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知识|卖淫合法嫖娼犯罪，瑞典“诺迪克模式”还好吗？

        为了打击性交易，瑞典仍在检视其色情业模式。

        在瑞典，提供性服务是合法的。但如果男性在接受性服务时付钱，就会被视为犯罪。被称为“诺迪克模式（Nordic model）”的这项法规从实施至今已有15个年头，被多个国家借鉴。今年，其影响力飞速上升，多个国家酝酿引入该模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认同“诺迪克模式“ ，这一模式的实际效果仍存争议。

多个欧洲国家借鉴

        “对于全世界的人来说，这一法规确实让人很难理解。”瑞典妇女联合会和青年女性保护中心的秘书长佩森（Olga Persson）告诉美国媒体Buzzfeed，“我能从人们谈到这个法规时的表情中看出来。”

        佩森认为，该项法规将起到保护妇女、改变性别成见和减少针对妇女的暴力的作用。法规的支持者称法规有效地减少了大街上卖淫者的数量、打击了性交易并且把社会上原来针对性交易的谴责从女性转移到了男性身上。

        这项法规实施后被挪威和冰岛借鉴，芬兰和英国引入的是较为温和的版本。根据 佩森的说法，在欧洲议会中，4年前“人们还嘲笑瑞典的这项立法”，而现在，他们已经在引入这一模式。

        法国的参议院委员会本周提出了基于瑞典这项法规的议案。在此之前，法国下议院已经于去年11月通过了类似法案。爱尔兰也在考虑引入“诺迪克模式”。加拿大将于本周举行听证会，以确定会不会制定相关法规。

嫖客到底有没有减少？

        2010年，瑞典政府发布对此项法规的评估称：街边娼妓减少了一半，人口走私主要发生在瑞典以外的国家，嫖娼的人也减少了。

        不过，即便是法规的支持者也不得不承认，街边娼妓的减少在没有这项法规的国家也同样发生了。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互联网的出现而不是“诺迪克模式”的威力，因为在网上人们能更便利地提供或购买性服务。

        此外，在接受政府的调查时，没有多少人会冒着犯罪的风险承认自己是嫖客。

        瑞典国家犯罪统计数字显示的结果就没有政府报告的那么乐观。2008年以来，花钱嫖娼的人数从2008年的187人上升到2010年的1251人，在2012和2013年，这一数字又下降到550人。

        瑞典国家人口走私专职调查员瓦尔伯格（Kajsa Wahlberg）认为，嫖客数量的增加与政府增加打击人口贩卖的专项基金有关，警察局打击娼妓的部门很显然从这笔基金中捞到了好处。2011年这一笔专项基金被取消，此后嫖客的数量又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众多的影响因素，使人很难确信花钱嫖娼的人数究竟是多少。实际上，整体看来，“很难说清楚这些法规究竟有没有起作用。”瑞典性教育协会的扬格罗斯（Kristina Ljungros）说，“我们没有充足的证据”。

“花钱买性是可怜虫”

        尽管数据并不乐观。但是瑞典打击卖淫和贩卖人口的专员策德洛夫（Patrik Cederlöf）仍然认为国家在朝一个好的方向走。“法规施行前后，我都会在大街上走动，所以我能够看到法规施行前后的区别。”他说，“市场上仍然有很大的需求，有很多客户，但是我认为瑞典的情形比多数国家要好”。

        瑞典执法部门的官员说他们已经看见成效了。禁止花钱买性“从某种程度上挽救了我们”，瓦尔伯格说。别国分享的电话监听记录中，“我们能清楚听到罪犯之间的讨论，比如‘我们该把这些妇女卖到哪去？’（他们认为）瑞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这里的客户害怕会触犯法律。他们不得不让妓女不断地走动，他们不能在大街上进行交易，而且这也没有妓院。”

        妓女雅克布森（Pye Jakobsson）说，打击皮条客的法律会让性工作者很难找到安全的工作地方，甚至很难租到合适的房子。“根据打击皮条客的法律，如果房东发现有人在他出租的房子中卖淫，他必须驱逐他们，否则就会被当成皮条客。”雅克布森说。她是性工作项目全球联络部的主席和提倡卖淫合法化小组“玫瑰联盟”的负责人。

        瑞典的年轻人认为“花钱买性是弱者的行为，如果你还需要为性付钱，那么你就是一个可怜虫，《被出卖的生活》（Being and Being Bought）一书的作者艾克曼（Kajsa Ekis Ekman）说，“在今天，如果你还跟人说你要花钱去嫖娼，人们会鄙视你的，他们会说‘什么？你竟然找不到伴侣？你不敢跟女人说话？你连一个人都吸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