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与上海：一个关于“点题”和“答题”的八年故事

        不少上海市民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认识习近平是2007年3月25日的那个早晨。翻开当天的《解放日报》，头版照片上的他手执讲稿，浅浅微笑。

        前一日，中央关于习近平同志任中共上海市委书记的决定在上海党政干部负责大会被宣布。上海，迎来了新“当家人”。

        当年5月，上海第九次党代会选举产生新一届市委领导班子。习近平在报告中为上海描绘了一个不远的未来——到2020年基本建成“四个中心”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国际大都市。

        2007年10月27日，离开上海赴中央任职时，回顾在上海的这段工作经历，习近平深情地说，“我与上海人民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对上海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显然，这份情感的期限绝不只是7个月零4天。

        2010年9月和2014年5月，习近平两次到沪考察调研。

        世博园区、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企业、社区这些地方，习近平一一看过，细细询问。

        从2008年到2014年，连续7年的3月5日下午，习近平都准时出现在人民大会堂上海厅，与上海代表团其他代表们亲切交流，为上海经济社会建设“把脉”。

        8年来，从上海的实际情况出发，习近平在全国人大上海代表团审议会上或调研考察上海期间，都亲自“点题”。

        这些题目包括创新发展，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要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大胆闯、大胆试、自主改”，加快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进军等。

        每一次“点题”是信任，更是一种期待。

        如今，习近平的多个“点题”，这座城市已经交上或正在交上自己的答卷。

        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分别成为了2014年和2015年的上海市委一号课题。

        更值得关注的是，由习近平挂帅的中央深化改革领导小组（以下简称“中央深改小组”）自2014年1月以来审议通过的40余份方案中，上海是唯一出现在方案名称中的省份，一共出现了3次。

        这3份极具重量的方案涉及上海司法改革试点、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经验推广和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配偶经商试点3大主题。

        值得注意的是，3份方案均紧扣“四个全面”的战略布局。

        如果可以做一个类比的话，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对应的是全面深化改革、上海司法改革试点对应的是全面推进依法治国，那么，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配偶经商试点对应的则是全面从严治党，这三者都共同服务于促进上海率先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这一战略目标。

        离开上海时，习近平曾承诺道，“到了新的岗位以后，我一定会继续关心和支持上海的工作。”

        因着这份感情和责任，从中央政治局常委再到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始终心系这座城市，践行着自己与上海的承诺。

全面深化改革——

“上海有责任继续当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

        时间拨回2007年。

        3月31日，习近平的身影出现在上海浦东新区展览馆。他仔细观看一张张珍贵的图片，深入了解浦东开发开放的历史进程。

        以最快的速度熟悉这个承载中国改革开放重要使命的地区，成为习近平出任上海市委书记后的最紧要事务。

        在通用电气（中国）研究开发中心和展讯通信（上海）有限公司，习近平参观了产品展示厅和工程实验室。

        “上海打造‘经济中心’，需要把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作为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提升城市国际竞争力的中心环节。”

        在中国银联上海信息中心和中国工商银行数据处理中心，习近平关注的是上海的金融创新、稳定和安全。

        “‘四个中心’中，金融中心处于核心地位。要抓住浦东综合配套改革试点的契机，加大金融改革创新突破的力度……”

        在外高桥港区和保税物流园区，井然相连的集装箱、缓缓行驶的货轮映入习近平眼中。

        他告诉身边的随行人员，“要着力巩固、提升上海港枢纽功能、加快航运中心建设”，“充分利用航运中心带动物流、资金流，促进对外贸易、国际金融业务的开展，整体促进‘四个中心’建设。”

        这次浦东之行，习近平向上海展示了自己最为重要的施政理念和突破口。

        那就是——“改革开放是发展的根本动力，上海有责任继续当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

        他念兹在兹的也正是改革开放。

        从2008年到2014年间，习近平7次参加上海代表团讨论，“深化改革”、“扩大开放”是他在每次审议会上必定要谈到的内容。

        2010年9月下旬，阔别上海近3年的习近平再一次来到浦东新区，参观浦东开发开放成就展，听取了浦东开发开放20年成果与下一步发展规划的介绍。

        2014年5月23日，习近平深入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上海自贸区”）。

        这个建设在上海的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8个月前刚刚挂牌，面积逾28平方公里，而他曾经到过的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也在其中。

