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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绝命毒师》以后，老白演了总统又见了总统
“我想扮演唐纳德·特朗普，但他赢不了这次总统选举，他就是一根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这样一个莎士比亚级别的虚假人物，我当然想演。”
—— 布莱恩·科兰斯顿
采访“老白”布莱恩·科兰斯顿是一种福气，因为他特别能说，声情并茂，连眉毛都在讲故事。
这人，咋那么爱演？
普通家庭出身的他生活经验丰富，脑袋里满满都是逗人的故事，在我和他的30分钟对话中，他从自己6岁谈到了60岁。
2013年9月，《绝命毒师》结束后，布莱恩·科兰斯顿立即离开了自己耕耘三十载的电视界，投身于舞台剧的创作。2014年的百老汇舞台剧《一路到底》几乎是科兰斯顿的独角戏，全剧有9个演员，但大量对白都落在他一人身上，每场1450个座位都爆满。当时，《纽约时报》评论说“科兰斯顿的表演释放一种热量，他下台之后，观众都还能感受到余温”。
《一路到底》讲述的是美国第三十六任总统林登·贝恩斯·约翰逊在肯尼迪被刺杀后的政坛生涯，他从副总统一夜成为总统，不遗余力地推行伟大社会施政要领，和马丁·路德·金一起通过了民权法案，并野心勃勃地通过选举连任总统。这个故事时间跨越一年，没有《纸牌屋》那么惊心动魄，但稳稳地描述了一个政坛狂人。
科兰斯顿饰演的就是身高193cm的林登·贝恩斯·约翰逊。
回想当时的舞台经历，科兰斯顿伸出两只手，做起了浪打浪的太极姿势。他说，“演舞台剧是一种能量的传递，我的每一个词都必须像浪一样拍打到在座的每一个观众，我要确保楼上包厢和楼下普通席上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角色每时每刻的心情。”
科兰斯顿说话时，眼睛从来不会离开我，这让我心里一直紧紧的。我问他，为什么眼神交流那么重要？他说：“我怕你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看着你，是因为我也需要在你眼中找线索，看你是不是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眼神有疑虑，那我就要加油解释清楚。”
那年，科兰斯顿获得了托尼奖最佳男演员奖。他说，那个奖可能才象征着《绝命毒师》的结束，因为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和老白这个人物一起消亡了”。
《一路到底》之后，科兰斯顿和政治走得有点近。4月29日，科兰斯顿受到奥巴马邀请，和《纽约时报》的专栏作者Philip Galanes造访了白宫。两个从小缺乏父亲照顾的中年男人从政治现状谈到了育女心经。
在《纽约时报》5月6日刊登的全篇报道中，奥巴马显然很清楚科兰斯顿此行是来宣传HBO新电视电影《一路到底》的，他一直在引述林登·贝恩斯·约翰逊的名言，其中有一句是：“我们一直都想成为父亲眼中那个成功的人，或者为父亲做错的事情赎罪。”
布兰斯顿告诉我说，“奥巴马有一种慈父的气质，坐在他旁边，人就不自觉地坐得笔直笔直的。我没有做很多准备，因为我想听他的想法，但很好笑的是，他说他想听我的故事。”
我没有像这两位这么随意，这次和科兰斯顿的对话是有备而来。首先，从他的童年开始。
澎湃新闻：LBJ（林登·贝恩斯·约翰逊的英文缩写）是得克萨斯人，你有没有为了出演这个角色造访他的故乡？
科兰斯顿：我第一次去德克萨斯的时候，才六岁。母亲带着我的哥哥和我驱车去拜访亲戚。我记得路上，看到一些饮水器，标注着“有色”二字。 我妈说，这种水不能喝！我当时就来劲了，有色的水？难道是带各种水果味道的？整一路上，我就想着喝有色的水。后来我才知道，这些水是给黑人喝的，白人不能喝。难以想象，在这个国家，曾经有百年的时间，我们那么不文明地活着，那么歧视其他人种。
澎湃新闻：LBJ的确让美国在推动民权平等法案上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但在电影中，他对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都是魔鬼态度。你觉得这个历史人物身上最有趣的一点是什么？
