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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杰伦也可以拿来怀旧了!16年前的今天,他的首张专辑发行

郑薛飞腾
2016-11-07 18:14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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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1月7日,周杰伦发布首张个人专辑《Jay》。当时,他21岁,笔者5岁。16年后,笔者21岁,仿佛懂得“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那股凄凉,“又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那份无奈。此间少年,周董在经历一系列绯闻、争议后,已成人夫人父。我的歌单里,认真留着他唱过的那些歌,每每随机切换到时,总能想起最初这首歌所带来的触动。今天,笔者单拎出他的那些“中国风”歌曲,让我们一起来缓缓“倒带”。

“中国风”的传承

流行歌曲与诗歌有着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从起源看,诗歌和音乐密不可分。最初的《诗经》到后来的乐府、宋词、元曲都是极具音乐性的诗作品。某种程度而言,流行歌曲的歌词是唐诗、宋词、新体诗的一种延续。

今天,我们说一首歌是“中国风”显然就要与“西方”或者是“非中国”拉出一点距离。这一点距离,最重要的依赖便是歌词里与中国古典诗词相互照应的“意象”。例如,《烟花易冷》中唱道:

浮图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 等你弹 一曲古筝

故事背景设定在洛阳城,这个地址本身就具备许多意义。千年帝都洛阳,是古今文人墨客常常走笔之地,李白有诗“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而后也有杜甫欢快之时的“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还有司马光的“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作为兴衰更替的废都代表,今昔更变题材常常能够唤起人们物是人非之感,中国人似乎又尤喜这套。

于是就能听到城郊的古筝与哀怨牧笛声,以及伽蓝寺孤寂听雨的景象。这首叙事诗因其选择的独特讲述有着极强的代入感,因而,仅凭歌词本身,就能唤起中国听众的共鸣。

再如周杰伦曾经高居华语歌曲榜首的《青花瓷》,其中对江南古镇的勾画也是中国所独具的景象。一位网友对这首歌的描述,今天看来还十分确切:“听那一曲青花瓷,只见檀香氤氲,宣纸泼墨,牡丹开瓶身,锦鲤游碗底,仕女图染了釉色,细致精绝,江南小镇隐于画中,临水照花。纵是粗犷之人闻了,怕也是要生出些柔细情怀罢。”此番景致,除了中国江南之外,再无处可以找寻。

《青花瓷》

除此之外,还有《千里之外》的“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总能想起柳永的“寒蝉凄切”;《菊花台》的“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仿佛与千年前李煜独上西楼时所见的“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相互照应;《发如雪》里“只恋你化身的蝶”,让人秒懂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中国风”的创新

很长一段时间,周杰伦被人诟病为“歌词都唱不清楚的歌手”。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他的个人风格,比如《双截棍》、《龙战骑士》等等,唯有副歌部分才能听得懂他在唱什么。

不过其实从他出道以来,这套风格就始终相伴,加之与方文山的合作,周杰伦把原来“中国风”的歌曲又推出一种新形式的“混搭”式中国风道路。时值2000年前后,R&B的编曲风格在海峡两岸少有人知,使得这些音乐作品形成了区别于民谣、摇滚的独特风格,让歌曲开出一条新道路。这样的背景下,又切合个人意识逐渐苏醒、对英雄主义情结的日趋崇拜,《龙拳》、《双截棍》、《霍元甲》等作品,塑造出一位追求梦想和掌握风云变幻的中国式“超级英雄”形象。

《双截棍》

《龙拳》中唱的是:“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霍元甲》里则写:“喝命有机会擂台等着”,无不是激情而富有斗志的豪言壮语。这样的词作可以说很容易在青年人之中得到肯定、迅速风靡,从而使得一贯优雅悠扬的“中国风”内涵得到新扩展。

这种“新”也不只体现在形式上的创新(R&B),还有蒙太奇的歌词写作手法。周杰伦的“御用词人”方文山常常喜欢“穿越”古今中外,来诉说自己的独特感受。很多歌词中,看似无心的你一言他一语,内里深情却都融化在此间。

例如,《烟花易冷》中,前一句还是旧故里的萧索风雨,下一句就到了斑驳荒凉的城门和树根;上一幕还听着笛声,而下一幕只有空无一人的城外野村。一幅只有中国人才能理解的画卷慢慢展开,里面是当年的繁华和如今的寂寥……通过电影镜头式的剪辑,让他们诗化的歌词,有了更立体更直接的感受。就像一幅泼墨山水画,有了水声风声一般,其感染力和影响力也随之大大提升。

“中国风”里的怀旧与朴素

周杰伦的歌可以说伴随了几代人成长,窃以为之所以有这种魅力,也正因为他涉及的题材广泛,有英雄、有往事、有爱情、有战争纷乱,其中更有一种“怀旧风”以及清新自然的“朴素风”,让人沉醉。

记得在笔者初中时代,他的新专辑《稻香》推出,歌词里唱的都是儿时欢愉:

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 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 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不要这么容易 就想放弃

《稻香》

乡间歌谣,混着家庭温暖,还夹带“赤着脚在田野里追蜻蜓追到累了”的童年小细节,这也与中国人特定的家庭情感有着很深的联系。远离故乡,在大城市中孤独求学,高科技时代的裹挟有时让人迷惘,故乡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值得珍念,《稻香》就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在耳旁响起,带来的温暖难以言喻。

另外,在高度商业化的音乐市场中,周、方的合作作品又能打出一种朴素、真挚的路线,这也能够让人极易产生认同感。对于亲情,没有华丽的辞藻与歌颂,傻傻唱着“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对于爱情,也没有生生死死、你是风儿我是沙的虐恋故事,而是平淡的“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质朴的语言、基本的真诚拉近每个人之间的距离,让听众和他们一同成长。

长在周杰伦歌声中的一代人,无法跟他学习普通话咬字发音,但能够学到一点真挚的温暖,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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