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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研究特朗普为何痴迷发推特:快速扭曲现实世界的渠道

澎湃新闻记者 张喆
2017-05-11 14:01
来源:澎湃新闻
文化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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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推特的社交媒体属性,常被认为有助于传播事实。但在英国政治谎言分析专家彼得·奥伯恩看来,美国现任总统特朗普发布的推文多数与事实无关。

尽管在外界看来,特朗普对于推特几近痴迷,甚至在深夜时分都要发上几篇推文,但在奥伯恩看来,特朗普并不想在这一社交媒体上澄清事实,他的推文在挑衅、侮辱和阴谋论中循环,用“另类事实”(alternative facts)取代事实,抑或直接在推文中撒谎。然而特朗普狡猾地将宣传与娱乐结合在一起,他的推文富有煽动性,糅杂了民族主义与民粹主义,使得他最终入主白宫。

5月4日,奥伯恩所著的《特朗普是如何思考的》(How Trump Thinks)已在英国上市,该书的副标题是“他的推文与新政治语言的诞生”(His Tweets and the Birth of a New Political Language),该书在美国出版时间预计为今年8月1日。

《特朗普是如何思考的》英国版封面,Head Of Zeus出版社出版。

奥伯恩曾是英国《每日电讯报》政治组主任,现为英国《每日邮报》的专栏作家,本书的另一位协作者汤姆·罗伯茨是英国的一位历史学者。两人很早就注意到特朗普的推特账号与其政治运动的紧密联系,并系统研究了特朗普推文嬗变史。

用奥伯恩的话来说,一开始的时候,特朗普的推文并不具有如此大的煽动性,甚至在某种意义上,特朗普还将其推特账号当做自己的营销账号。他早期的推特里推荐过一款香水,他在那则推文里说,“我捕捉到了成功的甜蜜气息”。不过很快,特朗普就不在他的推特上推广自己公司旗下的产品,也不在推特上发自己老婆梅拉尼娅逛街直播的链接。

特朗普的推文一直在追求“鼓舞人心、有趣和伟大的阅读”,而这样的包装从电视真人秀时代便开始了。麦克卢汉曾说,“电视不仅扩张了人类的视觉和听觉,而且因其强烈的现场感和接触感而扩展了人类的触觉。”在特朗普“领衔主演”的电视真人秀节目《飞黄腾达》里,他时常将自己表现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脾气”,然而这一大亨形象也在向观众阐释,正是这种大亨气质让他从成功走向成功。

正因此,推特的兴起,令特朗普很快发现了一个更快扭曲现实世界看法的渠道,因为推特具备传播“短小而无关紧要的信息”的特质。

奥伯恩和罗伯茨认为,特朗普的推文在挑衅、侮辱和阴谋论中循环,用“另类事实”取代事实,抑或直接在推文中撒谎。

奥伯恩和罗伯茨专门列出了一则特朗普推文,用他俩的话说,它足以体现特朗普推文“令人厌恶的一面”。当曼德拉去世时,特朗普发推称,他与这位伟大的良心烈士、现代的世俗圣徒,享有“美好的私交”(a wonderful relationship),但事实上,特朗普与曼德拉从未谋面。特朗普之所以喜欢在推文里不断提及自己与各类名流有着亲密关系,意在向平头百姓表明,自己的名人身份。

有人认为,特朗普可能是当代最好的作家之一,前提条件是他的文学作品均不能超过140个字符(推特对于一则推文的字符限制)。他太擅长用简洁的方式暗示隐藏的罪恶,换言之,他十分清楚如何利用140个字符。

奥伯恩特别提到了2011年特朗普对于奥巴马的一则推文攻击,那则推文是这么写的:奥巴马将夏威夷称为“出生地”(called Hawaii his “birthplace”)。奥伯恩指出,在出生地上打引号,让人引起怀疑并暗示奥巴马不诚实,强调自己认为奥巴马是在肯尼亚出生,因此不符合成为美国总统的条件。

不仅擅于使用标点符号,特朗普还精于使用比喻,2016年,他在一则推文里说,被操纵的选举制度“让希拉里逃脱‘谋杀’”(allowed Crooked Hillary to get away with ‘murder’),这则推文呼应了美国极右翼对于希拉里的造谣,即所谓克林顿夫妇对于政治对手的迫害云云。

万一谎言被揭穿了,特朗普该怎么办?仍然以特朗普紧盯着的奥巴马出生地为例,当大多数人确信奥巴马是出生在夏威夷而非肯尼亚之后,2012年,特朗普在一则推文里说:“一个‘非常可信的来源’”( “an ‘extremely credible source’” ),这一系列的引号运用,仍在暗示奥巴马方面出示的出生证明书具有欺诈性,而且这样一种连续引号运用,退一步说,也可以表现自己只是在搞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在奥伯恩和罗伯茨看来,特朗普的推文已经暴露出其缺乏基本的思辨能力,比如2013年他转发的一则推文,那条推文说他是“推特上最卓越的巨魔”(the most superior troll on Twitter),他在转发时称这是对他的恭维。

此外,这两位英国人显然还在嘲笑特朗普糟糕的英文水平,比如2016年12月,特朗普在推特评价美国无人潜航器被没收时称,这是一种“unpresidented” 的行为,这个自造的词一时令媒体及网友不知所云。

    校对: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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