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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度假的方式:在工作营出一身汗,粘一身泥

澎湃新闻记者 沈健文
2017-08-03 13:56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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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保护古建筑,可能有人会认为那是专家的事,与自己并无关系。或者认为,只有已经挂牌的文物保护单位或优秀历史建筑才值得被保护。然而,未挂牌或未进入文物普查名单的历史建筑在所有历史建筑当中才是占多数的。

站在历史建筑的角度,文物保护单位和优秀历史建筑的普查、候选,以及最后的列入都需要一定的流程和时间,因此,有一些具有保留价值的历史建筑,其实会面临还未被认定就已经被改动甚至拆除的风险。

站在人与建筑的关系的角度,只有当使用建筑的人懂得及时在它遭受风吹雨淋后检查、修理、维护,且使用建筑的方式也适合建筑本身,这段关系才能长久。其实,它们就在我们的周围,而我们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去认识其价值、保护其价值。

青岩工作营开营仪式现场挥动的营旗。本文图片除说明外均为 澎湃新闻记者 沈健文 图

自2011年起,上海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发起了中国城乡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迄今已是第六年,在平遥、新绛、苏州、同里、屯堡、贵安、香纸沟等地都开展过工作营。从与法国、英国的成熟机构合作,到反思和总结机构内部的愿景,他们上下求索。

在今年的贵州青岩工作营开营仪式间隙,阮仪三给志愿者们讲了一个故事,很快让年轻人明白了老宅背后中国古代营造法式的价值所在。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当天,四川昭化古镇按照传统建筑方式建造和修复的房子,屋顶瓦片是“活”的,由于地震波提前在屋顶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居民赶紧开始疏散。二十秒后,地震发生,瓦片从屋顶掉下来,但房子没有垮掉,这个古镇一个人都没有因地震死亡。邻村依照现今全国村庄普遍流行的贴砖二层楼房样式自建的小楼坍塌了多座,百姓也有伤亡。

青岩工作营开营仪式现场,三名志愿者代表向三名拥有古建修复资质的工匠拜师。

从江南古镇到平遥古城,虽被誉为“古城守护神”,阮仪三也有遗憾和无奈。虽然山西省如今还是文物大省,全省留下万余处文物古建,但是整座古城保护下来的只有平遥。其他的,大都在八十年代经济改革的浪潮中消失了。其他古城、镇、村和遗址的情况也并不让人乐观,这也是他为什么还在“奋斗”的原因,在有限的和时间赛跑的年岁里,他比很多人都更有紧迫感,但一座古城、村、镇真正要得到保护,需要各方的合力才能完成。

法国经验:50年积累

从一开始,中国城乡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就和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REMPART)联手,后来和英国国际信托组织(INTO)也有深度的交流与合作。今年,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副主席玛丽(Marie-Georges Pagel-Brousse)出席了第二度的屯堡论坛,详细介绍了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在古建保护教育和实践领域经验。

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成立已超过50年。图片来源:REMPART

成立于1966年的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REMPART)是一个由170个地方遗产保护组织组成的联盟,一个受到法国政府认可的“国际公共事业组织”。它始终贯彻的理念是:让遗产和社会对话紧密联系。除了一年开展大约300个遗产保护工作营外,联盟中的各个地方组织还会花大量的时间精力用于开发和经营面向儿童和成人的遗产主题课程。

与中国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遗产保护和修复是日长月久的事,这样的观念在法国几乎是常识。换言之,没有人着急去想遗产修复后的利用价值。志愿者能够在遗址、古堡中体会时间在人类文明的遗产之中缓慢流逝。随着参与工作营的年轻人源源不断到来,这些遗址自然地成为了联结乡村与城市人口的纽带,为旅游业带来生机,成为戏剧节、音乐节等庆祝活动的选址,不一而足。在工作营以外的时间,遗址作为一个活态传承基地,担负着面向公众和少年儿童的遗产教育、手艺传习等多项功能。

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的营地现场。图片来源:REMPART

从农场、谷仓到颇负盛名的城堡......多样化的营地反映了建筑遗产的多样性。在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中,75%营地位于法国遗产保护系统之列,即有25%的营地还未列入遗产保护系统,但仍获得了地方遗产保护组织的关注。80%的营地坐落于乡镇,当志愿者从四面八方,甚至从世界各地来到一个营地的时候,这对他们不仅是一个工作假期(working holiday),而是交流、学习、合作、动手实践,一次基于古代文化遗产的全方位的修习体验营(work camp)。

既为联盟,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非一家独大,而是在全法国,以及在世界范围内都有许多合作伙伴。而其在中国的合作伙伴就是上海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

