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海军时隔7年访菲：双边关系总体向好，菲国内政治存变量

据《菲律宾商报》4月29日报道，3艘中国海军军舰将自30日起，在菲律宾达沃市访问3天。菲律宾军方表示，这是自2010年4月13日以来，首次有中国军舰访菲。

菲律宾国防部发言人在简讯中说，“国防部对于外国海军来访保持开放态度，诚如美国、越南、俄罗斯与新西兰一样，我们欢迎中国军舰访问。”菲国防部表示，“除了作为信心建立的措施之外，我们也认为这是中方彰显两国关系升温的动作。”

中国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副研究员刘琳接受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采访时表示，尽管近期中菲关系出现了一些反复，但是从中国海军此次访问来看，中菲关系总体仍朝向好的方向发展。

中菲关系向好方向未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军舰时隔7年后再访菲律宾，没有选择大多数外访军舰青睐的马尼拉湾，而是前往达沃市——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问鼎马尼拉之前，曾在此任市长、副市长达20余年。《联合早报》29日刊文称，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很可能将登舰参观。

此次到访的军舰是由海军导弹驱逐舰长春舰、导弹护卫舰荆州舰和综合补给舰巢湖舰组成的远航访问编队，它们于4月23日海军成立纪念日从上海出发，计划赴亚洲、欧洲、非洲和大洋洲的20余个国家进行为期近180天的友好访问。《解放军报》刊文称，此次出访任务是海军历史上访问国家最多、出访时间最长的一次远航访问。而菲律宾显然是这次重要出访的第一站。

但是，就在本月初，菲律宾方面在南海问题上也一度出现反复。4月6日，杜特尔特要求菲武装部队“占领”所有所谓“属于菲律宾的南海岛礁”，并称他将登上中国南海中业岛升菲律宾国旗，令世界关注。但一周之后，杜特尔特就改口并取消了到中业岛升国旗的计划，称这是因为他珍视菲中友谊。

“中国海军此次访问，说明尽管最近菲方的态度出现了一些反复，中菲关系总体仍朝向好的方向发展。” 中国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副研究员刘琳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表示，“杜特尔特本人的对华政策尚未出现根本性的变化，我们也没有将菲律宾推向对立面的想法。”

杜特尔特去年6月30日执政后，大幅扭转了其前任阿基诺三世在南海岛礁争端问题上的政策，为南海问题“降温”，对华保持积极接触。此前，阿基诺三世在南海问题上挑起所谓的国际仲裁案，引发地区局势紧张，也使中菲两国关系大幅倒退。

去年10月，杜特尔特应邀访华期间表示，中国是伟大的国家，菲中悠久的友谊不可动摇。菲中两国发展战略高度契合，双方合作拥有广泛的增长空间。菲方致力于积极发展两国关系，加强同中方合作，这将造福两国人民。

就在中国海军舰艇编队此次到访的前一天，第30届东盟峰会刚刚在马尼拉闭幕。据法国国际广播电台29日报道，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周六在闭幕记者会上说，东盟领导人没有讨论南海争议，但大家希望南海行为准则可在今年之内出炉。

4月18日，在北京召开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中外媒体吹风会上，王毅外长确认杜特尔特将于5月参会的消息。在周六的记者会上，杜特尔特也表示期待参与到“一带一路”的合作中，以此推动菲律宾国家的建设与发展。

国内政治与大国平衡左右东盟外交

就在中菲关系得以推进的同时，美菲关系也在缓慢改善。

尽管自上任以来，杜特尔特严厉的禁毒政策屡屡遭到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的批评，杜特尔特也曾多次威胁将停止与美国的军事合作，不过据美国驻菲律宾大使馆24日消息，美菲两国将在5月举行为期12天的年度“肩并肩”联合军演。但是记者也注意到，本次军演重点将放在人道主义援助、救灾和反恐三个方面，较往年的海陆空三军协同战术训练有所降格。

相比于美国，日本在杜特尔特心目中的印象显然要好许多。去年10月，杜特尔特在访日期间屡屡赞扬日本，批评美国，甚至说出“日本是比兄弟还亲的真正朋友”这样的话。日本媒体分析称，杜特尔特是希望远离美国，同时与中日保持相等距离，以令菲律宾获取最大利益。

此前，据路透社3月13日独家报道，日本将于5月起派遣其直升机航母“出云”号在南海进行为期3个月的巡航。这是日本自二战以来在该地区最大的一次海军力量展示，并将经停包括菲律宾在内的东盟国家。

有日本方面消息人士称，日本希望“出云”号访问苏比克湾期间能邀请杜特尔特登舰。而杜特尔特回应称，“我邀请了他们到访”，“如果有时间(就去)。”

“东盟国家一贯奉行大国平衡的外交政策，所以其很乐于同所有大国发展外交关系。”刘琳表示，“在发展对华关系的同时，与美国等大国发展友好关系以维持平衡，也是包括菲律宾在内的国家常见做法。”

近一段时间来，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外交关系与安全合作呈现蓬勃的发展趋势。4月21日，中船重工与马来西亚就其滨海任务舰项目举行签约仪式，中国将为马来西亚皇家海军设计并建造4艘滨海任务舰，用于执行巡逻、反恐、搜救、护渔等任务。中船重工表示，这是中国军贸企业首次向马来西亚出口大型军事装备，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

据《联合早报》25日报道，泰国副首相兼国防部长巴逸当天向媒体确认，泰国内阁已批准皇家海军提出的价值135亿泰铢（约27亿人民币）的预算，向中国购买一艘元级潜艇。而据此前泰国国防部发言人消息，泰国皇家海军计划自2017年至2023年间，分三次采购三艘元级潜艇，交易总金额约为360亿泰铢。

此外，本月初柬埔寨政府在未作出任何说明的情况下要求美国政府停止其对柬的一项军事援助项目的事情，也引起媒体广泛关注。英国《金融时报》5日报道称，柬埔寨今年以来的一系列举措表明以它为代表的东南亚国家正在将外交重心转向中国，其它类似的东盟国家还包括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泰国。

“国内因素也是影响东南亚国家外交政策的重要方面。”刘琳强调，“泰国军政府上台以来，美泰关系有所倒退。马来西亚的纳吉布政权也因政治献金问题广受指责，这也是推动它们加强外交，寻求外部支持的重要方式。而菲律宾国内在南海问题上的强硬派，也是杜特尔特此前表态出现反复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