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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列车员的第一次春运:会努力去爱每一个人
“只要一家人的心在一起,春节就只是一个形式。”1993年出生的列车员朱孔亮,这样“疏解”他第一次无法和父母在一起过年的心结。
按照值班表,今年农历大年三十到初三,朱孔亮将在火车上度过。这将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在外过春节。“那时候车上没什么人,空荡荡的。”不过朱孔亮并不认为自己多么苦情,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难得的生活阅历。
工作半年,生活展现在这个大男孩眼中,还是一片美好的景象,对他来说,到处都是新奇。“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乐观多久,反正现在感觉挺好的。”Z5320多名乘务人员,都知道这个勤快的大男孩,几乎从不休息,每次看到他,要么在帮乘客摆放行李,要么就是在清扫地面,总是忙忙碌碌,风风火火的样子。
朱孔亮一遍一遍地扫地拖地,像有洁癖一样地保持着车厢里的卫生。“我看起来是不是长得着急了点儿”
清清嗓子,张开手掌,呈扩音器状放在嘴巴右侧,鼓足了劲儿喊道:“郑州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准备好了。”每到一个站点,朱孔亮都会重复一遍这样的动作,“我声音小,喊的时候只能这样,否则怕有些乘客听不到。”其实,朱孔亮更多是因为害羞,抹不开面儿,不好意思对着车厢大喊,“我性格很内向,而这个工作又很有挑战性。”工作半年,朱孔亮说他性格改变了很多,与人交流方面逐渐应付自如。
与很多没什么事就呆在值班室里的列车员不一样,朱孔亮几乎总是在车厢里转悠,要么帮着乘客摆放行李,要么一遍一遍地扫地拖地,像有洁癖一样地保持着车厢里的卫生。他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每当自己打扫完车厢,往往一个站点就到了,然后他又冲回值班室拿站牌,准备停站工作。如此往复,经常累得满头大汗。
澎湃新闻记者问他今年多少岁,他笑着反问道:“你猜我多少岁了?”而当他说出1993年出生的时候,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看起来是不是长得着急了点儿?”尽管他身高一米八几,颜值很高,经常引得车厢内年轻女孩注目,但他还是感叹工作半年,自己老了很多,“工作强度大,生物钟不规律,人很疲惫。”朱孔亮这样解释他“长着急了”的原因。
工作半年,朱孔亮说他性格改变了很多,与人交流方面逐渐应付自如。“比起日晒雨淋的人来说,我们还是挺幸福的”
不过说起来,朱孔亮当初被选拔进入铁路系统,多少也和他的颜值有关。因为他甚至都不是铁路专业毕业的。
朱孔亮是浙江人,后来随父母在云南玉溪安家。他大学在浙江就读,学的机修专业,毕业后也从事相关工作,不过收入却相当微薄,每个月只有两三千元,这让身在高消费杭州的他压力很大,“每个月租房子、吃饭,完了就剩不了什么了。”这最终让他决定辞职另谋生路。
而此时,昆明铁路局恰好对外大规模招聘,于是他便抱着试试的态度去应聘了,“不过因为自己不是学这个的,所以也没抱什么希望。”
但性格沉稳、高大帅气的他,出奇的顺利,面试完第二天便接到了录取电话。于是这样他便“稀里糊涂”地进了铁路系统,成为了一名列车员。
z53,北京到昆明的列车是他半年以来一直跑的线路,往返一趟70多个小时,其间一直都呆在车上做乘务工作。“不过比起那些在室外工作的,我们好歹不用日晒雨淋,还是挺幸福的。”
朱孔亮几乎总是在车厢里转悠,保持清洁。“我会努力去爱每个人”
除了生物钟时常被打乱,导致睡眠不稳外,朱孔亮说他很满意现在的工作。“很关键的一点,至少可以攒下钱了。”而且因为干多久休息多久,他还可以有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吹口琴。“这个工作有这点好,就是可以思考自己所做的事情。”
工作半年,朱孔亮认为自己收获很大,他说自己在火车上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让他对社会有了更深的认识。“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也和在书本上电视上了解的不一样。”
对于还能对目前工作热情持续多久,朱孔亮坦承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尽力维持。“如果你觉得烦了,说明你就不适合这份工作了。”
但同时,朱孔亮又坚信自己不会改变初衷, “我认为我还是可以的,因为我是有信仰的。”朱孔亮说他是一名基督徒,爱世人是他的信仰,他不会因为外部环境而改变自己的信念,他会努力去爱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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