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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成为母亲,如何当个母亲

戴桃疆
2017-05-15 15:37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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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2007年黑脸事件影响蛰伏数年后,2012年全面复出的泽尻英龙华,出演了一系列“恶女”。最近播出的《成为母亲》中,她的形象再次转变,饰演一位失子后又复得的年轻母亲。

从当初的美少女转为美恶女,再到现在的漂亮妈妈,泽尻的容颜和独特的气质一直都没有变化,演技似乎也没有什么进步。加上《成为母亲》平淡无波澜的剧情,除了欣赏一下剧中泽尻楚楚动人的泪容,很难再找出特别值得期待的看点。

泽尻英龙华在剧中饰演女主角结衣。结衣在书店做店员期间,结识了年轻的高校教师柏崎阳一(藤木直人 饰)。二人互生好感,定情之后很快结婚,并生下了儿子小广。

小广三岁那年,被阳一的一名学生诱拐失踪。学生跳楼后侦查线索中断,警方在港口发现了小广失踪时穿着的外衣。柏崎一家绝望地认为小广不幸遇害,心灰意冷。

结衣与阳一在儿子失踪后不久离婚,双方对此耿耿于怀,都没有另结新欢。

泽尻英龙华饰女主角结衣,藤木直人饰演柏崎阳一。

九年后,儿童咨询所的工作人员木野愁平(中岛裕翔 饰)通知结衣到儿童福利机构认领小广。

小广失踪后,与门仓麻子(小池荣子 饰)共同生活了七年,建立了亲密的“母子关系”。后因门仓入狱服刑,不得不将小广送到儿童福利机构。

出狱后,门仓想要开启新的生活,让小广回到生身父母身边,但又难以割舍数年来的感情。小广也很难接受被认定的母亲抛弃的现实……

小池荣子饰演养母门仓麻子

柏崎阳一与结衣能否因为孩子失而复得而重修旧好?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广(道枝骏佑 饰),如何在养母和生父母之间做出抉择?两位母亲又经历着怎样的心路历程?经历一番波折之后,所有人是否能找到各自通往幸福的路呢?

这就是平淡如水的《成为母亲》所讲述的故事。

道枝骏佑饰演十三岁的柏崎广

《成为母亲》与其说聚焦的是纠结的亲子关系,不如说是母亲身份本身。

亲子关系本身并不具有对称性,普遍情况是,父母对子女的情感胜过子女的父母怀有的情感。父母对子女的情感是与生俱来的,而子女对父母的情感,则是在被抚养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

子女一旦摆脱了对父母的物质性依赖,发掘自身的情感需求,就容易出现黑格尔在《法哲学原理》中所论述的情况:子女迎着独立自主前进,并日益壮大起来,于是会把父母丢在后面。

所谓的“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岂无千里相思泪,不及高堂念子”、“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其实都是对亲子情感关系不对称的描述。

正常的亲子关系中,父母对子女的情感被视为“慈”,而子女对父母的情感则被界定为“孝”。母慈子孝的场景,被认为是家庭关系和谐的一景。

对比社会对“慈”的歌颂,伦理道德对孝行的鼓励更多。一方面是由于付出者期待获得更高的回报;另一方面源自于慈孝之间源与流的关系,父母对子女是上对下的关系,“慈”是顺流而下的,而子女回报父母时则需要逆流而上,相较而言,更为困难。

既然子女对父母的情感更多依赖于抚育关系,那么也就不难理解小广对养母的感情了。

门仓麻子或许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她与小广共同度过的岁月赋予小广情感上的东西,或许是血缘之力无法抗衡的。

如果将情境设置为司法裁判,秉承儿童利益最大化原则,即便生父母一方条件更为优越,单就外部条件进行评判对儿童成长更加有利,对于年龄达到十周岁的儿童而言,仍然要尊重本人的意愿。只要儿童是自主自愿选择,即便选项是所谓的不利的一方,裁判者也要尊重。

没有比赢得人心更加困难的事,人心易变,同时又执拗顽固。对于结衣而言,错过了最佳的陪伴时机,再多的付出,或许也是徒劳的。

结衣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亲生儿子的不认同,还有与无法爽快放手的养母门仓麻子的竞争、与前夫的情感关系,以及如何平复自己的心情。最重要的,也是最后一项。

如何战胜自己想捆绑子女的本能,泰然面对子女的选择,是多数母亲一生的课程。一些时候,即便理解子女的选择,也很难在回顾自己的付出时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结衣的情况相对比较特殊,而多数人直到中年,才会面临同样的危机——面对情感上更加独立的子女,母亲不再是子女的唯一,母亲身份的意义便面临被质疑甚至被否定的局面,这是女性选择成为母亲时很少想到的。

“成为母亲”是一种身份的转换,多数女性在选择成为母亲时并没有做过长远的设想,很少思考亲子关系对于自身身份变化所产生的影响。

成为母亲与女性的生理本能无关,而与女性对于家庭结构和家庭形态的期待有关。子女是不可控的,未必会完成母亲的家庭期待,甚至完全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这是成为母亲所面临的最大挑战。

“母亲”是伟大的角色,如何全身心投入、扮演好这样有分量的角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成为母亲》中成为了母亲的结衣,在失子复得后不断思考着成为母亲的意义、思考到底何谓“母亲”。在这个痛苦的过程中,她持续地付出、持续性自我批评,整个过程是相当苦痛的。

日剧《成为母亲》故事实在平淡,但它的主题是值得所有期待成为母亲、已经成为母亲者,以及所有为人子女者思考的。

    校对:栾梦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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