资源;何大明是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渔民,对洞庭湖情况了如指掌;彭祥林则是湖区环境和鸟类的发烧友,同时也是一名成功的企业家。三人的组合,在当时被人誉为桃园三结义,名副其实的黄金组合。

         尤其是徐亚平与何大明,两人角色分工不同,一人负责前方整合行政资源,扩大宣传力度,一人则利用自己丰富的水上经验,在后方组织巡湖,及时发现举报危害江豚生存的违法行为。

         他们的开局相当顺利,短短两年间,依靠他们的通力合作,洞庭湖生态已大为改观。以往洞庭湖上猖獗的非法捕捞、电打鱼等行为收敛很多,随处可见的矮围、网围、迷魂阵等也减少很多。

         不仅如此,在他们不知疲倦的奔波下,以往懒政行为相当严重渔业部门,也在外界持续监督下,做了很多工作。在徐亚平早前的微博上,不时可以看到他对地方职能部门的监督质问,有时甚至不惜放狠话,骂他们“腐烂了”。

        从公布的数据来看,2006年至2012年间,江豚的数量一直在持续不断地下降,已经由06年的230头,锐减为12年的85头。而在江豚保护协会成立的两年内,江豚数量又开始缓慢回升,截至目前,江豚数量已经有90多头,死亡数量则稳步下降,以前平均每年都要死几十头,而今年到目前为止,只死了3头。

        而对于这一期间的贡献,无论是徐亚平还是何大明,都给予了对方充分肯定。

        随着社会影响的不断扩大,各种荣誉也纷至沓来。2013年,对于徐亚平来说,无疑是一个丰收年。

        这一年,他获评2012年度中国十大责任公民,当选岳阳市第七届人大代表,并受邀为岳阳市委常委班子做保护江豚的报告。

        何大明也一样开始频繁在媒体露面,甚至连人民日报都对他做了大篇幅报道。在江豚保护协会堆积的图片展板上,几乎每一张照片上,都可以看到徐何两人。彼时,徐何两人关系达到了历史的最好阶段。“很多公共场合,只要有徐亚平的地方,就都会有何大明,两人形影不离。”一名公益人士如此形容他眼中的两人。

        江豚协会的经济状况也开始有了很大改善,除了阿拉善的20万元巡湖专项援助外,阿里巴巴慈善基金会援助了江豚协会30万元,用于购买巡湖专用船只。江豚保护协会工作人员说,协会成立两年,共收到各界援助70多万元。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风平浪静下,徐何两人的矛盾,却也暗流涌动,开始逐步积累。

自立门户:事发前何大明被开除

         “何大明把徐会长诋毁成那样了,现在还好意思让别人给他做担保。”江豚保护协会秘书长徐典波说,李劲松案发,以及何大明如今的逃亡,在质疑一方的口中,徐亚平始终是以阴谋者的形象出现,而这让徐亚平,以及江豚保护协会的名誉遭受了极大的损害。

        而徐典波所指阴谋的起始,则应是何大明成立水上清洁服务队成立之日。

        2013年9月30日,何大明在保留江豚协会副会长职务的情况下,带着8个人自立门户,注册成立了洞庭湖水上清洁服务队,仍从事与之前在江豚协会相关的护豚工作。

        因为缺少资金,北京环保人士冯永锋曾为他发起了两次募捐,共募得3万多元。而募捐后没多久,何大明手下李劲松,便因为一桩7个月前收受渔民贿赂的事情被人举报,紧接着,何大明也出事了。

        而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成为了外界质疑徐亚平搞阴谋报复的事实依据。一些湖南公益人士也认为,正是因为何大明开始大张旗鼓地接受外界捐赠,侵犯了徐亚平的利益,才招致这场官司。

        北京青年报采访的举报人何黄林,似乎也印证了这种猜测。何黄林称,当初江豚协会的5个人开车找到自己家,要他状告李劲松,并且对方第二次上门时,还将警察带到了他家。

        自此,徐亚平“阴谋者”的身份,似乎正式坐实。

        然而,在徐的好友,资深环保人士大雁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大雁说,早在何大明出事前,徐亚平就已经接到很多有关何大明违法乱纪的举报了,但徐一直寄希望于何大明改过自新,所以就一直押着没有举报,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才最终揭开了此事。,

