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上海摄影：沙飞不仅拍了鲁迅，郁达夫两题骆伯年山水

2016年12月30下午，《来自上海：摄影现代性的检证》展在刘海粟美术馆开幕，展览展出7位活跃时期为上世纪二十到四十年代摄影家的共80件作品，其中，有拍摄过鲁迅的沙飞，也有郁达夫为之题词两次的骆伯年摄影作品。这些活跃于20世纪早期的中国摄影家们的作品，让我们获得了有关摄影现代性在中国发生的充足证据。观众或将发现，于90年前的上海，这些中国摄影先驱的镜头已经走在世界前沿。

不可否认，上海在中国现代摄影的发展进程中，占有重要的历史地位。在刘海粟美术馆进行的《来自上海：摄影现代性的检证》上，展出了7位活跃时期为上世纪二十到四十年代摄影家的共80件作品。

吴印咸

他们是拍摄过鲁迅与木刻青年的沙飞，拍美术电影之余进行摄影创作的吴印咸，曾任上海城市规划总设计师之一的金石声，作为银行高级职员的骆伯年，当时享誉中外的中国画家陶冷月，刘海粟夫人夏伊乔女士的弟弟夏盈德，拍摄藏地人物档案的庄学本。

夏盈德摄影作品《斗寒》

他们所处的空间和时间可能有交集，彼此之间却没有太多联系。这些当时生活优裕的城市中产阶层，在上海这样一个始终追求“新”的城市里，为我们留下了影像证明——1930年代的中国社会中，确实有着一批既有中国传统文化根底，又了解西方摄影潮流和技巧的摄影家。

比如，开创了人体摄影之风的骆伯年先生，其实多数作品由中国传统审美贯穿，有山水景色也有行人飞鸟。

在展出的两张骆伯年摄影作品上，都能发现郁达夫的题词。一张摄于1935年浙江金华兰江的作品上题有：满江都是栋梁材。另一张《春满西湖》的作品上则题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声。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陶冷月1937年拍摄的作品《雁荡山上灵岩》

陶冷月以绘画闻名，摄影鲜少人知。他于1923年购置相机，每次出游，对景速写写生之外还乐于拍摄，记录了许多当时民间的真实情景。

时过境迁，悬挂于博物馆或者美术馆墙上的这些“机械生产而来的”艺术作品如同绘画一样，散发出了一种近似有了灵魂般的气息。

摄影把艺术变成一种机械生产，摄影因其似乎能把事物本身明明白白地摆到人们面前，而使人易于将摄影作品应有的特殊气氛遗忘。艺术摄影作为对物化世界的一种抵制，无形的气氛会通过光影的变化，在纸面上留下蛛丝马迹来。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这些展出的摄影作品中，除了沙飞的纪实摄影作品以及吴印咸的一部分作品之外，大部分摄影家的作品总是那么美好而具有形式上的美。这些作品略去了苦难，从中能发现摄影师对周围事物在自然光或现场光中微妙变化的深刻观察、深切感受与深沉的迷恋。

展览策展人顾铮认为，与同时期国外的摄影探索相比较，这些从上海开始他们工作的摄影家的实践绝无逊色，这可能与当时上海所拥有的丰沛人流、充足物资与横溢的资讯有关。这些活跃于20世纪早期的中国摄影家们的作品，让我们获得了有关摄影现代性在中国发生的充足证据。我们深信，在90年前的上海，他们的镜头已经走在世界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