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局|希拉里：是竞选，还是加冕礼？

【编者按】

        美国前第一夫人、前国务卿希拉里·罗德曼·克林顿预计将于北京时间4月13日凌晨通过视频和社交媒体宣布宣布参选下一任美国总统。这将是希拉里第二次参加总统角逐。

        希拉里生于1947年10月，现年67岁。1973年获得耶鲁大学法学博士学位，在求学期间结识了后来成美国总统的比尔·克林顿，两人于1975年10月结婚。1993年1月至2001年1月，在比尔·克林顿担任美国总统期间成为第一夫人，并参与多项重要政务。2001年1月至2009年1月担任纽约州联邦参议员。卸任联邦参议员的同一天，希拉里就任美国国务卿，至2013年2月卸任。2008年曾参与竞选总统，在党内初选中败给现任总统奥巴马。

        民调显示，希拉里获得６２％的民主党人士和倾向民主党的独立人士支持，而同为民主党人的现任副总统约瑟夫·拜登仅获得１５％的支持率。但希拉里前段时间被曝出在担任国务卿期间曾使用私人电子邮箱与他人通信，这可能成为竞争对手攻击她的把柄。

 

        有五秒钟时间，希拉里变得声音沙哑，眼角潮湿。那是2008年1月，新罕布什尔州朴茨茅斯市一家咖啡店里，一位同情的选民刚问到，她如何应对参选总统时的艰难。当地肖像摄影师玛丽安妮·潘诺·杨（Marianne Pernold Young）问：“您会如何应付呢？”她提到，克林顿夫人的头发看起来总是打理得很完美。“您是如何保持乐观向上，并且表现如此精彩的？”（译注：新罕布什尔州位于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与加拿大魁北克省接壤，1623年即有殖民者定居。每逢总统竞选时，民主党和共和党都要在这个州选出各自的候选人，该州的国际知名度因此而来。）

        评论家们迫不及待地研读这一时刻。他们慨叹，克林顿夫人已精疲力竭。希拉里·克林顿曾由第一夫人华丽转身成为参议员，她明白，其年轻对手贝拉克·奥巴马正直奔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而去，而这个提名，原本似乎非她莫属。

        随着媒体力量加速运转，美国与克林顿夫人之间奇特的紧张关系不再遮遮掩掩。支持者称赞，这一稍纵即逝的情感流露是他们的女英雄拥有博爱情怀的证据，而竞选征途中的纪律和谨慎常常掩盖了这种情怀。反对者请人们回忆一下民主党人埃德蒙·马斯基（Edmund Muskie），1972年，面对媒体的严厉攻讦，他潸然泪下，其总统竞选之途就此倾覆；他们想知道的是，2008年的初选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结束了。回到咖啡店里，满腹狐疑的记者围住潘诺·杨夫人。很多人问，她是不是受人指使的竞选密探，这一幕暴露了克林顿夫人与媒体行业关系的有毒状态。

        候选人自己则拦住一位媒体事务助手，她感到焦虑的是，选民可能认为她软弱，还没做好成为最高统帅的准备。奥巴马先生态度不同。在乘坐一辆竞选巴士穿行新罕布什尔时，他目睹了对手的那一画面，他认为那是令人动容到不安的一刻。后来回忆这一幕时，奥巴马阵营的政治专家大卫·阿克赛尔罗德（David Axelrod）小声咕哝说：“我不喜欢这一点，我实际上认为，这可能真正有助于她。”

        七年过去了，当美国等着看克林顿夫人将如何拿下其第二次党内总统提名，在新罕布什尔，她那一瞬间的脆弱依然被提起。来年1月，新罕布什尔将举行2016年总统选举周期的第一次初选（以及爱荷华州党团大会举行之后的第二次投票）。这一次，选战激发的意见是一致的：克林顿夫人需要更多那样的时刻。

