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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展“从莫奈到莫里索”:看现代艺术如何蔓延

澎湃新闻记者 钱雪儿 编译
2022-02-19 10:00
来源:澎湃新闻
艺术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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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获悉,“从莫奈到莫里索:欧洲艺术中的真实与想象”近日在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展出,聚集卡米耶·毕沙罗(Camille Pissarro)、贝尔特·莫里索(Berthe Morisot)、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等19与20世纪欧洲大陆及其殖民地上的重要艺术家作品。值得一提的是,展览试图打破过去以白人男性笔下的白人肖像为主的审美标准,将视野拓展至影响过现代艺术发展的欧洲殖民地艺术家以及女性艺术家。

19世纪下半叶被认为是现代艺术开始在欧洲蔓延的时期,并一直延续到20世纪,受到世界各地众多艺术家的探索,成为全球现象。工业革命与城市生命的发展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艺术家抛弃了传统的表现形式,转而青睐描绘以自然和日常生活为灵感的画面。

《黑海上空的云——克里米亚》(Clouds over the Black Sea — Crimea),Boris Anisfeld,1906年,布面油画

这些将新观念与方法引入艺术创作的现代主义艺术大师的作品遍布欧洲大陆,而在诸如布鲁克林博物馆这样的馆藏中同样能找到一些。日前,在展览“从莫奈到莫里索:欧洲艺术中的真实与想象”(Monet to Morisot: The Real and Imagined in European Art)中,该博物馆呈现了90件藏品。这些藏品聚集了包括卡米耶·毕沙罗(Camille Pissarro)、贝尔特·莫里索 (Berthe Morisot)、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弗朗西斯科·奧勒(Francisco Oller)、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加布里埃莱·明特(Gabriele Münter)等在内的19与20世纪欧洲大陆及其殖民地上的重要艺术家作品。

《女人和三位女孩》(Woman with Three Girls),Jozsef Rippl-Ronai,约1909年,木板油画

此次展览由布鲁克林博物馆欧洲艺术资深策展人丽莎·斯莫尔(Lisa Small)策划,试图审视“真实与想象”之间的张力。展览通过肖像、风景、异域和原始主义、劳工、信仰和冲突几大主题展开。此前,其中有不少作品曾出现在美国与亚洲巡展“法国现代派:莫奈到马蒂斯”中,“看到布鲁克林博物馆这么多现代欧洲艺术杰作的重返和展出令人激动,其中包括我们最早对于德加和塞尚的收藏。”斯莫尔表示,展览在新建的空间中呈现,将给观众带来全新的体验。

《威尼斯总督宫》(The Doge’s Palace),Claude Monet,1908年,布面油画

莫奈的《威尼斯总督宫》(The Doge's Palace)出现在此次展览中。19与20世纪之交,莫奈踏上了前往伦敦与威尼斯的旅途,在那里,他将日趋成熟的印象派风格用到了新的城市风景中。《威尼斯总督宫》等作品详细地表现了影响莫奈艺术眼光的大气效果。在展出的这幅画中,莫奈削减了标志性建筑物的细节,取而代之地去表现倾泻而下的日光与波光粼粼的水面。莫奈的创作正值当地旅游业的兴起,火车和旅行指南推动了旅游的发展,而莫奈略过了这一点,舍去了任何表现路人存在的痕迹。

《开罗的地毯商人》(The Carpet Merchant of Cairo),Jean-Leon Gerome,1869年,布面油画 

除了家喻户晓的名字外,展览还展出诸如沙娜·奥尔洛夫(Chana Orloff)、伊万·梅斯特罗维奇(Ivan Meštrović)等艺术家的罕见作品。“现在和未来的欧洲艺术展示将让我们有机会重新审视和扩展我们对于这些艺术品所已知的故事,在博物馆之间建立联系,更重要的是,对于什么样的艺术和怎样的艺术家受到了忽视进行批判性的思考。这在我看来是振奋人心的。”

