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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思想周报 | 资本主义终结了?

澎湃记者 谢秉强
2014-07-07 11:01
来源:澎湃新闻
思想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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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克:激进左派才能救欧洲

        近日,著名的斯洛伐克哲学家齐泽克在英国左派杂志《新政治家》(New statesman)上发表文章《激进左派才能救欧洲》。文章称,在法国和英国等国家的反移民欧洲怀疑论政党取得选举胜利后,许多自由派人士纷纷表示震惊和忧虑。然而,这只是他们在“假装天真”。人们应该了解的唯一问题是,为什么欧洲反移民运动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才获得这样决定性的突破?       

        欧洲怀疑论政党的魅力何在?齐泽克以法国右翼党魁玛琳纳·勒庞为例,认为她与欧洲那些枯燥乏味的技术官僚形成明显的对比:她了解普通人的隐忧,并把激情带回政治,以至于有些迷失方向的左派都开始捍卫她。将勒庞和同情她的欧洲左派团结在一起的,是他们对强大欧洲的共同排斥,以及对回归民族国家的完全主权的向往。       

        齐泽克讲了两个笑话来说明他的观点。说勒庞们找寻苦恼的原因,不是在它应在的阴暗角落里,而是在灯光下——因为这样才看得清楚。那自然是找寻不着的,这正是勒庞和左翼的这种共同排斥欧盟的问题。那么布鲁塞尔技术官僚的问题在哪呢?另外一个笑话是这样的,1930年代,罗马尼亚左派作家Panait Istrati访问处于大清洗时期的苏联,苏联人试图解释为什么要残酷消灭敌人,他们引用苏联谚语说“不打破鸡蛋就做不了煎蛋”,Istrati回答:“碎鸡蛋我看到了,你们的煎蛋在哪?”对于那些布鲁塞尔技术官僚,克泽克认为可以问同样的问题:“你们在欧洲到处打破鸡蛋,但是说好的煎蛋在哪?”欧盟的财政紧缩政策并不像一些左派声称的那样“过于激进”,而恰恰相反,它只是一种流于表面的当代迷信,忽略了危机的真正根源。       

        齐泽克哀叹,今日欧洲是盲人指引盲人。左派取代全球资本主义的失败产生了反移民的民粹主义,不过民粹主义的崛起同时也证明了“存在着这样一种革命性的潜力、一种左派无法调动的不满情绪”。齐泽克最后总结说,那些担惊受怕的自由主义者应该从中吸取的教训是:只有激进左派才能把自由主义遗产中有价值的部分拯救出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便会产生两种极端的结合:无名的金融技术官僚戴着民粹主义的伪激情面具。被他们统治是一种可悲的前景。

        

历史终结了?不,资本主义终结了

        德国左派经济学家Wolfgang Streeck在最新一期《新左评论》杂志上发表文章《资本主义如何终结》。       

        Streeck指出,自二战以来,资本主义没有像今天这样处于一种严重的危机状态中。危机的症状有很多,其中最突出的是三个长期的趋势:第一个是经济增长速度的持续下滑,由此带来的第二个问题是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中负债总额的相应上升,第三则是包括收入和财富在内的经济不平等,几十年来不断激化。       

        历史学家告诉我们,资本主义危机并非什么新鲜事,它有益于资本主义的长期健康。然而Streeck认为,“就我们今天所见,回想起来似乎是一个持续的、逐渐衰减的过程,漫长而不可阻挡。”Streeck不禁想问,假设这种低迷的经济增长、高企的债务和愈发严重的不平等现象持续下去,我们能否再次看到新的逆转迹象?       

        资本主义究竟出了什么问题?Streeck认为,讨论现代资本主义的危机和未来必须从民主问题入手。资本主义和民主长期以来被认为是势不两立,战后二者才似乎达成和解。一直到二十世纪,资本所有者都害怕民主的大多数会废除私有财产,而工人和他们的组织则期望得到资本家资助,以此换来资本家特权统治的合法性。只有到了冷战时期,资本主义和民主似乎才和谐相处,因为经济的发展使处于社会多数的工人阶级接受了自由市场和私有财产制度,从而使得民主自由看起来离不开,并且确实是在依靠着市场和追求利益的自由。然而在资本主义取得胜利,学者大谈历史终结的今天,人们却越来越怀疑资本主义经济与民主政体的相容性。       

        在讨论民主的问题后,Streeck总结说,资本主义这个通过许诺集体无限进步而粘合起来的社会秩序,与其在1945年后“奉子成婚”的民主,如今正一步一步地分道扬镳。在劳动、自然和资金这三个商品化的前线中,为保护而限制资本主义发展的监管机构已然倒塌,资本主义在一一战胜它的敌人后,眼前却没有了能够重建它们的政治结构。资本主义制度目前至少有五个无法根治的恶疾:增速下滑、寡头政治、公共领域的匮乏、腐败和国际无政府状态。根据它最近的历史纪录,可以预料的是累积衰减的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时期:脆弱性和不确定性加剧摩擦,接连不断的“正常事故”。这难道会是资本主义的最终命运?

