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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片| 暮年与欲望，80岁的他们谈起爱情与性原来这么美

赴地

2015-04-09 09:0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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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罗马尼亚小山村，老人们在门前排排坐晒太阳，80岁的农民鳏夫扶正礼帽赶着马车去看他的女朋友们。时间似乎停止在这古老的田园诗画里，而爱的暗涌却从鳏夫手中的小花里溢出。

暮年与爱情，欲望与性。

匈牙利导演艾格尼丝（ Ágnes Sós）用三年时间完成纪录片《爱无止息》，讲述了那一场传统乡村里老农人寻找爱的故事。

“我热爱女人，我热爱喝酒。太阳每天不是白白为我升起。”（图说均为片中对话）

“他们就那样在我的镜头前，直白地分享着他们的爱和柔情、最亲密又苦乐参半的经历。”在拍摄《爱无止息》的第一年，艾格尼丝独自一人来到村庄与老人们相处、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也分享自己的故事。

“当你把自己放在与他们平等的位置上，当老人们感受到被爱、感受到你的真诚和好奇心，他们便非常愿意分享。他们是农民，生活艰苦，但是依然能够看到他们是如何感恩生活中的点滴美好。他们愿意在任何环境和条件下去享受爱。”每次返回村庄拍摄，艾格尼丝总会挨家挨户“串门”，和老人们之间建立起一种家庭式的信任，也记录下许多私密的影像与对话。

一个古老的村庄，保留着东欧最传统的生活方式；一群经历了传统年代的老人，用连艾格尼丝也惊讶的坦率谈论他们经历的爱和仍在燃烧的欲望。她明白老人们为何如此坦诚：“他们觉得自己都这么老了，不论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上帝把我的能力带走，他何不一并带走我的欲望？”

在这个地区，有一个消失多年的习俗“滚山坡”，在这一天节日来到的时候，村里的年轻男女会去山坡上约会，看对眼了就抱在一起从山上滚下来，滚到森林里……在遵从传统的年代里，这是老人们拥有的最自由、最快乐的回忆之一。某一天，在山上野餐的老人们突然兴致来了，就在艾格尼丝眼前翻滚起来。

“我在不知道真正的欢愉为何物的情况下活了大半辈子。”

“他们早已忘记了我的摄像机在那里，他们就那么生活着。他们也会帮助我，知道我想要拍一年一次的收割，于是带我去找；准备大餐的时候，就聊起来当年结婚的情形还有新婚的初夜，那都是我想要的……尽管他们总是忘记提前通知我村里婚礼的日期”。艾格尼丝并不是专业科班出身的纪录片导演，她曾在匈牙利电视台从事记者工作，拍摄了十年的纪录短片。为了更深入地挖掘题材和内容，艾格尼丝选择离开并开始拍摄纪录长片，目前她已经拍摄过20部纪录片和15部短片纪录片。

她之所以选择村子的老人为拍摄对象，是因为“一直钟情于老一辈，他们有丰厚的学识和智慧，能从更远且理智的角度去观察人生。这种程度的智慧往往伴随着真诚、魅力和幽默。我可以单纯地坐下来，听他们讲话，许久地沉迷在他们的故事中。我关注他们的过去和现在，无论他们的年纪有多大。”

“我这辈子都为爱与亲吻疯狂，我现在也一样”

影片首映前，艾格尼丝带着片子回到村里，面向老人们进行了一次不公开的试映。放映前，她很忐忑，因为担心老人们看完以后不允许她对外公开放映。影片放了一段，老人们看到自己说了那么多自己的私生活很尴尬：“天啊，我们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我们不能把它给我的家人看。”可是几分钟后，却又对艾格尼丝说，“艾格尼丝，你能把DVD给我吗？我们想给大家看。”后来有一个男孩对艾格尼丝说，“有些事我不好意思问奶奶，但是你帮我问了。”

“年轻人该在适当的年龄做他们爱做的事情，不要等到像我这样的年纪，就像枯掉的井一样。”

每天从村边驶过的火车，是油画般古早景色里唯一的现代气息。老人们始终笑着，幽默地聊着与爱和欲望，在艾格尼丝看来，他们能做到如此开放，“一方面，这是因为他们已经忍受了许多的磨难，现在的生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他们很感激生命的每个时刻。另一方面，这种欲望和热情是永远存在的，幽默的人生态度可以使痛苦得到升华，如果从正确的角度看待人生，便会发现生命隐含的光彩。”

（iDOCS国际纪录片论坛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