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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如何处理腐败大案:表态法办刘青山张子善谢步升肖玉璧

窦克林/中国纪检监察杂志
2016-06-29 12:05
来源:澎湃新闻
舆论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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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中共天津地委书记刘青山、天津地区行署专员张子善因贪污等罪行被判死刑。

高速飞驰的和谐号动车、直插苍穹的摩天大厦、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天津,这座位于华北平原末端、滨临渤海湾的新兴城市,以其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闻名遐迩。

地处天津市郊的杨柳青石家大院,曾是原河北省天津地委、专署的办公场所,而今已成为“新中国反腐败第一大案”展馆所在。展览以刘青山、张子善大案为基础,丰富拓展,展示我们党90多年来反对腐败的历程。穿行在展厅之间,我们党一以贯之反对腐败的坚定态度、有力措施,历历在目。

三个表态,三段历史,表明一个鲜明立场——我们党与腐败水火不相容

1951年11月29日,深夜,华北局呈报毛泽东同志并中共中央的《河北省天津地委贪污浪费严重,拟将刘张逮捕法办》的电文以4A急件的形式传到了中央办公厅。

4A电报,是特急件,当年毛泽东同志指挥“三大战役”,传给前线指挥官的命令也不过如此。和平年代,电文标以4A,不仅凸显着事情的紧急程度,更显示了事情的重要性。

“电文送到毛泽东同志手上后,摆在党中央面前的就不只是如何处理刘、张这两位曾经的功臣这一问题,实际上考验的是刚刚全国执政的中国共产党,如何面对腐败这一千年考题。”致力于党史研究近30年的天津市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于建认为。

看到电文,毛泽东同志几乎一夜无眠,作出批示,高度肯定河北省委的做法,要求必须严重地注意干部被资产阶级腐蚀发生严重贪污行为这一事实,注意发现、揭露和惩处,必须当作一场大斗争来处理。如果说,新中国成立以来把反腐败作为一场斗争,从这里我们可以窥见其源头。

事情后来的发展众所周知,面对党内外个别同志的不同意见,党中央下定决心,同意依法判处刘青山、张子善死刑,立即执行。毛泽东同志说,“正因为他们两人的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要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可能挽救二十个、二百个、两千个、两万个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这段经典话语,彰显了我们党惩治腐败的坚定决心。

严惩腐败,在党的历史上并不乏先例。从井冈山、瑞金到延安,即使是在革命战争的险恶环境下,党对腐败问题也毫不容忍。党员干部无论党龄多长、功劳多大,只要搞腐败,就必定受到严惩。这也是我们党自我净化能力强、富有力量的重要体现。

谢步升,12岁时就给地主打短工,1929年参加工农武装暴动,193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叶坪村苏维埃政府主席。他利用职权贪污打土豪所得财物,偷盖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管理科公章,仿造通行证私自贩运物资到白区出售,牟取私利。尤其是道德败坏,生活腐化堕落,诱迫奸淫妇女,为了谋妇夺妻掠取钱财,他竟然秘密杀害干部和红军军医。

案件发生后,毛泽东同志力主严惩,他说,“腐败不清除,苏维埃旗帜就打不下去,共产党就会失去威望和民心!与贪污腐化作斗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天职,谁也阻挡不了!”这表明了我们党早期对腐败危害的清醒认识。1932年5月9日,经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最高法庭判决,谢步升在江西瑞金伏法。

1942年的肖玉璧案件,在当时的延安引起的轰动不亚于后来的刘青山、张子善案。肖玉璧战功赫赫,身上光弹片留下的伤疤就有几十处。他因贪污公款3050元被判处死刑后,写信向毛泽东同志求情,毛泽东同志坚持原则,表示“我完全拥护法院的判决。”同年1月5日,根据毛泽东同志提议,《解放日报》为此发表社论指出,“在‘廉洁政治’的地面上,不容许有一个‘肖玉璧’式的莠草生长。”再次表明了我们党对腐败毫不容忍的鲜明态度。

当年枪毙刘青山、张子善的保定东关大校场早已变成如今的市民休闲广场,徜徉其中的人们或许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但从此处传出的正义“枪声”仍将穿越时空,警示未来。

三个案件,三幕场景,彰显一个道理——民心是最大的政治

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和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腐败问题,损害群众切身利益,群众深恶痛绝,任其发展必然会损害人心,反对腐败换来的必然是群众的拥护和支持。

在湖北武汉党的五大旧址的《中国共产党党风廉政建设历程》展上,一幅名为《红都枪声》的油画,吸引了往来参观党员干部的眼睛。油画反映的是中央苏区公审谢步升的场景: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农,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谢步升,控诉他的罪恶行径。跃然纸上的表情,不仅传递着群众对谢步升的愤怒,更是在表达对腐败的痛恨。

