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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眼中的大股东华润:信用不低于万科,能力不低于万科

澎湃新闻记者 周祺瑾
2016-06-24 09:01
来源:澎湃新闻
地产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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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 视觉中国 资料

【编者的话】6月24日,万科独立董事华生在上证报发文披露了华润的真实意图,文章称,华润方面表示,已与深圳市达成一致,同意恢复华润的第一大股东地位。很显然,现阶段的华润已经不愿意充当财务投资人的地位,和“野蛮人”宝能系不同,华润本身拥有强大的人脉和资源,而名下华润置地茁壮成长也培养了一大批合格的地产管理人才。一旦华润全面掌控,万科管理层恐怕会迎来新的变化。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回顾了王石引进华润的初衷,在王石眼里,华润“信用不低于万科,能力不低于万科”,而王石也曾表示,“如果有人比我做得更好,炒我是应该的。”

黄铁鹰:“万科经营得这么好,为什么你非要替自己找个主子?”

王 石:“要成为中国房地产行业领跑者,必须同世界资本市场接轨。”

黄铁鹰:“公司做大了,就是别人的了,董事长的职位可是你自己的,你不怕哪天华润把你炒了?”

王石:“如果有人比我做得更好,炒我是应该的。”

这段对话,是王石在《大道当然:我与万科(2000~2013)》一书中,回忆当年引入华润作为大股东前,与时任华润创业执行董事的黄铁鹰的一段对话。

因为宝能系的“野蛮人”入侵,万科与华润之间长达16年的利益均衡被打破。双方对万科的管理权之争走向白热化。但是回顾过去的16年,王石一直视华润为最好的大股东,华润对万科的帮助,体现在公司治理结构、股权分置改革等各个方面。一位地产大佬曾说过, 16年来,华润不仅几乎没有干涉过万科的经营和管理,还多次在关键时刻帮助万科。这种和谐的大股东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万科建立了业界领先的职业经理人制度和现代管理制度。

2000年华润替代深特发,成为万科的第一大股东。

为什么选择华润,王石曾在《大道自然》一书中回忆,万科是证券市场的蓝筹股,但市场投机人士常常会把它视作难得的“壳”资源,动辄打主意。自1997 年开始,大股东深特发(深圳特区发展公司)进行业务调整,确定以旅游、科技为主业,以房地产开发为主业的万科自然被列入“编外”,要获得大股东的支持几乎是不可能了。我萌生出替万科另找“婆家”的念头——“新婆婆”不仅要支持万科的房地产开发主营业务方向,还要为万科在国内外融资提供支持。

房地产开发是一个资金密集型行业。没有大股东支持的万科,获得资金的渠道非常狭隘。

此外,在90 年代中期以后,香港几大房地产商开始进入深圳,大规模进行土地储备和开发,资金实力雄厚,万科与其竞争倍感压力。

王石称,万科当时面临发展瓶颈,缺少“战略性大股东”的助力以及海外的融资渠道,所以希望在股权结构上进行调整,吸引有实力的财团进入,成为战略性大股东。这些财团应该具备这样的条件:在国内较多的地产项目或土地储备,同时具有一定的金融背景或较强筹资能力,它也需要万科这样一支专业化的队伍来实现利润的转化。

于是,我想到了华润。——王石回忆到。

彼时,在王石眼中,引入一个战略大股东来打破发展的壁垒,对于万科而言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2000 年8 月10 日,深特发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将持有的深万科国有法人股51155599 股全部转让给中国华润总公司。股权转让后,华润集团及其关联企业以15.08%的股权份额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华润派出宋林、蒋伟和王印进入万科董事会。

华润与万科也自此开启了长达16年的蜜月期。直至宝能洗在二级市场疯狂增持万科,万科向华润求助无门之后,万科依然公开称华润是最好的大股东。

2015年12月17日,也就是万科A向宝能洗正式宣战而选择停牌的前一日,万科董事会主席王石在内部会议上的一段发言,再次表达了华润作为大股东,给万科带来的帮助。

王石原话是这样的:

“华润做大股东的时候,在公司的治理结构上,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一个董事会,很重要的就是如何代表全体股东,尤其中小股东的利益。

其中,独董的作用非常重要。我们看看万科的董事会,我们知道现在港交所的行政总裁是谁吗(有人答:李小加)对,他是万科董事会的前独立董事,因为被聘为港交所的行政总裁,不得不辞去万科的独立董事,李小加这样分量的独董,就是华润推荐的。再比如说陈茂波,香港会计师公会会长,后来也被聘请到了香港特区政府,属于行业上的翘楚,信用非常非常好,这样的独董全部是华润聘请或者他们推荐后选举出的,在万科的董事会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大律师、会计师,专业人士以及社会上的知名人士,在万科的组织建设上,在万科的整个管理架构上,在监督机构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是华润推荐的,但是他们和华润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代表华润的利益。华润推荐他们,就是对整个公司负责,对全体股东负责,对中小股东负责的一个态度。

其次,华润作为国际化的公司,与万科的业务板块互相交流,互相借鉴。华润的信用不低于万科,能力不低于万科。华润在万科的发展当中,无论是在万科股权结构的稳定、业务管理还是国际化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不仅王石,万科总裁郁亮在2015年8月的万科业绩推介会上公开表示,作为万科第一大股东15年之久的华润, “华润积极承担了第一大股东应有职责,实行积极不干预政策,每当关键时刻却总是支持我们。包括股权分置改革,包括B转H都要出承诺函等等。华润是非常优秀的大股东,中国上市公司缺少这样的大股东。”

终究这场蜜月期被现实的管理权之争,无情地打破。

有人说,在宁高宁和宋林时代之后,王石与华润之间的默契被打破式早晚的事,宝能只是这场管理权之战的导火线。

在这场世纪商战中,华润、万科、宝能,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如果不是万科,不知道,王石再次回忆起当年与华润的这段蜜月,会作怎样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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