        江豚保护协会秘书长徐典波也证实说,徐亚平曾多次找何大明聊天,劝说其知错,但何每次都敷衍过去,过后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他拿着协会的徽标,去外面骗那些渔民,说只要交350块钱就会成为协会会员,然后就会有好处。”除此外,他还在禁渔期偷打螺蛳,破坏洞庭湖生态。

        一名自称与何大明有20年交情的渔民胡伏林,也证实了徐典波的说法,“你可以随便到湖上去问,任何一个渔民都知道何大明那些敲诈勒索的事情。”

        最终,在9名渔民的联名举报下,2014年3月6日,江豚保护协会召开大会,正式宣布开除何大明。

        自此,徐亚平与何大明的矛盾全面公开。

分道扬镳:巡湖油费吃饭自掏腰包

        无论徐亚平,还是江豚保护协会的其他队员,都对何大明在2012年的工作予以了肯定。徐亚平甚至用“不可磨灭”来赞扬何大明的贡献,认为其“聪明、勤奋、能吃苦”。

        因此,他们矛盾的积累,乃至最后的爆发,始于2013年。

        徐亚平说,2013年4月份,他开始陆续接到有关何大明的举报,说他在禁渔区偷偷打捞螺蛳,并且有敲诈勒索渔民的行为发生。原岳阳市渔政站副站长胡强也证实了徐的说法,他从多名渔民处了解,何大明在湖上经常勒索渔民,“就是抓到非法捕捞的,以威胁举报对方勒索钱财。”

        而在他们眼中,何大明另立门户成立水上清洁服务队,则是为了彻底撇开协会的羁绊,大肆敛财。

        但何大明却并不认可此说法。他认为关于自己所谓的举报都是子虚乌有,甚至不排除是渔政部门构陷他。“因为我经常将违法捕捞举报给渔政,断了他们的灰色收入,所以他们恨我,然后就去会长那边说我坏话。”

        何大明说,早在今年3月份,岳阳县经侦大队就用20多天时间对其进行调查,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查无实据。“如果有的话,他们早就把我抓起来了。”而且据何大明所知,在经侦大队方面,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违法举报。

        因此他断定,自己和徐亚平关系的破裂,是受了渔政部门的挑拨,而徐亚平又只相信对于他的举报,于是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另外,何大明说,经济问题也是他同徐亚平分道扬镳的重要原因。“我们一线队员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冒着生命危险巡湖,最后却连巡湖的油费都不给报销。”何大明说,巡湖两年,他垫付了1万多的油费,但协会却只给他报销了4100元。

        何大明说,不只是油钱,一线队员连吃饭都是自己掏腰包,而这让很多队员的生活日益窘困,“感到很寒心”。最终,何大明决定另立门户。

        但何大名的这种说法,徐亚平并不认同,他说,整个协会中,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巡湖的只管巡湖,后勤的管后勤,队员根本不用考虑油费的事情,因此何大明所说的垫付油费根本不存在。徐认为何的报销,都是他在外面胡乱花的钱。

        互相的猜忌、互相扯皮的经济账,最终导致之前亲如兄弟的两人,分道扬镳。

        2013年9月30日,何大明在岳阳市民政局注册成立洞庭湖清洁服务队。

孤立无援:徐亚平被指性格“霸道”

        除说不清的经济账外,何大明还表示,他与徐亚平分道扬镳,最重要是因为徐霸道的性格。“他太自负,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何大明说,整个江豚保护协会,全由徐亚平一人说了算,而且他批评人不讲情分,不分场合,多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我好歹也是个副会长,但他骂我的时候,都是当着众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

        关于徐亚平,他的好友大雁也认为徐是典型的文人性格,过于自信,听不进去别人意见,自己认为对的就一定会去做,而不管结果如何。

        2013年初,徐亚平在湘阴县建了一个渔民上岸养殖基地,养小龙虾,总投资70多万元,徐亚平当初承诺,包赚不赔,于是大部分巡逻队员入股1万~5万元不等,徐亚平是大股东。但第一年就亏损20多万,巡逻队员曾堵住江豚协会大门,要求讨还股本,徐亚平被迫贴上自己的年终奖,退还了部分队员的本金。

        在何大明看来,这次投资一开始就意味着失败,因为徐不懂经营,他所选水域的水质和动物所需的营养物质,都不具备,因此失败在所难免。但这些问题,性格固执的徐亚平根本听不进去。

