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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比《火星救援》更危急,5位宇航员亲述太空险境

编译 杨洋
2015-11-27 17:33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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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由马特·戴蒙主演的太空电影《火星救援》正在热映,就像之前大热的《地心引力》和《星际穿越》一样,太空科幻影片给人们带来“太空很危险”的直观感受。但电影毕竟是电影,究竟宇航员们在空间站里面对的是怎样的险境,只有听他们亲述才能真相大白。

本文为编译,有部分删节。作者:Alex Kasprak 来源:Buzzfeed

克里斯·哈德菲尔德的距离和速度传感器在与和平号空间站高精度对接前30秒失灵了。

这一天,宇航员克里斯·哈德菲尔德和队友们第一次尝试在飞行中将重达25万磅的航天飞机对准俄罗斯和平号空间站一个咖啡杯碟大小的目标,而他的工作是在对接时及时传递速度和范围的信息。这项工作非常重要,因为他们当时的飞行速度很快,信息不精准将会是毁灭性的。“如果对接的速度不够,动作太软,航天器的机制会给你个反弹,”哈德菲尔德解释道,“如果太快、太狠,空间站会被你切成两半,外加里头的三个人。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完全正确。”

当宇航员距离空间站约30英尺远的时候,两个传感器发出了不同的信号。“其中一个告诉我们,距离是32英尺,而另一个说的20英尺。”哈德菲尔德说,“要么它们都错了,或者只有一个是对的。这时候该怎么做?没人能给我正确答案。如果甲板上的宇航员不能够在30秒之中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一切都会化为灰烬。”

哈德菲尔德接着说:“当高科技出了问题,我只能启用最原始的办法。”他的大脑里有对接模块的尺寸,于是他通过窗户,用肉眼和拇指测算距离,知道他们应该距离目标约21英尺远,而不是32英尺。然后他使用秒表,计算出他们应该在多少秒之内打开推进器。最终,他们在只剩3秒时以正确的速度和方位,与目标完美对接。

“过了好几分钟,我们才缓过神来,环顾四周跟彼此说:‘嘿,我们做到了!我们还活着。”哈德菲尔德说着松了一口气。

鲍勃·科尔宾在充满有毒氨气的太空中行走。

鲍勃·科尔宾在安装国际空间站升级设备时,已经是太空漫步的老手了,但他从没碰到过冷却管突然破裂,宇航服里一下充满有毒的氨气的状况。

宇宙飞船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这意味着宇航员身上的空气是没有办法排出的,带着有毒气体进空间站非常危险。首先,科尔宾必须阻止气体泄漏,然后他必须弄清楚他该怎样带着不被挥发性气体氨所污染的宇航服回到航天飞机。

泄漏问题对于科尔宾来说还不算太难,但弄走有毒气体就需要急中生智,以及古老的科学常识:他让自己在阳光下“烤”了额外30分钟。氨的沸点低,蒸发掉它是安全高效的办法,而这可能也是人类日光浴史上最离奇的一种情况了吧。随后他回到航天飞机上,在伙伴的帮助下脱下服装和设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打开了一部分排气闸,所有人都戴着氧气面罩,直到已经确定没有任何有毒气体残留在机舱中才脱下。科尔宾觉得这段经历让他和伙伴们都积累了宝贵的实战经验。

斯科特·帕拉津斯基不得不冒险远离国际空间站,即便可能遭到电击和起火,去抢救几块至关重要的太阳能电池板。

斯科特·帕拉津斯基当时执行的是航天英雄级的任务,他要拯救的是威胁整个国际空间站及其内部所有宇航员的太阳能电池板。其任务的具体目标是在国际空间站上安装一个新模块,作为未来建设研究实验室的节点,还有一部分任务是改变数组太阳能电池板的位置。

“刚开始进展良好,”帕拉津斯基说,“直到空间站里的宇航员请求扩展这些庞大的太阳能电池板,我发现有一块板被卡住了,然后开始撕裂。”

“继续进一步扩展这个电池板很不安全,但我同样不能将它收回。”帕拉津斯基说,“我担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推离航天飞机,整个机体可能会被扯破,我们手中将会诞生另一个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式的灾难。或者,我们可能会损坏国际空间站,迫使所有人撤离。”

经过NASA在地面72小时的艰苦工作,终于出炉了一个计划——他们命令帕拉津斯基远离空间站的安全气闸进行操作,而那将是整个人类的航天史上从未有人尝试过的距离,足以令人精神崩溃。

