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APEC蓝”：几分“人努力”？几分“天帮忙”？

        “好在人努力，天帮忙，这些天北京空气质量总体好多了。不过，我也担心这话可能说早了，但愿明天天气仍然好！”11月10日，在为出席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贵宾举行欢迎宴会时，习近平这样描述“APEC蓝”。

        同日，国家气象中心官方微信公号发文《APEC蓝，军功章该颁给减排措施还是冷空气？》，文章称，“APEC蓝”背后存在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APEC蓝的头号功臣还是冷空气，另一种观点认为减排措施功不可没。公众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则分析，即使APEC之后，减排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联防联控，周围城市停限产污染企业11935家

        11月12日，北京市委市政府就APEC会议成功举办向市民致谢，在感谢信中称“兄弟省市区的大力支持”为会议做出了积极贡献。这被视为是北京市政府对周边省市区在APEC期间采取一系列高级别减排措施的表态。

        早在3月，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联防联控工作座谈会上就提到要建立区域空气质量预报预警及应急联动工作机制，预测到将发生区域空气重污染时，会积极会商、统一启动、联合应对。不过此后联动措施的推进不如预期，10月上旬环保部派督察组赴京津冀进行专项督查时便发现，一些地区和企业应急响应迟缓滞后。

        但当APEC临近，在环保部的加强督查下，北京与周边各地联防联动快速推进。10月底，河北省环保厅表示，将采取强制性减排措施，确保主要大气污染物排放量减少30%以上，并表示一旦发现AQI指数高于北京，所在地必须立即采取措施，降低污染排放改善空气质量。天津环保部门亦表示APEC期间，会通过停产、检修、限产、强化管理等措施，确保多家重点工业企业在达标排放的基础上，各项污染物排放量再减少30%。

        据不完全统计，自11月4日起，河北、天津、山东、山西、内蒙古等省区市实施机动车单双号限行的城市高达17个，停限产污染企业累计为11935家，停工工地20603个。

        周围城市的减排措施对北京“APEC蓝”的帮助有多大？今年4月，北京市环保局发布了一份历时一年半的研究报告，报告称“北京市全年PM2.5来源中区域传输贡献约占28-36%，本地污染排放贡献占64-72%”。显然，周边城市的高级别减排响应，使得“区域传输”的污染物大为减少，对北京的“APEC蓝”功不可没。

雾霾存亡与冷空气的去来吻合

        作为APEC会议的举办地，北京当地的减排措施堪称“史上最严管控”。北京市环保局在分析空气污染源时称“在本地污染贡献中，机动车、燃煤、工业生产、扬尘为主要来源，分别占31.1%、22.4%、18.1%和14.3%，餐饮、汽车修理、畜禽养殖、建筑涂装等其他排放约占PM2.5的14.1%”。APEC期间，北京环保部门采取了多种减排措施，对每一种污染源几乎都有一条控制方案。

        11月3日至12日，北京机动车实行了单双号限行，有效控制了机动车的排污；11月7日至12日，在京事业单位放假6天，减少了交通出行人数；11月3日至11日，北京全市行政区域内的所有工地（抢险抢修工程除外）被要求停工。燃煤电厂也尽最大可能限产、限发，一度全市40%燃煤机组停止运行，而部分北京城郊的村庄甚至被要求“不许冒烟儿”。

        连续多日的“APEC蓝”，除了北京严格减排以及周围城市的配合，有利的气象条件也扮演了重要角色。国家气象中心的文章称，1日，随着一股冷空气的驾临，北京空气质量明显变好，雾和霾逐渐消散；3日夜间至4日，受静稳天气影响，北京AQI指数又有所抬头；5日白天起，受冷空气影响，北京空气质量再度开始所转好。7日夜间起，受静稳天气影响，北京空气污染气象条件转差，轻度霾又开始作祟；而预报显示，11日上午起，在冷空气的敦促下，雾和霾又将再次消散。“如此看来，雾和霾的‘存亡’与冷空气的去来如此吻合。”

        正是基于此，国家气象中心认为，“APEC蓝的头号功臣还是冷空气”和“减排措施功不可没”两种观点均有道理。减排的意义在于减少污染物的形成，从而降低两股冷空气间隔期内污染物大量集聚的“效率”；而冷空气和大风的作用是驱散、稀释污染物。两者都是有功之臣。

        而在公众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看来，APEC期间北京的空气质量“至少说明蓝天可为。我们不能控制气象，但是可以控制人为污染的排放”，“即使APEC之后，单双号限行、放假的措施不可能长期执行，但只要各级政府部门不干预环保部门执法，工业企业的减排效果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国家气象中心的文章亦称，要将覆盖全国1/4国土面积的雾霾驱散殆尽，必然是一场考验耐力与意志的“生态马拉松”之战。

        “我们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充分听到了老百姓的呼声。北京的空气质量不能靠运气，而要靠人为。”习近平在描述“APEC蓝”时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