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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威士忌,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C.L
2016-10-25 08:51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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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威士忌爱好者村上春树曾经在《如果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中写过这样的话,“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在总是无意间落雨和刮大风的苏格兰,麦芽在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变成了无色的液体,躺在经过烈火烘烤而成的橡木桶里慢慢陈年,“既有岁月使之得到的,又有岁月使之失却的……终究不过是个性差异而已。”

大麦、酵母、水和橡木桶

如果你要严格寻找与威士忌有关的元素,那么大麦、酵母、水和橡木桶一定是其中顶顶重要的四个。

苏格兰的气候非常适合大麦的生长,你能在这里找到最优质的大麦,而这些优质大麦直接奠定了这一地区作为优质威士忌产地的基础。收成之后的大麦无法直接用来酿造威士忌,因为其中的淀粉不能直接转化成糖分,必须要经过发芽这一步骤,使大麦变成麦芽、淀粉变成糖分,方才能进行下一步。

烘干是让麦芽停止生长的关键——在艾雷岛,人们习惯使用岛上到处可见的泥煤来进行这一步骤,而在苏格兰的其他地方,泥煤并非是必用原料,科技如此发达,烘干机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烘干之后的麦芽会被加工磨碎,并加入水——此时,麦芽中的糖分开始析出,溶解在水中,形成了具有甜味的液体——麦芽汁。水质在其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据说根据其中矿物质含量的不同,会在发酵过程中产生不一样的效果,让最终蒸馏出的新酒表现出截然不同的风味。

当麦芽汁被放入发酵罐之后,酵母也随之投入。酵母依靠糖分自我繁殖,并会让麦芽汁呈现出一种类似于沸腾的样子——打开发酵罐时,你一定要小心迎面而来的刺激性气体,这会让人瞬间被呛到,但“噗通噗通”的声音却可以让人实实在在地知道酵母正在努力工作。在克莱嘉赫蒸馏厂,你完全可以向负责管理发酵罐的工作人员要一杯正在发酵中的液体来喝。通常来说,工作人员会扔一个小巧的金属罐子到发酵桶中,然后打上来一杯还温暖着的液体给你试饮——这当然不像经过了时间沉淀的威士忌那样迷人,它往往颜色浑浊、香气层次不清晰,但你还是能够从中找到那些最基本的味道,比如麦芽的香气、正逐渐成形的柑橘类的风味,以及淡淡的回甘。

在经过长达45—60小时的发酵之后——也有些酒厂的发酵时间会更长,比如在艾柏迪小镇附近的艾柏迪酒厂,麦芽汁的发酵时间就长达72小时——这些液体会被送入蒸馏室进行高温的考验。众所周知,苏格兰威士忌绝大多数都要经过两次蒸馏以获得最终的新酒,第一遍蒸馏出的Low Wines会被收集起来进行第二次蒸馏,而此次蒸馏出来的液体方才能被称为“Spirits”。

用来蒸馏酒液的壶式蒸馏器

在艾柏迪酒厂,如果你足够幸运,就能够喝到刚刚蒸馏出来的“Spirits”,这种无色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柑橘类香气和少许花香,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麦芽的香气,回味中带有甜味,和之前尝试过的正在发酵中的麦芽汁相比,经过蒸馏的“Spirits”的香气变得更加纯净和清澈,辨析度也更高了些。

橡木桶是赋予威士忌60%—70%风味的地方,在这里,时光会让酒液产生非比寻常的变化。每一只橡木桶都会根据蒸馏厂的需要进行再制作,从桶型、大小、烘烤程度等都各不相同,而这也让每一间蒸馏厂的出品变得更加具有个性。

至于何时在桶中陈酿的威士忌才能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呢?Dewar’s帝王威士忌的调配大师Stephanie说,“这不仅要靠我们亲自去品尝,还得依靠实验数据。”是的,你没看错,判断一桶威士忌是否到了巅峰时刻,实验室数据必不可少。在位于格拉斯哥的Dewar’s&Sons的实验室里,各种用来测试威士忌指数的仪器排排站,你既可以从中读到威士忌酒液的颜色分析,也能看到其中各种风味物质的指数分析,再加上那条黄金舌头的判断,我们方才有可能喝到一瓶接近完美的作品。