据瑞金中央革命根据地纪念馆原馆长邹亮辉介绍,当年瑞金《红色中华》报刊登谢步升的罪状后,在中央苏区干部群众中产生了强烈反响,大家都说没想到能告倒谢步升,更没想到他会被处以极刑。应该说谢案的处理,极大地促进了苏区反腐肃贪的工作,推动了革命根据地的蓬勃发展,更赢得了苏区人民对我们党的信任和支持。

同样的场景在刘青山、张子善身上也曾发生。1952年2月10日,农历正月十五,河北保定大体育场里,刘青山、张子善公审大会正在进行。来自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人群虽然庞杂,但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当判决书宣读完毕时,会场顿时响起了一片口号声:“拥护廉洁奉公的人民政府!”“拥护光荣、伟大的中国共产党!”“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

岁月如梭。原属河北的天津地委、专署几经变迁,其管辖下的县镇已划归现在的天津宝坻、西青,河北廊坊等区市。60多年后,随着亲历者相继去世,已难再听到当时人们对刘青山、张子善腐败行为的控诉。但在群众的口口相传中,总有一些记忆历久弥新。

“他们发财,我们吃苦。”天津市宝坻区黄庄镇73岁老人孙文清的父亲孙树林,曾在刘、张公审大会上作为群众代表发言,回忆起父亲的讲述,这八个字始终留在脑海、印象深刻。朴实的话语,既蕴涵着群众对刘张二人的不满,更表达了群众对腐败的痛恨,表明我们党惩治腐败深得民心。

虽然不同时代腐败表现不同,但人民群众对腐败的痛恨却是一贯的。据媒体报道,2014年,全国政协原副主席苏荣被查处以后,在其曾任省委书记的江西,南昌市的鞭炮几乎响彻通宵。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老百姓对中央惩治腐败的拥护和支持。

2015年,国家统计局问卷调查显示,91.5%的群众对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工作成效表示满意。中国社科院问卷调查显示,93.7%的领导干部、92.8%的普通干部、87.9%的企业人员、86.9%的城乡居民对反腐败表示有信心。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顺党心、合民意,厚植党执政的政治基础,通过这些数字就可以充分体现。

历史启迪未来。我们党坚持不懈与腐败作斗争,保持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以自身的先进和纯洁不断赢得人民群众的信任。

三段重要讲话,三个重要节点,坚定一个决心——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

腐败,是一种社会历史现象,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意志品质顽强、领导坚强有力。

“对于反腐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始终态度鲜明、立场坚定,从十八大以后的记者见面会,到今年年初的中央纪委六次全会,总书记就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发表一系列重要讲话,讲形势冷静清醒,讲问题毫不避讳,讲惩治斩钉截铁,坚定了全党全国人民的信心,推动了反腐败斗争不断深入。”天津市纪委案管室副主任段赛颖如是说。

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采访十八大的中外记者时就开宗明义指出:“新形势下,我们党面临着许多严峻挑战,党内存在着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必须下大力气解决。” 首次表明新一届党中央的鲜明态度。

对形势的判断决定反腐败斗争的走向。“2013年,总书记在听取中央巡视工作五年规划汇报时,第一次在延续自1993年以来关于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的判断后面加上了‘复杂’两个字,之后又先后在2014年1月和6月听取巡视情况汇报时讲到,从巡视情况看,印证了党中央对反腐败斗争形势依然严峻复杂的判断。这是反腐败斗争深入开展并取得瞩目成效的逻辑起点。”接受采访的党建专家评价说。

三年过去了,在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面对反腐败斗争已经取得重要阶段性成果,国内外一片肯定、点赞,但也夹杂“反腐败影响经济”“反腐败导致为官不为”“反腐败应该转向了”等噪音杂音,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掷地有声:“党中央坚定不移反对腐败的决心没有变,坚决遏制腐败现象蔓延势头的目标没有变。”

“回顾总书记关于反腐败斗争的重话、狠话,比如‘老虎’‘苍蝇’一起打,以‘零容忍’的态度惩治腐败,‘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就要得罪13亿人民’,等等,贯穿其中的是对腐败的深恶痛绝和厚重的为民情怀。”天津市纪委宣传部副部长周茂坤说。

这些年来,天津和全国一样,反腐败斗争力度空前加大,在纪律审查中,着重查处十八大后不收敛不收手,问题反映集中、群众反映强烈,现在重要岗位且可能还要提拔使用的领导干部,引起了良好社会反响。据介绍,自十八大至今年5月,天津市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5460件,结案4888件,处分4791人。其中,2015年全市共立案2452件,同比上升265.97%;今年1至5月,全市已立案1871件。

坐在高速列车上,记者的思绪在历史和现实中往返穿梭。当年党中央下决心枪毙刘青山、张子善,今天党中央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打“虎”不息、拍“蝇”不止。这告诉我们,中国共产党坚决惩治腐败,绝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持久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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