        新罕布什尔的选民期待在午餐会上和退伍军人活动中心这种场合见到候选人，并在邻居的客厅里听到他们说话。他们有废黜那些不拿他们这个州当回事的领跑候选人的记录。潘诺·杨夫人仍在朴茨茅斯生活，她开玩笑说，“那个令希拉里·克林顿哭泣的女人”这话将刻在她的墓碑上。在那家咖啡馆吃早餐时，她表示，2008年初选中她支持的是奥巴马先生，这一次她将支持克林顿夫人。华盛顿的“困局”令她惊骇不已；奥巴马先生需要多久才能学会治理国家，这一事实也令她失望。选出一位像克林顿夫人这样现实而老练的知情人，她喜欢这样的想法。她叹气说：“我不想要另一位生手。”但她也不想要一次加冕礼。她提到，对另一位克林顿当总统，特别是，希拉里在民主党内尚未有严肃对手出现，她的一些朋友很不以为然。“我宁愿看到希拉里遭到挑战”，她表示。

        这样的看法广泛存在，克林顿阵营内部也能听到。就在复活节前，她的两名亲密顾问罗比·穆克（Robby Mook）和马龙·马歇尔（Marlon Marshall）到访新罕布什尔和爱荷华，与当地民主党的政治掮客会面。其中一位是策略师兼说客詹姆斯·迪莫尔斯（James Demers），他曾是奥巴马先生在新罕布什尔最重要的支持者之一。迪莫尔斯先生表示，克林顿夫人核心团队中传出的消息是，尽管初选会面临严酷竞争，这位前国务卿仍将参选。在打造那种助推奥巴马先生在2008年问鼎白宫的竞选机器的同时，她将利用这次竞选向美国解释，为什么她想担任总统一职。不论她的初选包括一位、两位或者十位候选人，克林顿夫人“明白她不得不赢得每一张选票”。

        在新罕布什尔州两度担任比尔·克林顿竞选班子联合主管的律师特里·舒梅克尔（Terry Shumaker）表示，克林顿夫人身为世界上最著名的人物，历来被特勤局严加守护，对她来讲，以传统的新罕布什尔方式去竞选，将是艰难的事情。但他认为，她必须尝试一下，运用在这个州的“亲密举动”与整个国家交流沟通。他将他的老朋友描述为经济上的中间派，她将政府视作正面的力量，但也认为企业才是经济的引擎。2016年，她的国内和全球经验可以为她的竞选增色。他表示：“人们极其希望华盛顿再度运转起来。”鉴于伊斯兰国的狂热支持者正伺机而动，感受到安全是选民“发自肺腑”的需要。

        不是所有民主党人都被说服了。新罕布什尔州参议员及2008年奥巴马的重要支持者玛莎·富勒·克拉克（Martha Fuller Clark）指出，新罕布什尔民主党人不是“百分之百支持希拉里”。她提到一位潜在的对手，即前马里兰州州长马丁·奥马利（Martin O’Malley），他在新罕布什尔一直很活跃，她本人则尚未打定主意。依据她的讲述，新罕布什尔的民主党人想要一位反对不平等并支持中产阶级的候选人。他们担心气候变化，不满于太多的外部资金流入他们的州，特别是自从最高法院放宽了有关政治开销的限制性规定以来。富勒·克拉克夫人表示，他们想听克林顿夫人谈谈，如何“采取行动，从财阀统治回到民主体制”。（译注：马丁·奥马利今年1月卸任马里兰州州长，之后一直奔走与全美各地。）

姐妹们自行其是

        那一看法附和了其他民主党人如前总统竞选人加里·哈特（Gary Hart）的抱怨，他最近表示，据报道克林顿的竞选机器打算募集10亿美元，这可能会“吓坏每个美国人”。富勒·克拉克夫人补充说，一旦真正的选战开打，这位前国务卿需要一种能吸引和刺激更广泛的选民，特别是年轻人的战略：这尤其是因为，她认为人们评判女性政治家比评判男性政治家时更加苛求，这使得她们难于被理解。“女性是真的想把事情做好，这反而束缚了她们更自由地与选民交流。”

