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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玛就任《纽约书评》主编:不会独断专行,会强化网络版

澎湃新闻记者 沈河西 编译
2017-09-11 13:27
来源:澎湃新闻
文化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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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20日,《纽约书评》时任主编罗伯特·西尔弗斯辞世,接替他的是荷兰作家伊恩·布鲁玛(Ian Buruma)。9月4日起正式上任的布鲁玛,也是该杂志上第三任主编。

伊恩·布鲁玛,1957年出生于荷兰海牙,在英国和日本受教育,其先后在东京生活六年,香港生活七年,游历亚洲各地,能说普通话。现为美国纽约巴德学院教授。其作品有《零年:1945》《罪恶的代价:德国与日本的战争记忆》等。从1985年起,布鲁玛就开始给《纽约书评》供稿。

《纽约书评》现任主编伊恩·布鲁玛。

布鲁玛时代的《纽约书评》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日前,布鲁玛在位于纽约的办公室接受了《纽约时报》的采访,谈及该杂志日后的发展方向和变化。

今年5月,在被宣布担任新主编那一刻,布鲁玛的第一反应是大喜过望。“我觉得那是个挑战,如果不接受,我会后悔莫及,第一反应是欣喜,人生改变了。”但随之而来的感受是“我究竟接了个什么差使啊?”

“我觉得很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很了解《纽约书评》的人,伊恩当然是不二人选。”《纽约书评》的出版人雷亚·赫德曼(Rea Hederman)在谈到聘用布鲁玛的时候说到,“他认识西尔弗斯几乎跟我一样久。”

西尔弗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独断专行,与作者的沟通工作大多由他亲力亲为,他甚至几乎住在办公室里。在被问到是否会继续西尔弗斯这种工作风格时,布鲁玛笑了。

“那是个君主制,我觉得可能之后会更民主化一些吧,”布鲁玛说。“当然我认为我会更倾向跟人合作的模式。当前《纽约书评》的一大优势就是它有一批非常优秀的编辑,在很多方面他们比我更懂。”

布鲁玛说他对于角色转换有点望而生畏,“之前是一个作家思考世界的方式,毕竟注重自己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当主编则是找到其他人来做作家的事,我来提升他们的想法,帮助他们,这是非常不同的思维方式。”

赫德曼对于布鲁玛缺少编辑经验这一点,“丝毫不感到不安”。他说,“作为一个作家,伊恩对于编辑工作很了解。他很注意鲍勃和其他编辑是怎么编辑他的文章的。他很清楚什么样的编辑风格是他喜欢的,什么样的是他不喜欢的。”

《纽约书评》已故前主编西尔弗斯。

赫德曼说,西尔弗斯想过布鲁玛会接手《纽约书评》,但西尔弗斯从来没有强烈表示在他任期之后,《纽约书评》应该变成什么样。就像许多人观察的那样,西尔弗斯似乎觉得他会在这个位子上坐一辈子。

布鲁玛希望在供稿作者方面,呈现更多样、更不确定的意识形态光谱,因为这个国家当前的政治气候就是不明确的。

“我们不生活在尼克松或克林顿或布什的时代,”他说,“在特朗普时代,所谓的左派和右派的区别可能更模糊更流动了。过去二十年里从来没有在《纽约书评》上有过一席之地的人,现在也可能在上面发声了。一切都要以全新的眼光去看待。”

“你就好像在主持帕特农神庙一样,”《纽约书评》前编辑山姆·塔能豪斯说,“如果你改变门楣上的一个小摆设,对于那些每天都在看的人来说,几乎就像发生地震一样。”

赫尔曼说,“《纽约书评》会变成一本不同的刊物,它必须如此。过去是西尔弗斯一人负责,每件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

很明显,已经发生部分变化了。8月23日,这本杂志长期供稿者伊丽莎白·德鲁在推特上发文称,“我不会再给《纽约书评》提供报道华盛顿政治的稿件,这一决定不是我自己做的。”

对此,布鲁玛的回应是:“我们从来没有让伊丽莎白·德鲁不再给《纽约书评》供稿。”

德鲁在之后的电话采访中回应说:“的确,他们没有明确让我不再给他们供稿。”但是整个夏天她给书评方面发过去的电邮和电话都无人理睬,这表明她的华府报道不再被需要了。“我相信编辑有权换作者。他这一决定是否明智只能留待他人去评判了。”她说。

不过另外的人事变动没有那么有争议性。比如当前负责《纽约时报》社论版的马特·西顿将加入《纽约书评》,负责该刊物的每日博客。对于这份更专注于纸质版的刊物来说,该博客的表现日益强劲。让人惊讶的是,2016年总统大选之后,与其他左翼刊物相比,《纽约书评》的订阅人数并没有显著上升。

布鲁玛说他希望更多加强《纽约书评》的网络版。他会循序渐进地对网络版已经涉及的领域引入一些改变。“我与西尔弗斯有很多共同的兴趣点,但也并不是全部,”他说,“比如,我认为有一块我们可以加强的是当代艺术。我也觉得外国文学的内容可以多一些。”他希望发表更多他认为被忽视的区域的作品,比如拉美和东南亚。

尽管可能会加入这些领域的内容,总体来说,布鲁玛都会延续《纽约书评》既有的风格和路线。作为一位年逾六旬的中年白人男性,他也清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左派尤其对媒体的多元性呈现异常敏感。

“我们希望可以尽我们所能地多元化,但主要的任务是要保证发表出来的文章的质量,”赫德曼说,“我们认为可以同时做好这两方面。”

布鲁玛强调增加不同背景的作者的重要性,但也说他也很小心谨慎,不希望让作者类型化,总分配他们去报道和写作与他们的种族或性别一致的作家和议题。

更广义来说,这本杂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任命新总编或许意味着人员要换血。

“我认为对于一个人到中年的总编来说,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绞尽脑汁摸清楚年轻人喜欢读什么,他们对什么感兴趣,然后采取一些很生硬的做法,就像教堂里的牧师突然拿出一把吉他,然后开始唱民谣,”布鲁玛说,“我认为比较好的方式是找到年轻的作者,然后你就自然能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这样就能让这本杂志继续保持生命力。”

    校对:施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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