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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卖血换胶卷,吃猫粮过活,70年代拍出这样的美国

路番 整理
2015-11-03 08:28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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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 Holdt,尽管他总说过去的经历里,生存是首要的,拍照只是个爱好,但他的经历未免太过彪悍。

1947年4月29日生于丹麦哥本哈根的一个牧师家庭。三岁时候全家搬到一个村子里,Jacob Holdt的童年在那里度过,有一年父母给了他一台Canon Dial,让他记录家里的事。没有受过摄影科班教育。潦草念完书在王宫做了8个月守卫后,他加入了反越战的队伍。23岁出发去一个加拿大农场工作,那时起他打算前往智利支持萨尔瓦多•阿连德的民主运动。

途径美国时,脑袋被几个年轻的黑人用枪口指着,之后的五年都卷入了黑人斗争中,拍摄了这个贫穷和压迫无处不在的发达国家。在那之前,Jacob Holdt一直觉得美国是一个“乏味的白人中产阶级国家”。“我看到痛苦和煎熬,我把照片给人们看,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居住的城市里正在发生些什么,但他们深深为之动容。我像是两个被隔开的世界的中间人。”

口袋里只有40美金,搭便车经过10万英里的土地,用小时候的口袋相机记录下所见。Jacob Holdt每隔两周去卖一次血,可以得到5块美金,在新奥尔良卖血可以多1块美金,这个钱用来买胶卷,那台儿时玩具般的半格相机可以把一卷胶卷拍出72张。住进超过400户人家中拍摄,从贫民窟里的黑人、妓女、吸毒者、同性恋、杀人犯,到商人、银行家、富人家族(包括洛克菲勒),拍摄了超过15000张照片。他不介意住老鼠出没的棚屋,也不介意和屋主一起饿着肚子吃猫粮。有时他会写信告诉父母他在美国看到的一切,但他们也并不尽然相信。

五年中,搭便车经过的距离是118000公里,去过美国50个州中的48个,被持枪抢劫过4次,2次躲过刺来的刀,1次被十几个黑人围在巷子里差点被杀,2次被FBI逮捕,4次被美国特工处逮捕。他坚持了五年,一直到两个好朋友在旧金山街头被枪杀。

1976年Jacob Holdt回到丹麦,出了American Pictures摄影集。这些照片对年轻人产生了深刻影响。克格勃找到他,愿意帮助他在国外出版摄影集,然而真正意图是共产主义阵营想利用他的作品对抗当时卡特总统的人权运动。他本想将挣到的钱在安哥拉建造医院以支持反种族隔离斗争,但得知克格勃的真实意图后后立刻雇佣律师,停止了世界各地出版商对其摄影集的出版,除了德国、荷兰、斯堪的纳维亚。失去了大部分预期的收入后,他无法资助建造医院,但还是和欧洲联盟一起资助了纳米比亚抵抗组织在安哥拉建造了一个护理学院。之后Jacob Holdt去美国,在超过300个学校里做过演讲和图片放映。

他说自己受一个19世纪丹麦诗人Nikolai Grundtvig的影响,这位诗人理想的社会是鲜有人拥有太多和鲜有人一无所有。Jacob Holdt相信资本家在有意煽动种族主义,人为制造社会的分裂,因此他很同情瘾君子和杀人犯。拍摄中同时记录的美国生活中的富裕面,令社会的不公正更加显著。之后他又有过一个项目,是和3K党领导人一起生活并拍摄他们的日常,他对这个组织里的人仍表达了同情,指出社会边缘的人通常是虐待儿童的受害者,强调白人至上主义者和贫穷少数民族(在美国主要指黑人、拉丁裔和亚洲人之类的族裔)之间在背景的相似性。

American Pictures出版后的三十年里,他陆陆续续接到邀请,再次拜访那些被拍摄过的人,包括抢劫犯和强奸犯。很多人都不记得Jacob Holdt曾对着他们举起过相机,不过也正常,每个人他也就按两三张。Jacob Holdt用Facebook,上面有许多和各种各样人的合影,有一张他在大学演讲时的照片令人感动。最后要说的是,他现在是用尼康相机拍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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