《加尔达纳村庄》(The Village of Gardanne),Paul Cezanne,1885-1886年,布面油画、蜡笔画

“从莫奈到莫里索”旨在强调现代欧洲艺术在多大程度上产生了巨大影响,改变了艺术史的标准本身。最终,展览通过对性别、阶级、劳工、殖民主义和自然等问题的反思,提出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想象的,从而引出每一件作品的意识形态含义。此外,这场展览让观众又一次意识到,欧洲艺术史的传统标准是由以男性为主的白人艺术家描绘白人所组成的。而在未来数十年中,对于布鲁克林博物馆这样的机构,这样的构成将被改变。

《有椰子的静物》 弗朗西斯科·奧勒

波多黎各画家弗朗西斯科·奧勒(1833—1917)是在印象派发展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唯一一位拉丁美洲艺术家。作为当时大西洋沿岸地区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奥勒促进了加勒比地区的绘画革新。奥勒在欧洲度过了近20年的实践,与印象派先锋们共事,他在旅行的过程中参与了审美观念的交流,在形成自己的现代主义风格的同时,参与了加勒比地区本土的社会议题。在他前往巴黎的三次旅程中,奥勒与塞尚、皮赛罗以及其他印象派和后印象派成员产生了联系。另一方面,虽然欧洲浪漫主义、现实主义与印象派都对奥勒的美学产生了转折,但是他最大的灵感来源还是波多黎各。他画下了那里的热带风景、静物以及本土蔬果,还有艺术家和学者们的肖像。

《自画像》 贝尔特·莫里索 1885

在此次展览中,女性艺术家贝尔特·莫里索的名字无疑是一大焦点。莫里索是印象派的创始成员之一,但不同于她的同僚们为了让赞助人满意而削减了作品的实验性,莫里索的油画有着生动的笔触和不寻常的造型,几乎从印象派跨到了抽象派。除了因产后康复而缺席的那一年,她几乎在当时每年的印象派大展都有突出的表现。即便如此,莫里索的名气和印象派的“男性俱乐部”相去甚远。在她的时代,评论者用“调情”“迷人”这样的词来形容她的作品。

《读书》,1873 贝尔特·莫里索

莫里索1841年出生于贵族家庭,父亲是高级公务员,母亲是洛可可画家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Jean-Honoré Fragonard)的侄孙女。虽然被禁止接受正规的艺术教育,但是莫里索和她的姐姐埃德玛(Edma)在私人指导下增进画技,在卢浮宫研习早期古典大师的画作,最终师从巴比松画家让-巴蒂斯·卡米耶·柯洛(Jean-Baptiste-Camille Corot),后者教授了她们户外绘画的技法。

1864年,莫里索以出嫁前的名字参与了负有盛名的巴黎沙龙。而在卢浮宫研习时,她余件了爱德华·马奈并和他成为了朋友,马奈革命性的想法也为她带来了审美上的突破。后来,莫里索嫁给了马奈的兄弟尤金(Eugène)。

《摇篮》(1872)  贝尔特·莫里索

莫里索的绘画主要是对女性私人空间的一瞥:给姐姐梳头的年轻女子,或者照顾孩子的母亲。在莫里索最著名的作品《摇篮》(1872)中,埃德玛凝视着她熟睡的婴孩布兰奇(Blanche)。埃德玛的左臂弯曲着,和孩子形成镜面效果,孩子则被薄纱般的白色窗帘遮掩着,观众走进了一个触手可及的亲密场景。莫里索一直不曾停歇,直到54岁时因为肺炎去世。在晚年,她对于动态的研究逐渐让步于对于内省的关注,笔下的形象称为焦点,快速的笔触越发清晰。在肖像《做白日梦的朱莉》(Julie Daydreaming,1894)中,她的女儿顶着一头红发,神情阴沉地看向前方。这幅画中,雕塑般的姿势已经告别了《斜倚的灰衣女子》(Reclining Woman in Grey)中狂风暴雨式的快速笔触。

《做白日梦的朱莉》1894 贝尔特·莫里索

1892年,在自己的首场展览上,莫里索写道,“通过感受,意图,某种比男性更加微妙的见识,我们有自己的价值。如果运气好的话,不受情感、迂腐和过分文雅的影响,我们将能够大有作为。”在莫里索的作品中,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展览“从莫奈到莫里索:欧洲艺术中的真实与想象”将持续至2023年5月21日。

(本文编译自Widewalls、ArtNEWS网站等相关报道与布鲁克林博物馆官网相关信息)

    责任编辑:顾维华
    校对: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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