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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一代君越·思想湃丨吉井忍:书店的未来
书,曾经是我们汲取知识的主要来源。可能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休息日带着水和一些食物来到书店,找到喜欢的书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看就是一整天。1996年,吉井忍作为留学生第一次来中国,在成都,新华书店的景象让她印象深刻:“里面有很多年轻人,站着或坐着看书。我在日本似乎都没有那么多人坐着看书的感觉。”
不过,二十年后的今天,互联网快速抢占市场,成为人们寻求信息内容的第一手来源。在网络书店和电子书的挤压下,实体书店逐渐地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大街上看手机的人更多了,书店里入迷看书的人却不见了。
其实,我们对于书店始终是有一种情怀的,但情怀救不了书店。实体书店真正的未来又在哪里呢?这一次,来自日本的中文作家吉井忍来到“全新一代君越•思想湃”的舞台,用她多年的考察和经历,给我们讲述了东京实体书店的故事。
吉井忍用中文讲述她笔下的书店吉井忍的上一本书叫做《四季便当》,内容是关于日式的便当和家庭日常。“这本书呢,我在北京的书店经常看到,它被分类到食谱类的书架上。对我来说,它其实更偏向于一本随笔。”吉井忍的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中文,语调轻柔,听起来亲切自然。让这个一直以来以思想碰撞为主旋律的舞台,多了些“不同凡想”的温柔味道。
卖啤酒、办活动、开面包车……关于书店的生存之道
新书《东京本屋》是吉井忍探访了日本东京当地多家独立书店后所作。“本屋”(honya)是日本人对书店的亲切称呼。在吉井忍的记忆里,也有关于着“本屋”的亲切经历:“小时候我很喜欢去家附近的小书店看书。有时母亲听到门口穿鞋子的动静,会问我去哪儿,我就会说我要去‘本屋桑’。所以我这一次在东京访谈的书店都是比较小的。”
但是这些书店小而不一般。有一家叫B&B的书店,以卖啤酒为特色。“不过就是把咖啡换成酒嘛。”吉井一开始不以为然。后来她才发现远远不止如此:“这家书店书的摆放非常整齐,内容也都很有趣。而且他们的书架、椅子等家具都是北欧进口的,很贵。然而书店没花一分钱,因为家具是作为代售品放在书店内的。有顾客看到书架好看就买回去了,书店拿提成,所以这家书店的收入一直在增长。”然而这还不止。这家经营创意丰富的书店还长期举办各种活动,一年五百多次,相比平常书店,活动次数要多得多。店主告诉吉井,每天都有活动的话,店员就将它当成了日常工作,做起来反而顺手。
BOOK TRUCK店主三田修平的名言类似这种特色分明的书店,吉井忍在《东京本屋》里列举了十家,例如每次只卖一本书的书店、不卖畅销书的书店等。其中还有一家书店开在移动的面包车上。“这个店主的卖书方式是这样的:每个周末都会被邀请参加东京不同地方的活动,然后开车去卖书。他会根据活动地点的特性来选书,比如小孩比较多的地方,会准备很多绘本、儿童书等。”吉井还说,她曾经在六七年前采访过同一个店主,那时候他还在做普通实体书店,话不多,很安静。这一次去采访他的“BOOK TRUCK”,发现他开朗了很多。也许书店和店主关系就是这样,互相改变,互相被改变。
亲自送书、采访读者、精挑细选……关于书店人的坚持与温度
在演讲过程中,吉井忍常常会回忆起一些和书的往事,特别是在讲述“今野书店”的时候,尤为怀念:“这个书店对于我,还有很多日本的百姓来说,就是心中的‘本屋’的样子。过去东京这样的小书店很多,但现在也在快速地减少之中。”在信息化的大趋势中,还在做书店的书店人,都是凭借自己的热情和坚持。
吉井忍介绍的“今野书店”就如在吉井忍书里的这家今野书店。无论是间隔性的“亲子阅读会”,还是店主每周亲自给周边送杂志,还是店员会在你买书的时候一句贴心的推荐,这家书店无一处不体现着交流和理解带来的亲切感。店主甚至在晚上和人们的喝酒谈天中,都能获取到需求的信息。这家被倾注极大时间和心血的书店,在被筛选的洪流中,坚定地生存了下来。店主告诉吉井,店员要用眼睛和耳朵获取客人的需求,才会给书店带来温度。
书店的书要符合前来买书的读者的需要,所以选书很重要。于是,就有了选书师这样一种职业。在吉井忍的介绍里,也有一位温暖细腻的选书师。“他跟我说不管是什么地方,选书之前,一定会对那里的人们进行很多次的采访。”他曾为一家医院的书架选书,在采访中发现,这里的病人很多都已经拿不了很厚重的书,眼睛也没办法看很多文字。于是他就选了一些画册,而且是一个三轮汽车的目录。因为选书师发现,这里的病人以前都是农民。曾经有一位不太爱说话的老人,在看目录的时候却突然讲起了以前自己的三轮汽车的故事。“这就是书的力量吧。”吉井忍说,“这种通过细心采访、精心选出来的书,才能激发这种力量。”
在思想湃开始前,吉井忍为观众们准备的豆本,满满的温馨“如果便当代表日本普通百姓的饮食生活,那书店呢,我觉得代表的是日本普通老百姓的精神所在。”吉井忍还说,“其实这些生存下来的特别的书店,也代表了一个城市的宽容度。代表这座城市愿意听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想法。”从便当到书店,在微小的细枝末节里娓娓道来,吉井忍一直坚持用中文向我们展现一个真实的日本、真实的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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