帕拉津斯基解释道:“如果我操作不当,可能会给空间站带来更大的风险。就我个人而言,要是有任何金属连接到太阳能电池板,都会遭到致命的电击,或者导致我身上穿的100%充满氧气的宇航服燃烧起来。”

“因此,我带上所有的工具都必须特别绝缘,宇航服的金属部件必须用特殊的胶带绑好,”他补充说,“谢天谢地,最后一切都解决了,任务很成功。我个人认为这是NASA最伟大的成就之一。”

杰瑞·林尼格尔在沿轨道飞行的飞船上吃晚餐时,遇到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火灾。

在和平号空间站上工作的杰瑞·林尼格尔遇到了一场火灾,其持续时间是所有美国宇航员在太空中遇到过最长的。空间站里通常会有三名宇航员,除非换班时间,同一时间应当有两个宇航员在站内工作。但如果空间站里来了六名宇航员,氧气有时会不够,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打开一个补充的氧气箱。可怕的事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充满着可燃的、以氧气为主的化学品的箱子着了火,引发巨大的爆炸。

“当时,我正在喝一份脱水罗宋汤,”,林尼格尔说,“然后听到了刺耳的警报。火灾是空间站里能够发生的最坏的情况,你最好自求多福,因为没有人可以帮你。”

火灾不但会带来灼热的烈焰,还会产生有毒物质(它们从正在燃烧的设备中释放出来),并快速令舱内减压(如果火焰烧穿了空间站用于隔开外部真空环境的薄薄的铝壳,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洞也危险异常)

大火燃烧了14分钟,所有人都在用灭火器沿着火焰的燃烧路径喷洒确保不会有二次着火的可能。 “火烧完了化学品,融化了各种罐子和绝缘体,比如电线周围的部分,”林尼格尔说,“空间站里非常非常热,热到失控。”

当时有三名宇航员在与大火战斗,其他三个人则在准备打开紧急逃生的联盟号。这里出现了一个问题,因为两个联盟号中的一个被火烧着了,只剩一个,所以只有三个人能够逃脱空间站。“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林尼格尔冷静地叙述,“谁去,谁留?”

幸运的是这个艰难的决定没有后文。“我们最终防止了火势蔓延,”林尼格尔继续说,“然后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尽快处理烟雾和被污染的空气。在危险来临时,你必须摆脱干扰,把恐惧丢掉,如果我不保持冷静,我很可能已经死了。”

李素妍发现一个重入故障把他们推离预计的降落轨道将近300英里,她打心眼里希望闻声而来的牧民手里能有一部手机。

李素妍是第一个登上太空的韩国人。她在国际空间站上的工作本来一切顺利,正准备登上一艘俄罗斯的“联盟号”宇宙飞船回到地球,事情却在这当口出了错。

联盟号在分离过程中出现故障,使得宇航员们的飞行轨迹发生偏差。当时飞船上的电脑发觉了这一问题,转而开始“轨道重入”的备用程序,它完全依赖大气阻力进行,但能确保隔热板在迅速下降的飞船中仍有效保护宇航员。他们的降落紧急、高速、炽热,与理想轨道相差十万八千里。

李素妍说:“通常在落地时会有两到三架急救直升机和一整个团队在那儿待命,等着把你从飞行器里拉出来。可当我们降落时,根本没有人,也没人知道我们在哪儿。”

当你从失重的太空中回到地球,首先需要适应的是重力,你必须从飞行器里努力爬出来,而这一切因为降落的失误变得更加艰难。

“最后,我们终于从‘胶囊’里爬出来,躺在了草地上。”她回忆道,“然后一些被吓坏了的哈萨克斯坦牧民闻声而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太空计划,不知道什么是宇航员。当他们意识到我们是人类而不是外星人,才下定决心要帮助我们。”

牧羊人后来帮他们将留在联盟号中一位宇航员拉出舱外,但他们没有李素妍想要的手机。李素妍说,当她意识到没人知道他们降落在哪儿时,心中的担忧可能比其他宇航员更甚,因为大家都在翘首期盼着第一个飞上太空的国人安全返回,她不想令千万人的期待落空。于是她回到联盟号,用GPS和卫星电话联系俄罗斯航天局,这才迎来一架抵达现场的直升机。他们最后被告知,所在位置距离预期降落地点已有近300英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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