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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诺奖最年轻获奖者肯尼斯·阿罗在美逝世,享年95岁

澎湃新闻记者 蒋晨悦 综合报道
2017-02-22 14:41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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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时间2月21日,最年轻的经济学诺贝尔奖得主肯尼斯• J• 阿罗(Kenneth J. Arrow)走到了95岁生命的尽头。

2月22日,斯坦福大学官网发布了阿罗辞世的讣闻,并致以哀悼,“我们这样铭记他,不仅作为一位传奇的学者,也作为一位谦逊而光辉的人物,令人倍感亲切,而又满怀敬意。”

这位美国经济学家在他95年的人生历程中,开创了战后新古典经济学,研究社会选择理论、一般均衡理论、风险承担、库存理论、医疗经济学,以及信息和革新的经济学。他也是首先发现学习曲线的经济学家之一。

1972年,阿罗与英国经济学家约翰·希克斯,因一般均衡论的贡献,共同获得了经济学的诺贝尔奖。时年51岁的阿罗成为了最年轻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他在大学任教期间,还教导出了四名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学生。

阿罗出生于一个罗马尼亚的移民家庭,父母在1900年左右抵达美国,他回忆父亲家境贫寒,母亲的家人则是勤奋而业绩平平的商人,“家父年轻之时,经营事业可说一帆风顺,因此我10岁之前生活非常舒适,而更重要的是,家里有许多好书。后来,经济大恐慌使家父的事业一败涂地,大概有十年的光景,我们的家境是一贫如洗。”

阿罗在学生时代,最喜爱数学和数理统计学,却因为经济窘迫,最终成为了一名经济学家。二战爆发前夕,他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数理统计学研究生时已身无分文,是经济系为他提供了补助金。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回忆这段经历:“你们都是经济学家—为什么我不能转向出价最高者?”

阿罗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后,受业于统计学大师霍泰林(Harold Hotelling)门下。霍泰林的正式职位隶属于经济系,也写过若干在经济理论上相当有分量的报告。“我在修习他的数理统计时,了解自己已找到了专长所在”。

转入经济系后,阿罗曾懊恼,他希望做出的博士论文“符合老师的期望,同时为自己做件不平凡的事”。但他中途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服役四年,作废了许多研究构想,“看来全都是浪费时间而一无所获”。但这一切终于累积成他的第一项重要成就——社会选择理论。

阿罗观察到,大企业的决策应该要能反映出众多股东的意志,而股东对未来的状况可能会有不同的预期。假设公司必须从不同的投资方案中作选择时,每一位股东会因为不同的预期,做出不同的选择。阿罗为此设计出了做出选择的机制,并在其他领域也可以应用。

而阿罗接触到使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理论“一般均衡理论”,则是从他在哥伦比亚大学师从的老师瓦德那里。“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知一般均衡存在与否这个有待解开的问题。不过还记得我曾问过瓦德在这个问题上的研究成果,他只说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阿罗曾举过一个一般均衡理论的例子:30年代,由于得克萨斯州及波斯湾地区发现了石油,油价变得非常低廉。许多家庭在热能或能源的消费上,从煤改成石油,因此减少了对煤的需求,连带也降低了煤矿工人的就业水准。炼油厂迅速扩张,雇用了更多的劳工。同样地,由于炼油涉及复杂的化学程序,产生对炼油机器设备的需求,从而又导致对专业化学工程师以及钢铁的需求。油价便宜了,汽车的购买与使用也更为普遍。没有铁路经过但公路可达的观光地区,开始涌入大量的旅客,铁路运输却开始衰退。这里每一项变动,都会引发其他的变化,而这些后续的变化又回过头来影响石油的需求与供给。

因此各项商品的价格,是由解一大组方程式而求出的,每一条方程式都代表个别商品市场上的供给等于需求。阿罗提出的疑问则是:这些方程式是否必然有单一解存在?

他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用于求解这些方程式,和发展一般均衡理论上。

阿罗研究经济学理论,却尤为关注经济学相关的现实问题,乃至各种社会和政治问题。他的研究工作涵盖从气候变化到发展中经济体药品补贴的各个领域。他是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的首批撰稿人之一,该委员会负责提供对气候变化影响的权威评估结果。

福特基金会邀请阿罗从经济理论的观点来看医疗保健。他首先对有关的实证文献作了一番整理,发现当时针对这项高额的财务风险所承作的保险相当不足。不管政府部门还是民间部门的保险,在当时都已有大幅的扩张。但要达到充分的保险还存有障碍。对医疗保健支出提供的保险会诱发过度消费,导致支出超过实际必要的所需。

在斯坦福大学和哈佛大学任教期间,阿罗有四名学生先后荣获诺贝尔经济学奖,分别是:约翰• 海萨尼(JohnHarsanyi,1994 年)、迈克尔• 斯宾塞(Michael Spence ,2001年)、埃里克• 马斯金(EricMaskin)和罗格• 梅尔森(Roger Myerson,2007年)。

斯宾塞在他的诺贝尔获奖自传中回忆道,阿罗的学生们都对他心存敬畏。“描述肯• 阿罗对20 世纪下叶经济学的贡献,几乎相当于描述这一时期经济学的发展演变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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