中国模式:合作与探索

玛丽与上海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结缘是在2010年,现任基金会副秘书长丁枫在一次英国的研讨会上了解到法国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联盟。同年,基金会一行赴法考察,第二年,中国城乡遗产志愿者工作营正式启动,第一个营地选址在山西平遥的梁村。玛丽从那时起,每年都会来中国一到两次,和基金会一起考察营地选址,回国后再与在地组织接洽法方志愿者的协调工作。

永葆青春活力的玛丽

已过耳顺之年的玛丽,精力旺盛如同盛年。她坦言,她热爱中国,这里的人和水土,都让她非常适应。而她自己也是一名志愿者,曾多次担任过工作营的法方营长,干起活来毫不含糊。虽然与阮仪三先生语言不通,但他表达时的动作、表情和声音,都能让她感受到很强的意志和力量。

当阮先生对参加今年青岩工作营的志愿者们说,“工作营的前面有劳动两个字,不要偷懒哦”,他的神情同样认真似少年。“出一身汗,占一身泥,你的心灵才会受到感召”,“在这里结交朋友,学习技艺,会对你各方面知识的提高有很多益处”。阮先生现年八十四岁,虚龄八十五岁,仍然在写书、演讲、出席工作营的开营仪式,和第一线的工匠师傅、工作营志愿者交流的时候眉目中透着亲切,而与学者、决策者交流的时候,又会毫不客气地指出他认为错误的地方。“保护是为了开发旅游?错!本末倒置,不开发旅游就不用保护了吗?没保护哪里来的资源给你开发?”这样的阮先生,和他的一批批学生,成为今天建筑遗产修复与传承的中流砥柱。

2017屯堡论坛现场,“修复传习”四个字为阮仪三先生题写

当年阮仪三的学生邵甬,如今已是同济大学教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遗产中心执行主任。她在第二届屯堡论坛上提出,村落要改变恶性竞争的局面,联合起来,以区域为单位,协同发展、彼此互补。因为她看到,美丽的村落并不是孤立存在,而是作为群体出现。而在今天的中国,古镇出现两极分化,明星村镇旅游火爆,不知名的村落则无人问津。法国的乡村旅游总量也很大,但他们每个村子都很平均,游客进入村落后就隐没其中。“一旦将视野扩大到整个区域,村镇作为群体的文化、经济力量会变得非常强大。”

越剑是贵州大学建筑系的毕业生。在参加了法国摩泽尔工作营后一年,2014年,他在自己的家乡贵州发起了“屯堡工作营”。现在,作为基金会驻贵州总代表,越剑每年暑期基本都在贵州度过。现在已渐成惯例的“屯堡论坛”就是在他的“撮合”下形成的。今年屯堡论坛的主题“修复传习”是他请阮仪三先生题的字。越剑在论坛上发言时说,匠师是中国建筑师的原点,中国建筑师可以从工作营回归基础,传习工匠精神,工作营也成为了传习的基地。

云山屯工作营开营仪式上志愿者合影

从去年到今年,屯堡工作营取得的进展有目共睹。屯堡历史悠久,本是明初时朱元璋军队平定西南时“驻军屯兵”之地,而汉文化也从那时开始传入了“夷多汉少”的贵州。因此屯堡的建筑既有江南民居的遗风,又有军队驻兵的遗迹,而建筑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形成了屯堡民居最常见的石木结构。安顺七十二屯堡,云山屯是其中一个。去年,志愿者和工匠师傅开始在云山屯修复金家院子和金家铺子,工作营结束后,当地的工匠继续修复了这两幢建筑。今年,在金家院子里举办的三年成果展成为了志愿者了解工作营历史的窗口,屯堡论坛也渐成惯例。更令人欣喜的是,云山屯的回村居民数量明显增加了,这是玛丽和丁枫这样去年来过云山屯的工作人员独有的感受。随着屯堡工作营的有序而持久地展开,最先修复的建筑便有可能成为屯堡工作营长久的传承基地。

而基金会担任的角色趋近于REMPART在法国的角色。各地的工作营并非以一幢建筑物的修复为目标,而是同样将这里作为一个传习基地。基金会与地方规划部门、文物部门或地方组织合作,由在地的合作方选址,基金会负责对工匠的把关,志愿者招募、组织、筹资等工作。例如,青岩工作营的合作方包括当地的区规划局,屯堡工作营的合作方还有傩戏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这意味着,修复的目标须由多方朝一个目标共同努力才能达成。像是“修旧如故”,“先有保护然后才有旅游开发”这样的理念,是否都能得到承办方或合作机构的认同?