        如今,徐亚平备受质疑的财务问题似乎也是如此,在大雁看来,协会募捐得来的钱,远远不够徐带领协会所做到的事情,甚至自己为此还搭了不少钱进去,但因为账务问题不清晰,使得徐亚平只能有苦难言。

        因为财务问题饱受质疑的时候,大雁曾站出来为徐说话,并算了一笔账,两年间,徐亚平做了大大小小数十次宣传推广、专项行动和广告投放,并在不花一分钱的情况下邀请中央电视台免费为江豚做公益广告,其余的小型宣传活动更是不计其数,用几十万的钱办了上千万的事情。“光是募捐那几十万哪能够呢?”

        大雁认为徐亚平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能够帮他,包括他饱受外界质疑的时候,他的团队也未能很好的公关,而个别工作人员欠佳的表现,反而给了媒体记者不好的印象,以至于关键时候无人帮徐说话。

        而徐身边无得力干将,似乎也是必然结果,熟悉徐亚平的国内某公益组织成员小肖说,徐的这种性格,是无法容忍比他聪明的人在身边的,他需要的只是服从。“所以何大明和彭祥林的出走几乎是必然的。”小肖说,正是因为这种独断专行的性格,导致了徐最后的孤立无援。

两败俱伤:输的是江豚保护事业

        在徐亚平未来的规划中,江豚保护并不仅仅局限在东洞庭湖,他的的眼光是整个长江沿岸的31座城市和沿海地区,只要有江豚的地方,都会出现江豚保护协会的身影。

        徐亚平将自己的江豚保护称为“江豚保卫战”,在谈论的过程中,“边打边谈,以打促谈”、“各自为战”等战争术语不时从他口中蹦出。他坦承自己从毛泽东和粟裕那里学来的战略方法。

        徐亚平总结自己,对他来说,一生最重要的分别是保护江豚事业、文学和新闻。

        在他脑中,装了一整套江豚保护协会的发展规划,他相信自己能够做成并且做好这件事情。

        但如今,雄心勃勃的徐遭遇了协会创办以来最大的挫折。创始的两个兄弟,先后离他而去,而自己也陷入了质疑的漩涡。

        他仍是自信的,对于外界的质疑,他依然不打算作回应。“成大事的人,是能经受得了这点诽谤的。”他说他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必要。“我现在需要做的是保护江豚,而不是浪费精力和他们吵架。”

        虽然徐仍是那么的固执,但大雁仍准备劝他,要在协会制度层面做出一些改变和完善,不能将长远的发展完全寄托在他一个人身上,毕竟单纯依靠个人魅力带领一个团队,是难以走长远的。

        仍在逃亡的何大明,虽然对徐的管理能力颇有微词,但论做事的认真和拼命程度,他依然对徐赞赏有加,“我们谁都不会否认保护江豚上,徐的贡献是最大的,但他也需要反思一下自己。”

        虽然何大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何种命运,还将逃亡多久,但他有一点肯定的是,自己不会离开江豚保护事业,并且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徐亚平来领导我们”。

        而这也是大雁希望看到的场景,因为斗了这么久,不论最后谁赢谁输,最终受损的都是公益事业,是那些濒临灭绝的江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坐下来认真地谈一谈。”

        

        链接:

        江豚保护协会“恩仇”时间点:

        2012年1月8日,江豚保护协会成立,创始人徐亚平、何大明、彭祥林。

        2013年5月份,彭祥林退出江豚保护协会。

        2013年9月30日,何大明在岳阳市民政局注册成立洞庭湖清洁服务队,与另外8名渔民合资30多万元,购买了一条收废油的大船,9人团队对外号称“9兄弟连”。

        2014年3月6日,江豚保护协会全体大会上,宣布开除何大明的决定。

        2014年3月22日,李劲松被岳阳县公安局刑事拘留。

        2014年3月25日,何大明逃离岳阳。

        2014年5月6日,江豚保护协会全体大会上,宣布将被刑拘的李劲松除名。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澎湃新闻,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1
    收藏
    我要举报

            扫码下载澎湃新闻客户端

            沪ICP备14003370号

            沪公网安备31010602000299号

            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许可证:31120170006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沪B2-2017116

            © 2014-2024 上海东方报业有限公司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