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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的乔伊斯”艾斯特哈兹·彼得病逝,享年66岁

澎湃讯
2016-07-15 13:08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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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纽约时报》消息,当代匈牙利最著名的作家之一艾斯特哈兹·彼得(Esterházy Péter)因身患胰腺癌,在和病魔做了将近一年斗争后,于当地时间7月14日在匈牙利去世,享年66岁。

艾斯特哈兹2014年曾被其中文出版方世纪文景邀请到中国参加当年的上海书展,并与Btr、小白共谈写作与翻译。当时,年过六旬的艾斯特哈兹有着一头飘逸的白发,行动言语外人感觉舒适妥帖,儒雅又不失童真,签名时会画上一朵可爱的小花。他幽默机智的发言,引得现场笑声掌声不断。诺奖作家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曾评价,“艾斯特哈兹·彼得是我们时代最有趣、最具原创性的作家。”

2014年,艾斯特哈兹参加上海书展活动。 澎湃资料图

作家艾斯特哈兹·彼得被称为“匈牙利的乔伊斯”,多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并获得多项欧洲文学大奖。2009年,世纪文景出版了他的《一个女人》,翌年又推出《赫拉巴尔之书》。艾斯特哈兹出生于匈牙利一个曾经的显赫之家。有说法称,一个欧洲人,即使没读过彼得的作品,也不会不知道艾斯特哈兹伯爵家族。“我们的家姓,取自‘黄昏的星辰’,在此之前我们没有名字。在11世纪的公文里,对官员一般只呼教名,很少提家姓。既然没有家姓,便无所谓家族。”在他的家族小说《天堂的和谐》中这样记述道。这个家族,走出过匈牙利的大臣、将军或总司令,走出过数位州长、主教或大主教。艾斯特哈兹的祖母是位法国公主,祖父莫利茨伯爵曾在一战末期出任匈牙利总理。但二战后,这个家族急速衰败,作家于1950年4月出生时,身份是被削掉爵位的瓜农的儿子。上大学时艾斯特哈兹学习的专业是数学和电脑,但1974年大学毕业后“不务正业”改行从事文学写作,发表长短篇小说、散文和剧作多部,获得过不少国内外文学奖项。艾斯特哈兹也常在报刊上发表评论,广泛论涉匈牙利社会、文化、历史和中欧民族主义等种种问题。

欧洲文学界一般认为艾斯特哈兹继承了从卡夫卡开始一直延续到纳博科夫和米兰·昆德拉的具有东欧文化背景和特色的现代文学传统,而在文学语言和形式上都极具原创性和幽默感,认为他是目前欧洲最出色的小说家之一,甚至超过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另一匈牙利当代作家凯尔泰斯。

2004年,艾斯特哈兹获得了德国图书和平奖。他是历史上第二位匈牙利作家获得这项专业大奖(第一位是匈牙利作家康拉德·久尔吉Konrád György)。参加颁奖仪式的有700余人,时任德国总理施罗德也亲自参加。评委们认为:作家的文字创造了一个自由的心灵世界,反映出人性内心的冲突与和谐,这是匈牙利文学的胜利。

《赫拉巴尔之书》书封

艾斯特哈兹的两本作品,《赫拉巴尔之书》以及《一个女人》均已翻译成中文。其中《赫拉巴尔之书》写于1988至1989年,这是“一首关于生活、苦与爱的曼妙幻想曲”,“一部向捷克大师赫拉巴尔的致敬之作”。作家在其中文版序言中写道:“当时的东欧正酝酿着剧变,冷战时期的政治体制濒临结束,一个新的体制将要开始——直到现在我们都不能准确地知道这个新体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管怎么说,从社会角度讲,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时期,这种希望不仅洋溢在人们脸上,也浸润到了这本书里。我可以向你承诺,你将读到的是一部情节跌宕曲折的小说,有着犯罪小说的悬疑,一波三折,扣人心弦。”

译者余泽明在译后记如此评价:《赫拉巴尔之书》继承、融会并发展了卡夫卡和赫拉巴尔文学的理性精髓,有着离奇的戏剧性、深邃的思想性和中欧人特有的政治诙谐,通过上帝、天使与人类之间的微妙关系,通过一个貌似荒诞的严肃寓言,艾斯特哈兹不仅生动刻画了东欧人饱经蹂躏、伤痕累累的精神状态,同时也传递了一个个体对人类充满期待的自救信息:尽管人们都认为上帝是万能的,但是人的痛苦,却只有人与人之间才能够彼此相帮,即使上帝也无能为力。

《一个女人》书封

作家的另一部作品《一个女人》共分97章,每章写了一个女人,既可以理解为一个男人与97个女人的关系,也可以理解为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97种关系,作者跟读者做文字游戏的同时还做着心理游戏。无论作为后现代文学大家的艾斯特哈兹多么大胆、多么激进,但他从没有抛弃读者一意孤行。他总是巧妙地用游戏的手段一步步地诱惑,甚至可以说培养、训练他的读者,让他们不断习惯适应、接受自己的风格,总能让读者从不适应到适应。《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绝好的例证。最初写《一个女人》,艾斯特哈兹纯粹是出于顽皮,跟一位画家好友玩一把艺术。1993年,插图画家班嘎·费伦茨(Banga Ferenc)创作了一幅以女人为题的“影子画”长卷,勾起了艾斯特哈兹的幽默灵感,于是他在画上手书配文。与其说是文学,不如说是艺术;与其说是给读者读的,不如说是给观众看的。他抛掉了所有的文字顾忌,口无遮拦,痛快淋漓,如仙人癫语,似童言无忌,释放出一股甚至“非文字的机智、幽默、洒脱和放浪”。或许正因这种意想不到的文字快感,使他决定写一本书。两年后,一部去掉图画,扩写了的《一个女人》出版了,恐怕作家自己都没预料到:本来一桩闲来戏笔的“副产品”,竟成了他作品中流传最广、译本最多的一部。

据悉,文景将在今年年底重新出版这两本作品,纪念大师。

“关于我自己,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既没有猎杀过大象,也没有当过密探,更没有做过约翰·肯尼迪的情人。绝大多数时间我都坐在房间里,要么写作,要么阅读。”——艾斯特哈兹·彼得

(本文内容由世纪文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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