青岩工作营的营地设立在距离5A级国家旅游风景区青岩古镇外几百米处的原刘家水碾坊遗址,志愿者们将在结束工作营之前复原刘家水碾房的木构。记者抵达青岩工作营营址时,木料、瓦片等已经整整齐齐地堆放在营地上,木料上甚至已经钻好了榫眼。但志愿者不会只得到现成的材料,他们得边学边生产更多。青岩镇党委书记孙昕和花溪区规划部门的同事很早就开始为迎接营员们做准备,在开营仪式上,主持人,青岩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宫连虎代表工作人员对所有志愿者说“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们”。

屯堡云山屯,坐在老宅门口的村民

在工作营度过劳动假期

“工作营”的法语是chantier,直译即为“营地”或“工地”。在英语里,工作营是workcamp,但在英联邦国家,这种模式又会被称为working holiday,既是劳动,又是度假的方式。年轻人在这里流汗、交往、劳动,获得一段不一样的异国、异地、或回乡体验。

每一个工作营的志愿者,无论来自中法,其中常常都有部分是建筑系的学生,也有历史系、艺术史、其他人文艺术学科,或者完全背景不相关的学生和工作了的人。志愿者和艺术家到了这里,接受的同样都是“修旧如故,以存其真”的古建修复理念和教育熏习。

弗朗索瓦(Francois)和卡罗琳(Caroline)是报名参与今年贵州青岩工作营的两位法国青年,今年参加青岩工作营的法方志愿者一共有4位,中方志愿者十多位。弗朗索瓦还要担任法方营长的工作。他说,从自己还是青少年时就对木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当地很少再有样样都懂的工匠了,他就从这位师傅这里学一点,那里学一点,自己阅读,从十几岁时就开始在法国参加遗产保护工作营,今年是他第一次来到中国。在这两周的时间里,弗朗索瓦有机会和另外十多名志愿者一起,拜三位工匠师傅为师,从刨木到上瓦,一步一步地亲身实践中国传统石木结构建筑的铸造过程。

弗朗索瓦

卡罗琳是一位摄影师,她对古建技艺的兴趣只能说是一般,但对地景摄影(landscape photograpy)情有独钟。她喜欢在景观中把人拍得很小,展现她对人在自然和天地中的尺度的理解。开营的时候,卡罗琳带着相机来到营地,等到真正开始劳动,她拍照的机会可能主要在早晨开工前和傍晚收工后了。结束青岩工作营后,她计划去一趟上海,看看中国的当代艺术展览,摄影展览,以完整这一次的中国之行。

每一个工作营的参与者中,还有一位驻地艺术家,这是中国城乡遗产保护志愿者工作营独有的。艺术家和志愿者们一起工作,同时承担了创作任务,艺术家驻地的作品可能成为展览、文献,甚至工作营衍生品的基础。今年参与青岩工作营的驻地艺术家程绮连声说她没有想到会入选。擅长使用综合材料设计和制作作品的她,对于染布技艺亦有很深的钻研,因此其实与贵州很有缘,贵州蜡染是当地最重要的民间手工艺一绝。在工作营期间,程绮忙里偷闲地给志愿者讲授植物蓝染的知识,甚至她还带来了染料,让志愿者也有亲身尝试蓝染的机会。至于驻地成果,现在时间还早,待她从工作营回到上海,把从地方采集到图案纹样、亲身感受等等融入她所擅长的创作方式中,自然就有了成果。

法国志愿者与贵州当地工匠。图片来源:上海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

2011年,当工作营在平遥梁村开设第一个营地的时候,梁村高中生冀以清还不清楚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但出于好奇心和尝试的热情,他作为本地居民参与了工作营的劳动,以后每一届工作营他也都会来参与。三年后,他萌发了更深入了解家乡、了解山西文物和古建的兴趣。从翻阅大量书籍,到实地考察散落在山西各地的古寺建筑,再到给同村和邻村的同龄人讲述这些古建的故事,他的兴趣扎得更深了。冀以清开始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自发记录本村的口述历史。当别人怀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的时候,他们就把采集到的故事说一部分给他听,最后往往收到的是感谢。

2016年,工作营成立五周年的庆祝仪式在苏州举办,冀以清也受邀发言,此时他已经考取心仪的大学,在中文系学习,距离传统文化遗产又近了一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好像是看着他成长的,内心多有感慨。而我在饭桌上听阮仪三先生讲了这个故事,他恐怕玛丽不记得,特地让我翻译一遍,而我刚说了开头,玛丽就猜到下文,只因她对这个男孩的印象也很深。

每个人来到工作营的理由可能是不同的,想到夏令营、禅修营、大学生社会实践项目等等,莫不如此。然而,在炎热的夏日,在非典型的景区,不是欣赏美景,不是陶醉和享受,也不是被动地接收信息,而是一起挥洒过汗水,身体的记忆可能更难忘记。为了让来到当地的志愿者在付出身体上的劳动的同时,还能抓住机会对地方文化,也对共同工作的同伴有更深地了解的机会,每个工作营的在地方都会为志愿者安排一系列的活动:一次地方艺术形式的观摩,一次就近的集体出游,一次由法国志愿者烹调法式料理的机会,以及一次相应地由中国志愿者掌勺的机会等等。来的时候还像远道而来的客人,走的时候,房子也修过了,饭也做过了,同吃同住了这么些日子,聚到一起的时候又宛如回到了同一个家。

