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刊发社论：科研经费改革与“打虎”助力中国科学

        写在前面：

        国际著名期刊《自然》杂志在最近一期刊发长篇社论，聚焦中国近期在科研领域的改革举措。对其意义，《自然》称，今天的中国，鼓励创新、力促改革的举措与“打虎”行动齐头并进，共同的目标是将中国推进到发展昌盛的正轨。科学，将成为中国进步史上的里程碑。

        为成为一个伟大的创造之国，中国投入了巨大的努力，也获得了显著成就：航天项目一片繁荣、基因组测序位居全球主导地位，以及，一系列国际知名的科技公司。但是，划开这些浅表的金色外衣，隐忧依稀可见：中国没有获得与其巨大科技投入相应的回报。

        对此，中国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今天的中国，鼓励创新、力促改革的举措与“打虎”行动齐头并进，共同的目标是将中国推进到发展昌盛的正轨。科学，将成为中国进步史上的里程碑，如果中国对科学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

        导致科研领域效率低下的原因林林总总。研究项目的重叠，低质量的研究人员等等。他们多在十多年前从中国当时最好的研究人员中甄选而出，但现在已裹足不前，成为系统进步的重负。更加令人担忧的是，上月早些时候，中国政府指出，一些最负盛名的大学研究者滥用研究基金（详见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中巡组：中科院科研经费管理使用违纪违法问题较突出”、“【社论】改革科研经费管理制度”）。

        对这些科研蛀虫停职是第一步，等待他们（涉案的两位研究者）的是十年牢狱。这一举动确实表明中国政府震慑效仿者、打击学术腐败的决心。

        中国也着手改革中科院科研项目的经费体系。最为大胆激进的方案或许已在酝酿，尽管细节仍然粗略。就在上个月，财政部和科技部宣布，将联手改革科研经费的分配方式。

        如改革顺利推进，这将从根本上改变研究和研究人员评估体系。批评者一直认为，中国对小额经费审查严格，而大笔资助很少或根本没有审查。批评者认为，大笔资助往往建立在私人交往，而不是科学有效性的基础上。改革的目标是，科技部不再拥有派发大笔资助的权力，科研经费将通过一个新的（尽管定义仍然含糊的）“五大支柱”体系分配。

        建设新的科研经费分配系统，关键是判断哪些项目值得资助。如何“浇灌”真正具有创新性和可行性的科研项目，同时压制那些并非原创或不可行的？这不是一个新问题。政策制定者和全球科学界的领袖时时面临这些问题。上个月，由自然杂志参与主办的一场研究评估和价值会议在上海举行，会议也聚焦了这一议题。

        会议讨论的范畴从青年研究人员的评价体系，到社会影响和科研创新之间的平衡。例如，诺贝尔奖获得者、生物物理学家库尔特•维特里希（Kurt Wüthrich，2002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主张，对研究者过去的成就或失败无须太过在意，应该聚焦“有天赋的后进生”——那些拥有伟大想法，可能只是暂时无法证明自己的人。

        对研究的评估是另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尤其是当前中国正力图将经费分配体系拖出任人唯亲和裙带关系的泥沼。简单回归到定量评估系统？这也会招致恶果。这一体系的运行结果是：科研人员在一个个项目之间如“走马灯”一般奔忙，旗下项目越多越好，以将自己书桌上堆积的论文和奖金数量最大化。

        中国科学院的改革就是要改变这一现状。上月早些时候推出的翻译研究项目中，一个计划就是在其规划中心招聘最佳研究人选。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为了确保公平公正，还引入了国际委员会。

        中国核心竞争力的经费制度改革能否成功？令人鼓舞的是，一个发放小额科研经费的机构、备受尊敬的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将作为“五大支柱”之一负责广泛的研究评估。

        但是其他支柱呢？会否仍然是科技部旗下的旧有机构，只是换块牌子披挂上阵；还是它们将精兵简政，让每一元人民币花得物有所值？在这一点上，中国政府的作为，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中国科研的未来。

        如果真的做到了，它将影响海外的中国科学家加速回归，以及增强中国对外国科学家的吸引力。这样的改革可能也有助于解决现代科学中的一大猜想：中国科研的影响力是否和何时将超越美国。

        （谢涓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