        在得知自贸区已初步形成30多项可复制、可推广的改革事项时，习近平很高兴。

        他将上海自贸区比作是大试验田，要播下良种，精心耕作，精心管护，期待有好收成，并且把培育良种的经验推广开来。

        “按照先行先试、风险可控、分步推进、逐步完善的原则，把扩大开放同改革体制结合起来，把培育功能同政策创新结合起来，大胆闯、大胆试、自主改。”习近平说。

        2014年10月，《关于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工作进展和可复制改革试点经验的推广意见》在中央深改小组第六次会议上得以通过。

创新发展——

 “齐心协力推进上海创新驱动转型发展”

        2009年的初春，上海正从金融危机的寒冬中缓步走出。

        那一年的3月5日，在参与上海代表团讨论时，习近平指出，上海要在坚决实现经济平稳较快发展的同时，加快发展方式转变和经济结构调整，努力形成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以创新驱动为主的发展方式。

        参与报道两会的《解放日报》记者还记得，在参与2013年上海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特意插话问起上海迪士尼项目的建设情况，关切地询问是不是有中国元素。

        位于浦东新区川沙新镇上的迪士尼乐园，正是在2009年全国两会后引进，是中国大陆首个迪士尼乐园，亦是上海服务经济的重要“引擎”。

        习近平知道，在经济下行压力增大之时，创新驱动、转型发展是上海乃至中国需要的一剂强心针。

        在2013年的上海代表团审议会上，习近平还道出了一个重要问题。

        “我国经济已由较长时期的两位数增长进入个位数增长阶段。”他说。

        “新常态”一词尽管在2014年才出现在公众面前，但2013年的中国经济，已然面临这一形态。

        习近平认为，在这个阶段，要突破自身发展瓶颈、解决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根本出路就在于创新，关键要靠科技力量。

        因此，上海“要坚持自主创新、重点跨越、支撑发展、引领未来的方针，以全球视野谋划和推动创新，改善人才发展环境，努力实现优势领域、关键技术的重大突破，尽快形成一批带动产业发展的核心技术”。

        同时，“要加快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坚持三二一产业融合发展，整体提高先进制造业水平”。

        核心技术和先进制造业，是其中两个重要关键词。

        2014年5月，在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设计研究中心，参观完客机驾驶舱和客舱的习近平说，“我们要做一个强国，就一定要把装备制造业搞上去，把大飞机搞上去，起带动作用、标志性作用。”

        当看到上海联影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科研人员大多数是年轻人，习近平夸赞道，“你们的事业大有可为！”

        “我们国家是一个制造业大国，但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制造业强国，我们一定要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核心技术。”他如此“教导”这些掌握着国家未来命运的年轻人。

        5月23、24日，习近平在上海先后造访了3家企业，分别是中国商用飞机有限责任公司、上海联影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这3家企业，紧扣住了上海创新驱动和转型发展的两个关键词。

        习近平进一步提出，希望上海努力在推进科技创新、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方面走在全国前头，走到世界前列，加快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进军。

        上海科创中心应时而生。

        2015年1月26日，上海市委书记韩正在上海市政协专题会议上透露，“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上海市委今年的一号课题。

        “上海要建设具有竞争力的创新中心城市。要形成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局面。”韩正表示，上海将争取在今年第二季度，形成上海推进建设成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城市的总体方案。

        2月25日，春节后上班首日，不少人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当中，上海即召开了部署今年一号课题的动员会。

        韩正主持动员会，在去年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动员部署，聚焦重大问题、推进专题研究、拿出重要举措。

        今年一号课题由上海市委书记韩正任课题组组长，上海市委副书记、市长杨雄，市委副书记应勇任副组长。

保障和改善民生——

“上海完全有条件把民生问题解决得更好”

        再回到2007年。

        4月2日，履新上海不到十天，习近平便乘车来到杨浦区殷行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他的突然到访让正在看病的居民颇感意外。一位在现场的大婶说：“做梦也想不到，习书记刚到上海不到十天，就来看望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真的很感动。”