建筑遗产的活态传承与法律保护

阮仪三先生无疑是走在了保护建筑遗产的前列。他保护一座城、村的古建筑时,考虑的不是有没有挂牌的价值,有没有申遗的价值,也不是有没有旅游开发的价值,而是古建本身呈现的与自然和人之间和谐的关系,古人造的房子体现出来的他们的智慧,美学,以及活化使用古建以满足现代化生活需求的可能性。“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不知什么时候,他看着山脉吟出了诗句,又说,“这里这些新造的房子都应该拆掉,和自然环境一点都不搭”,“老房子的结构和工艺保存下来,内部功能可以做现代化的改造,这样原来住在里面的居民就会愿意继续住,而不是都去造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房子”。他指的是遍布中国农村的二、三层贴砖小楼,看起来都是“乡村别墅“,却没有地方特色。与之相比,经过现代化设施更新的祖屋、老宅,无论从文化还是建筑本身来看,潜在价值都更大。

青岩工作营现场,志愿者领到工匠为他们准备的工具
在过去的一次访谈中,阮仪三提到,欧洲到1907年有了建筑保护法规、法律出台,1962年法国第一个出台了关于城镇的保护法,以后就有了城市的保护条例,但是中国没有建筑保护法,更没有城镇保护法,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只有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1982年通过,最近一次修订是在2007年)。

上海市2003年实施了《上海市历史文化风貌区和优秀历史建筑保护条例》,当时全国只此一家,不久前上海市巨鹿路民宅私自拆毁重建事件的处理办法即按此条例执行。2014年,《上海市文物保护条例》公布并实施。北京市2005年出台《北京历史文化名城保护条例》,2016年12月推行了首个历史文化街区风貌保护管控导则《南锣鼓巷历史文化街区风貌保护管控导则(试行)》,对街巷尺度,建筑格局、形式、体量、高度、材质、做法、墙面、屋顶、台基、门窗,门楼形式,装饰构件,院内绿化等20多项内容都做出明确规定,并附有详细图例。今后,居民房屋翻改扩建,须先办理规划审批和施工手续,并严格按照导则实施。2008年,国务院颁布了《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2012年,武汉市也出台了《武汉市历史文化风貌区和优秀历史建筑保护条例》。

青岩工作营现场。图片来源:上海阮仪三城市遗产保护基金会
由于《文物法》作为一部具指导意义的行政法规,其惩罚力度较轻,例如擅自迁移、拆除不可移动文物“尚不构成犯罪的,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文物主管部门责令改正,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的罚款”,如果地方没有颁布如上所述的保护条例,建筑遗产的流失速度可能更快。

而有了这些保护条例,它们旨在保护已经被划入历史文化风貌区、历史文化名城以及被认定为优秀历史建筑的建筑遗产。这些被认定为建筑遗产的年份往往较早,越是古代的越珍贵,近代历史建筑则未必排得上号。因此,生活在现代城市里的市民常能看到近代历史建筑在城市更新过程中轻易而快速地被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新建筑所替代,也有的时候,所谓的修复只是翻新外观,内部结构则不予保留。因此,对于那些未被列入优秀历史建筑、历史文化风貌区的建筑,面临疾速更新换代的时候,这块土地即将获得的价格和将要不可逆转地失去的原汁原味的历史建筑的价值,孰轻孰重,是从居民、市民,到开发商和决策者都需谨慎对待的。

云山屯,屯堡工作营的开营仪式间隙,志愿者在一幢老宅前的台阶上休息

正如阮仪三曾说过的,现在世界遗产也好,历史建筑也好,所保护的东西都是微乎其微的,上海划了十三个保护区,占上海总面积几百分之一,全市建筑当中,保护的优秀建筑才389幢。对比一下其他地区,伦敦的保护建筑达到一万幢,日本的保护建筑达到一百万幢。这样的差距应该足以使人不会盲目地认为现已保护下来的历史建筑数量已经足够多了。

近日,上海市政府印发《关于深化城市有机更新促进历史风貌保护工作的若干意见》(自2017年8月1日起施行,有效期至2022年7月31日),确立了上海将进一步完善历史风貌保护支持政策,设立历史风貌保护及城市更新专项资金等要求。历史文化风貌区、风貌保护街坊、风貌保护道路(街巷)、保护建筑(包括不可移动文物和优秀历史建筑)以及经法定程序认定的其他保护保留对象,获得了“以保护保留为原则、拆除为例外”的待遇。其他的历史建筑,还需各挣各命。

现在这个时候,贵州青岩工作营和屯堡工作营刚刚结束,山西新绛工作营和平遥工作营即将开始。

    校对: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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