        新罕布什尔州行政委员会成员科林·范·奥斯滕（Colin Van Ostern）预计，在为中东和俄罗斯事务操心多年之后，克林顿夫人将在医保或是新罕布什尔一半的镇缺乏全日制幼儿园这种事情上接受拷问。他认为这将极有利于候选人克林顿：“希拉里·克林顿需要的，也恰恰是新罕布什尔州所要求的。”（译注：新罕布什尔州行政委员会 [Executive Council]是该州执行机构，负责就全部重要事项向州长提出建议，并对其权力进行制衡。）

        克林顿作为新生候选人所带来的挑战，曾汇聚在比尔·克林顿那里，这个男人有可能成为本次竞选最重要的一笔财富，也可能成为最糟糕的一笔负债。当美国人忘记了1990年代那些丑闻，但记住了克林顿治下实现的经济增长、预算平衡和两党对福利体系的改革，这时没有一位健在的前总统享有更高的支持率。然而2008年，正是缺乏纪律性的克林顿先生造成了他的妻子竞选过程中的混乱。

        这位前总统最近告诉《城里城外》（Town & Country）杂志说，对于竞选活动，他不确信他还有什么擅长之处，因为“我不对任何人发火”。他提到当了外公带来的影响：他变得圆润柔和了。尽管已做出那种否定性声明，克林顿先生可能还是按耐不住，详细分析了他妻子在众望所归之下参选后的一些情况。他指出，对任何一个党来讲，要把持白宫超过两个总统任期，都是困难的；他认为，假如他的妻子参选，她应当“就像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竞选一样上场，并与选民建立联络”。

        问题在于，克林顿夫妇先前已经多次参与竞选活动。克林顿夫人于1979年首度迁入阿肯色州州长官邸，此后一直生活在公众视线之下。这令她与普通民众的沟通成了挑战。去年她在一次汽车交易商大会上发表演讲时吐露心声：“上一次我自己开车，是在1996年。”她一般能从这样的演讲中获得六位数字的酬劳，这一事实对她也无所助益。（译注：1979年1月起，比尔·克林顿开始担任阿肯色州州长。）

        预料共和党人或许会将她部分视作自由派精英分子，部分视作支持大政府的中央经济统制论者。在其丈夫担任总统期间，克林顿夫人在扩大医保覆盖方面的尝试告于失败；利用公众对奥巴马医改方案挥之不去的非难，共和党人可能会想尽办法，唤起人们在这方面的回忆。

        共和党人还将利用她2009年至2013年担任国务卿期间的记录来反对她。听到他们这样说是稀松平常的：“奥巴马-克林顿外交政策” 单纯幼稚、毫无价值，将这个世界搞得更加危险。 右翼人士指责克林顿夫人给俄罗斯提供了“重置”俄美关系的机会，与本杰明·内塔尼亚胡的以色列政府发生冲突，总的来讲挥霍了她担任美国最高级别外交官的时光。就其引以为傲的到访过112个国家一事，众望所归的共和党挑战者、前惠普公司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卡莉·菲奥莉娜（Carly Fiorina）嘲弄道：“飞行是一项活动，而不是一项成就。”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许多共和党人仍然深信，是克林顿夫人经过精心政治算计，选择不对班加西的美国使团予以保护，因而造成美国驻利比亚大使及三名助手身亡，然后又企图掩盖其疏忽。最近披露的事项未能减轻这种怀疑：克林顿夫人在供职于国务院期间一直使用私人邮箱，并且仅仅将她认为相关的电子邮件保留用于存档，而将其余电子邮件删除。她还将面对有关克林顿基金会（Clinton Foundation）接受外国政府捐助的质询，那些捐助中有一些来不那么民主的政府。该基金会是家族式的慈善机构，同样有助于她保持公众曝光度。

