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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砸场子”式文化论争必须终结
桂林狗肉节所引发的的辩论和骂战,在实现全民吃狗肉或全民不吃狗肉之前,似乎不会停止。
开放社会的文化或文明之间,共处方式通常是多元与包容。而通过狗肉骂战,我们尚看不到双方能够并存,彼此尊重对方的壮丽前景,道理很简单,双方都需要把对方放在人类共同的底线价值之下,才能确立和保卫自己所坚持的价值。
照这种思路,“共同的文明底线”成了一个伪问题,因为其核心范畴“文明”的内涵本身,不仅被多角度质疑,而且双方都在争夺对“文明”的定义权,掌握了定义权,也就可以将各种文化置于“先进”与“落后”的坐标之上弘扬或羞辱。
在信息化时代,定义权的争夺变数骤然增加。在过去,基本范畴的定义,可以通过学者之间的商量和培养来完成,事实和逻辑是论辩的两件锐利武器。而今天,在基本的议事规则没有建立起来的地方,通过网络形成的民意压力,正在成为重要的考量因素,甚至不少学者如果要在公开的讲堂上介绍自己的观点,也不得不面临不同意见者“砸场子”的风险。很多时候,冲击者的武器不是传统的事实和逻辑,而是简单的人多势众。只要达到简单多数,往往在局部已经取得基本范畴定义权的资格。
在20世纪上半叶之前,弱国外交经常有“强权战胜公理”的感慨,在今天,依靠互联网的动员能力,“强权战胜公理”正在出现变种,只不过这一次,原本少数人的“强权”转变为多数人的暴力相向。
多元文化交流的格局因此危如累卵。文化也好,文明也好,不是数字计算和和公式推演,而是基于模糊公约数的理论总结和器物成就,相对和平状态的多元文化比较和交流,同时是一个相互之间潜移默化,取长补短的过程,但正因为这种特性,为依靠人多势众强词夺理者留下了巨大的武断空间,被裹挟的多数只好沉默以对。在这种场景中,公理被边缘化,多元文化交流沦落到终止边缘。
沾着开放社会的光,反噬了开放社会本身,这种糟糕的前景,似乎是开放社会的悖论,但其实是对病态的疗救失败而已,因为开放社会所伴随的开放心态和开放机制,一开始便付诸阙如。
为今之计,文化多元的论争必须回到事实和逻辑。一切“砸场子”式的文化论争,必须受到舆论的谴责,乃至法律的制裁,任何形式的放纵,都是文明社会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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