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毅腾球迷伤心倒戈，诡异盘口摧毁魔鬼主场？

2014年10月19日，中超升班马哈尔滨毅腾完成了赛季最后一个主场比赛，1比1战平上海上港后球队提前降级，会展中心南看台死忠球迷用手机灯光拼出一个“ I LOVE U”的字样，当球员准备乘车离开时，受到了球迷的热烈欢送。众多的毅腾球迷将大巴包围，大家举着围巾，挥着手与球员们告别。点燃的焰火照耀黑夜，场面非常震撼。

2015年10月18日，曾经营造出如此感人画面的毅腾球迷，却用一种最极端的方式表达着对于俱乐部的不满。主场0比1输给北京北控赛后，南看台毅腾球迷撕毁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宁战死”巨幅助威横幅，短短一年时间内，是什么让原本温馨的画面突然变了味？

现场：球迷撕毁横幅，喝倒彩

在中甲联赛还剩三轮的情况下，上赛季降级的哈尔滨毅腾积44分排名第5位，已经失去了升级希望。

这并不是哈尔滨球迷突然倒戈的原因，事实上从联赛打到中段开始，毅腾的排名就一直不在升级区行列。尽管此后取得一波四连胜让球队突然再次看到了冲超希望，但此后毅腾在四场比赛中2平2负，彻底失去了冲超可能性。

于是这场与北控的比赛，南看台数千名死忠球迷直到开赛20分钟后才集体入场，但他们身穿黑衣，头戴面具的装扮，让人感受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其他看台上也没有任何助威的横幅，取而代之的则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标语。很显然，球迷倒戈了。

现场所有球迷都在为客队欢呼，客队球员崔钟凯下半场打进全场唯一进球后，看台上毅腾球迷都在欢呼，这哪里还是曾经令对手胆寒的魔鬼主场？客队随队记者都感到意外，赛后新闻发布会上问斯坦诺是否有在主场比赛的感觉，北控主帅也觉得奇怪，“我们今天也感觉到了，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上一场比赛（主场与大连一方），9月26号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球迷感觉很难受，我们付出全部心血，但球队的做法让我们难以接受。”一位毅腾球迷在接受北京电视台采访时坦言，球迷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不满，“上一场比赛发生一些事情的真实原因，我们不清楚，但哈尔滨几万双眼睛都看着呢。”

在比赛还剩最后15分钟的情况下，南看台毅腾死忠球迷选择集体退场表达着不满，临走前他们甚至撕毁了那幅全国闻名的巨幅助威海报，这幅880平方米的海报上有三个大字“宁战死”，“这些字和图案都是我们一笔笔画上去的，当初花了很大的心血，我们想用这三个字激励球队和哈尔滨球迷，但现在我们觉得这三个字不那么恰当了。”毅腾球迷说这话时，语气很无奈。

还有一位球迷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悲凉，“我们感觉原本追寻的东西，这种足球的信仰，崩塌了，我想这种心情很多球迷有过，但现在真真切切发生在我们身上。我想等我们以后老了回想起来，不会后悔今天，我们为了守护自己的信仰，战斗过了。”

盘口诡异抑或球迷恩怨？

毅腾球迷不满上一场与大连一方比赛球队的表现，这场比赛究竟发生了什么？澎湃新闻记者查询资料发现，这场比赛双方最终2比2战平，毅腾外援努内斯上半场首开纪录，比赛第75分钟和第76分钟，一方球员孙国文连续打进两球，直到比赛补时阶段，主队外援亚当·休斯打进扳平比分的进球，双方2比2握手言和。

这场比赛中还有几个细节，赛后有媒体报道，当休斯打进绝杀球后，毅腾国内球员没有上前庆祝，这被当地球迷看做是球队“有问题”的信号之一；此外，比赛中毅腾球员的两个失误导致了丢球，不过从慢镜头回放情况来看，大连第一个进球是本方配合后打进，第二个进球则是毅腾后卫有了失误。当然，在一场比赛中，你永远不可能要求后卫不犯错误。

当然，毅腾球迷愤怒的是比赛也印证了赛前诡异的盘口：与大连一方的比赛，赛季迄今为止主场不败的毅腾居然受让半/一，一方的水位只有0.4左右。博彩分析人士认为，这个盘口很看好一方可以客场获胜，最终只是主队外援休斯的绝杀避免了毅腾遭遇主场首败。

与北控的比赛盘口更加离奇，初盘毅腾让平手/半球高水算是一个正常盘口，不过到了比赛当天下午，盘口居然变成北控客场让毅腾半球，博彩公司极为看好北控可以在客场取胜。这一回结果没有跑偏，北控凭借下半场的一个进球，顺利拿到三分。

除了“问题球”的说法，也有人认为毅腾球迷的倒戈源于哈尔滨与大连足球的恩怨。

“毅腾球迷也许觉得球队没有用百分百态度去打这场比赛，因为进球的都是外援，而且第二个球是90分钟进的，原本要输的。”一位在现场采访这场比赛的大连媒体人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这也许只是浅层次的原因，毅腾球迷爆发的关键原因是因为毅腾这支球队出自于大连，哈尔滨和大连两地球迷经常在网上打嘴仗，再加上比赛的过程，刺激到了毅腾球迷。打个比方，如果这场比赛对手换成华夏幸福，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果，球迷或许不会闹。”

实际上，和大连的比赛后哈尔滨球迷就已经有所行动，他们赛后在场外围堵了球队大巴“讨说法”，本场与北控比赛现场倒戈，算是对上一场比赛不满的一种延续。

资金困难冲超有心无力

哈尔滨毅腾足球俱乐部前身是1988年成立的大连铁路队。1996年，毅腾集团正式接手球队。由于大连本地并无这支球队生存空间，2005年，毅腾俱乐部将主场迁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之后这支球队又在烟台、大连等地“流浪”。2011年，毅腾再次回到哈尔滨，当年主教练段鑫率队冲甲成功；2013年，球队获得中甲联赛亚军，队史首次升入中国足球超级联赛，毅腾队也由此三年间完成联赛三级跳。

据毅腾老板崔毅回顾，2011年中乙，他们投资800万，拿到中乙冠军，冲甲成功；2012年中甲，他们投资不足3000万，拿到中甲第四，露出冲超相；2013年，投入的数字终于超过了3000万，最终的成绩是中甲第二，冲超成功。在军备竞赛无限扩充的2014年冲超，毅腾的投入超过前三年总和，接近亿元，但最终难逃降级命运……

回到中甲，毅腾发现这个联盟如此“陌生”，冲超那年他们被外界戏称为“被中超”：中甲球队没人想冲超，表现正常的毅腾、力帆、卓尔等球队就成为幸运儿。这几年中甲几乎一半球队有想法，以往3000万投入就有机会冲超，现在投入达到3亿的球队都不在少数。本赛季中甲，富豪球队就包括河北华夏幸福、北京北控、大连一方，下赛季，天津权健也会加入这一行列。

圈内知情人士告诉澎湃新闻记者，毅腾的投入维持中甲够，但想要与豪门比拼就困难了，“在眼下这个阶段，毅腾还没有打中超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