历史、时光与风格

苏格兰酿造威士忌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要说和王室扯上关系的也有不少,但第一个获得王室许可的乃是在苏格兰高地考德城堡附近的皇家布兰克拉蒸馏厂(Royal Brackla Distillery)。1835年,这间蒸馏厂被威廉四世钦定为“国王的威士忌”(The King’s Own Whisky),并被授予王室认证,正式启用“Royal Brackla”的名称。

正在进行蒸馏的皇家布兰克拉蒸馏厂

如今,近200年过去了,蒸馏厂依旧在原址矗立着,用来存放威士忌酒桶的酒窖的屋顶因为“天使的分享”而变得黝黑,那一栋栋石头房子无声地讲述着酒厂的辉煌历史与坎坷经历——在百多年的时间里,酒厂开开关关好几次,易主之事更是经常发生,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如此,酒厂所生产的威士忌却始终保持着最原本的风味,不曾改变。顺便说一句,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走到蒸馏厂的水源地,在那一汪池塘中间,喝着来自蒸馏厂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感受苏格兰高地乡村的风与阳光。

另一间耐人寻味的蒸馏厂名为奥特摩尔(Aultmore Distillery),其独特的风格让人一喝难忘——青绿色的香气总是给人以一种小清新的文艺风格,可喝到嘴里才会发现,来自这座建立于1895年的蒸馏厂的酒充满着雄浑的力量与强烈的风味。实际上,奥特摩尔也不是没有故事的蒸馏厂。位于斯贝塞Foggie Moss地区的这间蒸馏厂并不好找,虽然放眼望去斯贝塞并没有什么高山,但若是站在高处看,便会发现这里多植被的现实,而奥特摩尔便把自己藏在了这山间的植被里,想要找到这间蒸馏厂,你得先从那些看上去都差不多的道路里找到巴基路,然后再慢慢摸索至此。

遗憾的是,这两间蒸馏厂目前都不对公众开放,如果你想要领略苏格兰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酿造过程,那么不妨去艾柏迪蒸馏厂(Aberfeldy Distillery)看一看。在艾柏迪蒸馏厂,你不仅可以了解到大麦从发芽、磨碎到变成麦芽汁的过程,还能看到两次蒸馏的全过程,品尝到该蒸馏厂的作品。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是去艾柏迪蒸馏厂的水源地淘金——艾柏迪单一麦芽威士忌使用的水源中含有大量金子可是威士忌爱好者都知道的事情,喝酒的同时带些金子回去,或许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Choice:

Aberfeldy艾柏迪高地16年单一麦芽威士忌

品鉴笔记:这款16年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散发出甜蜜、柑橘和丁香的气味。带着淡淡的雪利酒味,好似水果蛋糕,还有一丝黑巧克力的味道。

Aultmore奥特摩尔斯佩塞12年单一麦芽威士忌

品鉴笔记:这款12年陈酿有着与生俱来的酒雾、水汽和轻微烧灼感,仿佛一剂青翠的带有露珠的苔藓和微量的植物混合体,并隐隐有着青苹果的味道,回味甘甜,但相当强劲。

Craigellachie克莱嘉赫17年单一麦芽威士忌

品鉴笔记:这款威士忌会让人联想起果味浓郁的糖果店,这里有香草味、各类异域水果,还有甜点。品尝后出其不意,散发出浪漫的甘草风味,柔滑香浓,意犹未尽,犹如品尝了一口香气袭人的糖果。

Royal Brackla皇家布兰克拉21年单一麦芽威士忌

品鉴笔记:这款21年窖龄的单一麦芽威士忌有着让人愉悦的夏日浆果、黑巧克力和茴香风味,同时混杂着雪利酒的甘甜,口感丰沛饱满,余韵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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