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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细胞”无法从实验中再现,“日本居里夫人”被证伪

澎湃新闻记者 徐明徽
2014-12-18 17:56
来源:澎湃新闻
文化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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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细胞再造实验室的小保方晴子。 东方IC 资料

        来自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官员的消息,“STAP细胞”的真实存在性微乎其微。这样的结果对于小保方晴子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正式结论将于12月19日早上10:00公布,而12月18日,《朝日新闻》、共同社等日本媒体已获得消息,在今年7月到11月30日的有小保方晴子参与的STAP细胞制备重现实验中,研究人员无法成功再现STAP细胞,该种细胞存在的可能性变得极低。对于这样的结果,几家日本媒体今天的报道比较温和。据悉,小保方晴子将不会出席明天的新闻发布会。

        小保方晴子在今年年初于英国《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两篇论文,称能单纯通过弱酸性刺激等环境压迫,使细胞产生多能性。由于这种被其称为“STAP”(刺激触发性多能性获得)的多能干细胞制备方法将大大提高多能干细胞的制备效率,这项成果立即引发了科学界的高度关注。

        什么是“STAP”?小保方晴子的论文,主要是指出生物细胞存在着一种简称为STAP (stimulus-triggered acquisition of pluripotency——刺激触发性多能性) 的现象。简单地说,就是将哺乳动物的体细胞加以处理,改造成一种“万能细胞”(pluripotent cells)。

        “万能细胞”之所以“万能”,是因为存在着可以重塑人体细胞的可能,重塑人体细胞,从理论上意味着可以再造人体器官。这一理论如果被证实,其意义之大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如果没有此次“学术造假”事件,小保方晴子就是那个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完美女儿”。在早稻田大学攻读完应用化学本科、硕士后,2011年小保方晴子又拿下了早稻田大学生命医学博士,这期间的博士研究是作为访问学者的她在哈佛大学医学院进行的。2013年刚满30岁的小保方晴子被任命为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细胞再造实验室的研究团队负责人。在论资排辈的日本科学界,小保方晴子的履历无疑是“逆天”的。

        2014年年初,小保方晴子以第一作者的名义,协同导师笹井芳树等人,在英国《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两篇论文。《自然》被认为是最有名望、顶尖的科学杂志之一,投稿的科研论文由同行业的专业人士评审,多数科研人员都以在《自然》发布一手研究论文为荣。

        小保方晴子的论文让整个日本都沸腾了,彼时,日本媒体丝毫不吝啬地将“国宝”、“日本的居里夫人”这样的词汇加之于她身上。

        这样的学术狂欢没有持续太久,事情就出现了变化。论文发表后,来自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Paul Knoepfler教授对论文提出了质疑,并提出最关键的“实验再现”问题,生物实验的可再现性可以说是检验真理与否的唯一标准。同时,Paul Knoepfler教授对论文实验图的真假提出了疑问。

        2月19日,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回复,承认论文图片出现植入失误,但是实验结果依然有效。Paul Knoepfler教授没有理会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的回应,而是直接率领团队,对小保方晴子的实验进行复制。结果发现,没有任何一组实验能够重复实现小保方晴子的成果。

        在强大的舆论阻力之下,日本理化学研究所开始成立独立调查组,全面调查此事。今年3月14日,日本理化学研究所调查证明,小保方晴子的实验方法和结论都存在致命错误。4月1日,日本理化学研究所最终宣告,认为小保方晴子蓄意造假。

        在这样的情况下,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小保方晴子于4月9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明实验过程的真实性,并声称自己曾成功再现实验200次以上。小保方晴子在理化学研究所的导师笹井芳树也出来站队,表示支持她。随后,小保方晴子提出补充材料,希望理化学研究所进行第二次调查。

        由于小保方晴子已经给理化学研究所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理化学研究所在未进行二次调查的情况下,在5月8日召开新闻发布会,确认数据造假,并宣布将对她进行严肃处罚。

        7月2日,《自然》杂志撤下了这两篇论文。日本理化学研究所为了核实STAP细胞的真实存在性,小保方晴子加入了有第三方监视的重现实验。实验从7月开始,到11月30日结束。

        学术纷争很快转变成了人身攻击,并导致了悲剧。小保方晴子再也不是日本媒体眼中的“国宝”,“女骗子”“虚伪的面孔”这样的词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日本媒体质疑小保方晴子与导师笹井芳树之家是否存在不正当关系。在这场风暴中,日本的生物遗传学领域也受到牵连,2012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得主——日本京都大学的山中伸弥,也被挑刺者指出他早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中的数据错误,山中伸弥为此不得不出面道歉,向全日本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愈演愈烈的风波中,一直对小保方晴子持支持态度的笹井芳树没能承受住压力,8月5日,他在理化学研究所生物学中心的医学研究楼上吊身亡。笹井芳树留遗言给小保方晴子,说“要坚持下去,用事实证明STAP的存在”。

        时至今日,最新的实验结果将为整件学术造假事件做出了盖棺定论的结论。小保方晴子在日本学术界的前途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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