        对克林顿夫妇，民主党基层人士牢骚满腹。他们没有忘记，克林顿夫人在担任参议员时，曾投票支持乔治·W·布什发动伊拉克战争。直到2013年3月，她才表态支持同性婚姻。但，民主党其余人士主要担心的是，克林顿夫妇对资本主义太过软弱。他们回想起克林顿先生担任总统时放松了针对华尔街银行的监管措施，在他们看来，那造成了后来的金融崩溃。克林顿先生与墨西哥和加拿大签署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令美国腹地丧失了大量就业机会，工会依旧坚信这一点。

现在都独立自主了

        尽管民主党内部没有出现可以接受的挑战者，很多民主党人还是看到了（或者想看到）较克林顿夫人偏左的立场付诸阙如。担任马里兰州州长时的奥马利先生绝非豪迈的社会主义拥趸，如今他与那些坚称美国能负担得起为老人增加联邦津贴的群体站在一道。这等于是与如下多年来的广泛共识决裂：若非最终削减津贴，并且增加征税，美国的公共福利计划（Social Security）注定要破产。

        很多左翼人士依旧憧憬马萨诸塞州国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出马，为总统竞选提出一套亲平民的方案，如对华尔街进行更严厉的监管，更少推行自由贸易协议，更多将财富重新分配给中产阶级。沃伦夫人表示她不打算参选，但喧哗的鼓噪还在继续。那部分是在向克林顿夫人施压，迫其采取偏左的立场。一些批评人士担心，克林顿夫人太老迈了（至2017年1月，她将有69岁，这会令其成为年龄第二大的新当选总统，比罗纳德·里根年轻八个月）。其他人为她的健康发愁（2012年她受累于脑部出现的血块）。这两项指责都令她无言以对。（译注：罗纳德·里根生于1911年2月，于1981年1月至1989年1月间担任美国第四十任总统。）

        她可以应付的是一项不同的关切，即无人知晓她真正相信什么，但她不慌不忙。为争取会在他们中间选出中意者的强硬派活动人士支持，候选人在初选中通常会采取明确犀利的意识形态立场，随后，当大选临近，再转向中间路线。然而，假如克林顿夫人不会面对真正的初选挑战，她或许就不需要这样做。反而是，她将需要争取足够多的民主党人支持，以营造兴奋感并吸引草根阶层的参与，同时不放弃摇摆选民。并且，假如她无法在黑人和年轻选民中间赢得奥巴马先生当年争取到的同样程度的重要支持，她将需要以其他方式填补这一漏洞。

        她已向女性表达了鲜明的态度。她强调，她希望帮助更多女性进入劳动力市场。她郑重宣布，与男性从事同样工作的女性理当获得与男性同样的薪水（对这一立场没有人会提出异议）。以往，她曾致力于帮助女性更方便地就所谓歧视提出诉讼。

        未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选民构成一个巨大的考验，他们占选民总数的大约三分之一，但自比尔·克林顿时代以来，他们已与民主党人渐行渐远。2012年，奥巴马先生仅赢得他们手中选票的36%，而假如他不是成功地将其共和党对手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描绘为让他们做最多噩梦的老板，局面可能会更糟糕。（译注：2012年初披露的相关报税文件显示，米特·罗姆尼夫妇的2011年的收入大约为2090万美元，这些收入大多是投资所得，税率偏低。美国媒体报道说，其夫妇拥有的净财产约为1.9亿到2.5亿美元。）

        假如克林顿夫人赢得大选，她还需要准备好在就职第一天应付共和党人。事实上民主党人将在2016年拿下众议院的机会并不存在，并且，即便他们重新夺回参议院，共和党人仍可以通过冗长发言来阻挠议案通过，而他们将无法拥有回击这种举措的多数。（译注：美国国会参众两院目前均由共和党占多数。“冗长发言”是美国国会一项特殊的议事规则，即参议员可通过发表长篇演说阻碍一项议案进入表决程序，使用“冗长发言”这一手段的几乎都是少数派议员。）    