        当天，习近平会同其他上海市领导对杨浦区展开民生调研，之后还走访了为智障人士服务的“阳光之家”、社区敬老院、街道创业园区等地。

        尽管此前已在福建、浙江等沿海地区任职多年，来到上海履职的习近平依然一如既往采用最为务实的办法——实地调研。

        从3月底到9月初，他走过了上海下辖的全部19个区县（彼时南汇区和卢湾区尚未撤销）。

        在一次次区县调研中，上海市民评价习近平“总是显得亲切而热情”。

        习近平曾引用明代名臣于谦诗词“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来告诫自己和同僚，一定要把群众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

        对于上海的民生保障和改善，习近平一直记挂心头。

        2008年、2009年、2010年，习近平连续三年在上海代表团审议会上谈到，要保障和改善民生。

        2013年，习近平在上海代表团强调，要落实好中央各项惠民政策，更多关注困难群众，让群众切实感受到党和政府的关怀和温暖。

        “上海完全有条件把民生问题解决得更好。”他说。

        如果说民生保障是着眼细微，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那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则是着眼整体和未来的“民心工程”。

        后者无疑更为复杂。

        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的核心是人——2014年，习近平即在上海代表团审议会上强调，“只有人与人和谐相处，社会才会安定有序。”

        创新不是无根之木。社会治理的根必是要扎在基层。

        “社会治理的重心必须落到城乡社区，社区服务和管理能力强了，社会治理的基础就实了。要深入调研治理体制问题，深化拓展网格化管理，尽可能把资源、服务、管理放到基层，使基层有职有权有物，更好为群众提供精准有效的服务和管理。”习近平说。

        2015年1月，上海市委拿出了去年的一号课题成果——《关于进一步创新社会治理加强基层建设的意见》以及6个配套文件。

        未来，这座城市将着力做好“加减乘除”法。

        加，是给街镇赋权增能；减，是取消街道招商引资职能，回归管理服务本位；乘，是通过岗位和薪酬的调整激发社区工作者队伍积极性；而除，就是要明确职能理顺机制，依靠“网格化”去除城市管理顽症。

全面从严治党——

“展现上海干部队伍奋发向上的新形象”

        这个温情脉脉的“当家人”，同时也是铁腕风格。

        2007年上任伊始，习近平即表示，将加强党风廉政建设。

        “反腐倡廉是一项长期任务，必须坚持不懈地抓下去。”2007年3月24日，习近平在党政干部负责大会上说。

        3月30日，习近平将自己在上海的首次公开亮相放在了中共一大和二大会址，这样极具中共历史意义和传统色彩的地点，言传身教。

        他强调坚定理想信念、践行党的宗旨，要求党员干部秉公用权、廉洁自律，宣誓自己“带好队伍”的决心。

        是年5月24日，在上海市第九次党代会上，习近平代表上海市委作报告时直指党的自身建设上还存在不少薄弱环节。

        6月14日，习近平在区县调研时特别嘱咐提醒党政干部“要抓好班子、带好队伍”，更要“自觉抵制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

        在每个区县、每个系统的干部座谈中，习近平更是将“作风建设”、“队伍建设”的问题和“四个中心”的建设放到了同样的高度。

        这一幕幕宛如在昨。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亦用这样的决心和实际努力，推动反腐，从严治党。

        对于自己曾经带过的这支队伍，习近平不吝鞭策。

        2010年3月，他在上海代表团审议会上提出，希望上海广大党员干部在践行群众观点、群众路线方面不断取得新进步，在造福人民群众方面不断做出新成绩， “在开创上海改革发展新局面中展现上海干部队伍奋发向上的新形象”。

        是年9月，在上海考察调研期间，习近平专程走访了卢湾区五里桥社区的党员服务中心。

        五里桥社区的党组织以岗位行动、志愿行动、家园行动为载体开展的创先争优活动，受到了习近平的肯定。

        这是他希望看到的基层党建成果。

        2013年3月，他再一次叮嘱上海各级干部，要转变工作作风，牢固树立群众观点，以钉钉子的精神，把群众工作做实、做深、做细。

        就在2015年2月27日，中央深改小组第十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上海市开展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工作的意见》。

        新华社刊发的报道这样写道：上海市委提出了进一步规范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经商办企业管理的意见，这是贯彻落实党要管党、从严治党要求的一个实际步骤。中央有关部门要给予支持，跟踪进展，总结经验，在试点基础上扩大试点、逐步全面推开。

        全面从严治党需要实际行动。

        先行先试的机会交给上海，意味着中央对上海肯定、信任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