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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武谈兵|FC-31亮相阿布扎比,接下来看是否有用户买单

澎湃新闻特约撰稿 黄国志
2017-02-27 15:10
来源:澎湃新闻
澎湃防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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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C-31原型机大比例模型。本文图均为 黄国志 图

在近日举行的阿布扎比防务展上,中航工业再次展出了FC-31“鹘鹰”技术验证机大比例模型。作为中国自主研发的外贸型第五代隐身战斗机,FC-31的研制进展一直备受外界关注。尤其是2016年12月23日,FC-31的二号机,即首架原型机成功首飞,被认为是该机已经获得了国外用户关注和认可。而在此次阿布扎比防务展上,也有媒体报道中东某国向中方表达了采购FC-31的兴趣和意向。

中型五代机是“馅饼”还是“陷阱”

在FC-31出现之前,中型隐身战斗机一直是一个存在争议的概念。相比之前几代战斗机,第五代战斗机最大的优势无疑当属从一开始就融入到气动布局设计的隐身技术。但是,隐身技术对机体结构设计带来了不小的挑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内置弹仓。

以往传统战斗机都是将弹药、副油箱以及各种吊舱挂载在机翼下和机身下。但是采用隐身设计后,第五代战斗机在作战状态下不应外挂任何装备,各种弹药必须装载在机身的内置弹仓内,从而占据了相当一部分机内空间。为了“挤”出这部分空间,并且保证机体强度依然达到使用要求,这就要求机身尺寸不能太小。再加上各种吊舱也要集成到机身内,使得第五代战斗机更加倾向于大型化和重型化。而根据中航工业公开的数据,FC-31的最大起飞重量也达到了28吨,基本上处于中型战斗机和重型战斗机的分界线上。

2014年珠海航展上的31001号技术验证机。

为了解决机身尺寸、内部空间以及隐身要求、飞行性能指标之间的矛盾,FC-31只能在设计方案上进行一定程度的折中和取舍。首先,FC-31除了保证在机腹内置弹舱内装载足以应对最低程度空战所需的4枚空空导弹外,最主要的还是强调其外挂能力。比如在此次阿布扎比防务展上,31001号技术验证机模型就在两侧机翼下挂载了2枚500公斤激光制导炸弹、2枚SD-10中远距空空导弹和2枚PL-8近距格斗空空导弹。当然,在实战中究竟是采用全隐身无外挂形式还是全外挂形式,就要看用户的选择。但至少中航工业在FC-31设计上提出了以外挂武器来弥补内置弹舱尺寸过小、装载弹药过少的缺陷。

此外,在动力装置的选择上,中型隐身战斗机最好采用单台大推力涡扇发动机,因为其占用内部空间更小,造价和维护成本更低。但是,中国目前还无法研制生产出媲美F135这样加力推力高达191千牛的大推力涡扇发动机,只能退而求此次,采用两台总加力推力也不过168千牛的RD-93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如果未来FC-31能够换装2台总加力推力200千牛的WS-13A涡扇发动机,则有希望通过动力装置性能的提升,弥补中型隐身战斗机性能的不足。

不止为出口而生

31001号技术验证机在2012年10月31日首飞露面时,很多人都感到很困惑。毕竟在此前的2011年1月11日,歼-20首架原型机已经实现首飞,标志着中国正式进入第五代隐身战斗机研发国行列。而且当时也很难想象除了美国,还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同时研发两种第五代隐身战斗机。实际上,中航工业立项研制FC-31的初衷并不难理解,那就是一方面抢占未来国际战斗机市场的先机,同时也在争取与歼-20搭配的自用型中型四代机的立项。

自从中航一集团和二集团于2008年合并重组之后,在军机产品的研发和定位上也进行了重新布局,避免了过去相互竞争、各自为战的局面。由此,在成飞公司已经有歼-10、歼-20以及外贸战斗机FC-1“枭龙”三大产品系列的情况下,由沈飞公司来接过隐身外贸战斗机FC-31项目的研制,也是出于整个集团内部南北平衡的考虑。