        可以期待的是，克林顿夫人在外交政策方面会提出较奥巴马先生偏右的主张。在离职后的数次访谈中，她已表示过，她曾敦促他对俄罗斯采取强硬立场。她曾斥责欧洲人未能挺身对抗弗拉基米尔·普京（比如，她希望他们向乌克兰提供武器），同时认为，重置与俄罗斯关系的益处在于，至少达成一项武器控制协定，并确保与伊朗谈判、遏制其核抱负时俄罗斯会施加援手。她将最近由美国和其他世界大国做中间人与伊朗达成的核问题框架协议称为“重要进展”，不论这话具体何指。去年她曾暗示，假如针对伊朗核计划能达成更严厉的遏制措施，她会更加安心。2014年，在一次对奥巴马先生罕见的公开批评中，她表示，未能帮助非伊斯兰的叙利亚反叛分子反抗巴沙尔·阿萨德，已为伊斯兰国和其他圣战分子留下了可以填补的“巨大真空”。（译注：巴沙尔·阿萨德是叙利亚现任总统。）

        共和党人经常抱怨，奥巴马先生对美国的大国地位有太多辩解，克林顿夫人在这方面接近于附和共和党人。她表示，她的国家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如果没有美国，我们面对的问题就没有一个能解决”。她排除了回到乔治·W·布什时代睥睨世界的可能性，但同时也暗示，美国重新参与世界事务的时代已经到来。

        在国内的公开场合，克林顿夫人是流利讲述现代商业友好型语言的中间偏左派。对于修建公共基础设施，为最年幼儿童提供普遍教育，降低大学教育花费和试验为贫穷劳工阶层提供德国式工资津贴制度，她都满怀热情。她乐于见到教会群体与强大的工会和社区组织携手，并且会用“基于证据”这种话高度赞扬任何政策。2008年，她间或听起来像是一位赤字鹰派，会说出这样的话，比如“我们必须停止花费我们没有的钱”。2008年，她还呼吁“暂停”展开新的贸易谈判，尽管作为国务卿她还是支持达成新的协议。初选辩论中，她称她自己“致力于确保公共福利计划不会破产”，并且表示，推动改革的最佳途径在于两党达成妥协。

并且唱着自己的欢乐歌

        然而，即便是最近几个月受邀与克林顿夫人私下讨论的政策专家，都搞不清她的具体立场。一位持中间立场的政策顾问表示，在被她问及复兴中产阶级繁荣的方法之后，他认为（确实也希望）她将来会说，认为公正与经济增长必然不能兼得，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这样的中间派人士或许将乐于听到她感谢奥巴马先生将美国经济从2008年金融崩溃之后的灾难中拯救出来，并赞扬他扩大了医保的覆盖面。然后她可能会改变话题，将这个国家的注意力转向这样的任务：建设一个面向21世纪的经济体，这个经济体会为增加中产阶级的工资而控制增长。如果对选民来讲，这听起来与其说是要再来一个奥巴马先生的四年任期，不如说更像是第三个比尔·克林顿的任期，那或许恰恰正中很多希拉里支持者下怀。（译注：本文三个小标题的原文分别是“Sisters are doin' it for themselves”、“Standin' on their own two feet”以及“And ringin' on their own bells”，均为英国二人组合Eurythmics 与美国灵魂/节奏与布鲁斯音乐家Aretha Franklin于1985年合作推出的单曲《Sisters Are Doin’ It for Themselves》中的歌词，是连续的三句。这首歌被视为当代女权主义的赞歌，后来被多次翻唱。译文不全依据歌词原意。）

        （听桥译，英文题：“A contest, or a coro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