科兰斯顿：他是一个让人着迷的复杂人物。我参观了得克萨斯州奥斯丁市的一个肯尼迪遇害博物馆，里面陈列着肯尼迪遗孀杰奎琳给LBJ写的一封信，信上她感谢已经坐上总统之位的LBJ，谢谢他写给肯尼迪孩子的安慰信。这封信的邮戳日期是在肯尼迪遇害后的第四天，也就是说，LBJ在接任总统后的疯狂日程中，还想到抽空给肯尼迪的孩子亲笔写一封信。这体现了在LBJ狂妄外表下一颗仁慈的心，我在演这个人物的时候，必须要体现这种核心优点。
【作者插播】我问过几个在LBJ上任时已经来到这世上的人，都说这个总统喜欢雷人。有时候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裤子大前门打开，露出自己的010，炫耀其巨大的尺寸。《一路到底》中，科兰斯顿没有显示LBJ的天赋异“柄”，但他有让副总统看他上大号的一幕。这种靠气味和气势制服手下的性格，科兰斯顿演得非常带劲。【插播完毕】
澎湃新闻：电影中有一幕，LBJ在白宫的走廊里遇到自己的女儿，两人有一段看似平凡但很感人的对话。你也有一个女儿，请谈谈你对这场景的看法。
科兰斯顿：那是剧本中没有的一段。我觉得根据真实历史改编的政治电影中主人公都是高于普通人的，但这些政客都有凡人的一面，所以我觉得这里加一段他和女儿的对话，能够让观众更加了解这位人高马大，张口就骂人的总统。我把想法说给导演和编剧听，他们同意了，我们就拍了这个不到45秒的戏，很高兴这能引起你的注意。
澎湃新闻：你从《一路到底》的舞台剧到电视电影，已经演了两年，当时离开《绝命毒师》之后，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角色？
科兰斯顿：《绝命毒师》结束之前那一年半的时间里，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永远都是老白，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好戏可以演了。《绝命毒师》当时对我来说，就像一座雪山，随时就会崩塌，把我活埋起来。所以，我决定不能坐以待毙，要另辟蹊径，不能马上再接电视剧。
【作者再次插播】好莱坞有一个很让演员纠结的怪圈，圈里每个人都期待自己能够通过某个角色一夜成名，但是成名之后，他们又很怕被这个人物定型，走不出。所以，每当一部热播美剧或者一个电影系列结束时，有远见的主演们都在疯狂地脱离那个角色，找不一样的角色。科兰斯顿是脱角成功的一个，“哈利·波特”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就是个极端任性的例子。这个话题，我们以后再说。【插播结束】
澎湃新闻：现在有多少人还是叫你“老白先生”？
科兰斯顿：今天还没碰到，因为我还没在大街上走。平时，经常有。但我也习惯了，老白毕竟是让我拥有眼前一切的起点。全世界对老白的那种反响是我想做演员的原因之一，我想去体会和人在不同层面上交流的感受。
澎湃新闻：你告诉奥巴马你以前想成为一名警察，是什么让你转行做演员的呢？
科兰斯顿：我16岁的时候，加入了一个洛杉矶的少年警察护卫队， 这个护卫队经常去国外参观，我家很穷，从小没闲钱飞来飞去旅游，我就想趁这个机会到处去看看。我随团去了欧洲，住了5个礼拜，这让我很开心。我对这个特别有天赋，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少年警校。你想啊，我这一个穷孩子，能在社会上找到一席之地，从事一份自己在行的职业，肯定就马上就职赚钱啊！我就变成了一个警察。
后来，我上了大学，在大二的时候，我上了戏剧这门选修课。第一天上课，我就被班上数不过来的美女同学逗得心花怒放；然后，我拿到的第一个作业是演一出吻戏！当时我是个骚气十足的19岁男生，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泡妞的天赐良机？！于是，我就变成了一名演员。
结语
《一路到底》的剧情其实没啥需要保密的必要，这故事就是严格根据历史事件改编的，结束于LBJ成功当选总统，并没有再继续讲他在越战上的争议举动。科兰斯顿的表演有一种压倒性的气焰，因为这个男人时不时令人厌恶，骂起人来唾沫飞溅，耍小脾气的时候，三天都躲在被窝里，是一个戏剧化十足的人物，和他在奥斯卡提名影片《勃朗特》中的那个角色有相似之处。
中国的老白粉们可以于五月底到鼎级剧场上观赏《一路到底》这部HBO影片，而漫威粉们也可以看到“猎鹰”安东尼·麦基出演的马丁·路德·金。可惜，他在片中没有背诵咱们英文教材里那篇“I HAVE A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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