FC-31原型机弹舱特写。

事实上,FC-31最初被称为310工程。所谓31001号技术验证机,其实是310工程01号机的意思,而非歼-31项目001号机。只是后来外界以讹传讹,以至于中航工业最后也不得不顺水推舟,索性将其命名为FC-31。在中航工业内部,310工程也被称为AMF项目,即“先进多用途战斗机”。

歼-20是目前中国研制成功的最先进的隐身战斗机,同时也将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中国空军的核心装备。正因为如此,就像美国国会出台法案彻底封杀F-22A出口一样,中国也绝不可能允许歼-20出口。但是,面对俄罗斯T-50、美国F-35以及其他国家正在研发的可以出口的隐身战斗机,中航工业如果没有一款外贸型隐身战斗机与其竞争,将很有可能在未来10至15年后彻底退出国际战斗机交易市场。因此,从准四代单发轻型战斗机FC-1“枭龙”到第五代双发中型隐身战斗机FC-31,是中航工业在外贸战斗机发展之路上非常清晰的布局和进阶之举。

为了争取到国外用户的青睐甚至投资,31001号技术验证机在首飞仅仅两年后就高调亮相2014年珠海航展。通过该机在珠海航展上的出色表演,中航工业首先要让国外用户对这个项目的先进性、风险控制能力。如果FC-31能够复制FC-1国外用户出资、中航工业负责完成后续研发的模式,当然是最好。或者,有多个国家提出数量不菲的意向订单并支付一定的预付款,类似民航客机的模式,也是不错的结局。中航工业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虽然卖了力却也未能讨到好,最终两手空空。而去年FC-31二号机的首飞,至少证明了这一项目已经争取到了令中航工业较为满意的结果。

此外,中航工业也在尽最大可能使FC-31能够有一天涂上“八一”军徽。但问题是,无论对于中国空军还是中国海军来说,其面对的选择很多,不仅是国内众多三代改进型和四代机,也包括俄制最先进的苏-35战斗机,FC-31能否进入中国空军有待进一步观察。

国产新型9500公斤推力发动机模型。

外贸市场上的机遇的挑战

FC-31目前已经走完了从技术验证机到原型机的阶段,下一步就要看是否真的有用户愿意为其买单,以便完成最后的研制阶段。而此次在阿布扎比防务展上将众多“中东土豪”们作为推销对象,可以说是FC-31能够获得成功的最大机遇。

中东及北非地区以石油为支柱产业的诸多阿拉伯国家并不差钱,即便是当前国际油价持续低迷,但是凭借更为低廉的采油成本,这些国家仍然可以在买武器上一掷千金。但是,有一些航空装备他们很难从欧美国家采购得到,比如隐身战斗机。美国出于保护以色列的意图,绝不会允许向中东及北非阿拉伯国家出口F-35,而这就给了其他国家一个难得的机遇——俄罗斯刚刚宣布将与阿联酋联合研制基于米格-29发展而来的轻型第五代战斗机。

相比原型机已经实现首飞的FC-31,俄罗斯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按照俄罗斯的说法,他们的轻型五代机要2025年才能投产,而以目前FC-31的研制进度,2020年就完全有可能实现首批交付。显然,这个巨大的时间差就是FC-31战胜俄式轻型五代机最有力的武器。当然,如果要确保FC-31能够抢在俄式轻型五代机之前抢到最为宝贵的第一笔订单,还需要中航工业在合作形式、用户需求、产品性能以及售后服务上继续做出努力。此外,与俄式战机的正面PK也意味着FC-31必须要采用中国自主研发的先进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避免重蹈MBT-2000主战坦克发动机被乌克兰“掐脖子”的覆辙。

(“讲武谈兵”是由知名军刊资深编辑黄国志为澎湃防务开设的个人专栏,以客观严谨的态度,辅以活泼精炼的语言,力图“破除防务迷雾”,为读者更好地认识我国与国外在装备技术上的差距提供参考和借鉴。每周一或二倾情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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