右派的足球运动

        本周,美国“著名”政治评论家、有Ms. Right之称的Ann Coulter借世界杯着实风光了一把。在一篇专栏文章中,她以右派的立场贬斥了在美国越来越受人欢迎的足球运动,总结起来就是:首先,它是集体主义的(“个人成就不是足球 运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次,它毫无男性气概(“自由派妈妈喜欢足球,是因为在这个项目中,运动天赋变得如此不重要,以至于女孩可以跟男孩同场竞 技”);第三,它是精英文化(“那些向美国人推销足球的人,也正是要求我们喜欢HBO台电视剧《都市女孩》、碧昂斯和希拉里·克林顿的人。”);最后,最 重要的,“它是外来的……足球就像公制度量衡一样,自由派喜欢它是因为它来自欧洲”。总之,足球是美国道德沦丧的标志。

        纽约城市 大学助理教授Peter Beinart在《大西洋报》上撰文称,Ann Coulter有理由恐惧世界杯。不喜欢足球,一度曾是美国特色(exceptionalism);美国民众以前不喜欢足球,唯一的原因是欧洲人喜欢它。 安·考特的言论看似搞笑,但归根结底,是右派认为真正成其为美国人的是这种与众不同的特性。

        

加拿大最高法院承认原住民土地所有权

        加拿大最高法院近日首度承认,原住民团体Tsilhqot’in拥有该国西部英属哥伦比亚省一大片土地的所有权。根据这项具里程碑意义的裁定,这支仅3千多人的半游牧原住民将拥有约1,750平方公里的土地权。       

        Tsilhqot’in属于加拿大第一民族(First Nations,即通常所说的北美原住民——印第安人)的一支。1763年,英王乔治三世在英国军队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向居住在现英属哥伦比亚省的原住民承诺返还其祖先的领土,以此换来和平。加拿大最高法院的此项判决,似乎可以视作兑现了这个250多年的承诺。

        

奥巴马医保改革遭遇宗教信仰

        本周,美国最高法院对Hobby Lobby一案的最终判决给了奥巴马积极推行的医疗改革(Obamacare)一记重击。最高法院以5人支持4人反对的结果,裁定少数人持股的企业业主可以以宗教信仰为理由,拒绝支付联邦政府规定的全民医保中包含的避孕流产费用。

        此案详情可查看“思想市场”文章《Hobby Lobby案:美国最高法院重创奥巴马医保法案》。

        

法国罩袍禁令

        欧洲人权法院本周裁定,法国罩袍禁令没有侵犯穆斯林妇女的人权,没有违反宗教信仰自由。       

        法国2010年通过一项禁令,禁止女性在公开场合穿着伊斯兰大黑罩袍以及全脸面纱。法令引起法国穆斯林不满。法国一名巴基斯坦妇女以违反宗教思想自由及欧洲公约为由向欧洲人权法庭提出上诉,但最终被驳回。       

        德国媒体随即呼吁德国也要学习法国,禁止在公共场合穿戴全遮盖的罩袍,因为这是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意在将女性隔离于公共空间之外,违背了民主的原则。

        

激辩孔子学院

        6月,美国大学教授协会发表声明称,为维护“学术自由”原则,美国的大学应该结束与孔子学院的合作,或者就协议重新进行谈判。著名的中国事务博客“中参馆”在上周和本周就此问题展开激烈辩论。

        辩论第一部分:

        http://www.chinafile.com/Debate-Over-Confucius-Institutes

        辩论第二部分:

        http://www.chinafile.com/debate-over-confucius-institute-part-ii

ISIS:新塔利班

        本周,在伊拉克发动大规模攻击行动的“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的极端组织宣布,在横跨叙伊边境的广大区域建立一个“伊斯兰帝国”(Caliphate)。

        中东、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问题专家Ahmed Rashid在《纽约客》杂志上发表名为《ISIS:新塔利班》的文章,对比了ISIS和塔利班这两个组织的意识形态,最后呼吁,伊斯兰会议组织和阿拉伯国家联盟都应该采取重大步骤,消除国家资助的宗派主义,将伊朗和阿拉伯世界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穆斯林国家必须有一个不容忍恐怖主义的政策,而不是对极端组织又点头又眨眼。否则后果就是衍生出更多的分裂的国家,全球性的石油危机,和极端分子获得生化武器或核武器技术。

        而“历史终结”无疑是这阵子最火热的词汇。政治评论家Ross Douthat在《纽约时报》博客文章《无法预期的伊斯兰帝国:历史终结时的政治图景》中,称引了马克·里拉近期发表在《新共和》的文章(详见“思想市场”编译:《为什么民主并不能总是使世界更美好》)。他认为,马克·里拉的一个主题就是,历史终结论缩小了西方的政治想像,使西方人完全无法想像广阔世界的复杂性,而那往往是自由民主无法到达的地域,最近ISIS建国一事可以用来印证这个论点:它使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人能预料到这个伊斯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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