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枪手曾从精神病院出逃，暴力前科和精神问题未能阻其持枪

美国得克萨斯州萨瑟兰思普林斯教堂枪击案发生2天后，枪手德文·凯利（Scott Ostrem）的作案动机依然笼罩在迷雾中。这个曾在美国空军服役的26岁男子为什么会在教堂大开杀戒，致使26人死亡？这场袭击彻底打破了小镇的宁静，在震惊和悲痛之后，人们正希望从凯利的过去中寻找答案。

继凯利被曝出曾因家暴受到军事法庭审判并被开除后，美国媒体于11月7日报道，他曾在2012年从一座精神健康设施出逃，当时他就曾表现出了暴力倾向。

无独有偶，6日美国媒体报道称，11月在科罗拉多州一座沃尔玛超市发生的枪击案中，枪手斯各特·奥斯特雷姆（Scott Ostrem）可能存在严重的精神问题。他的家人称，他在近20年中持续幻听，感觉“有魔鬼要来抓他”。

曾逃离精神病院

在美国控枪辩论中，精神疾病始终是个难以回避的问题。得州州长阿伯特6日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时表示，凯利此前在得州申请过持枪执照，但被拒绝。“那他是怎么拿到枪的呢？从我们目前所知的情况，他不应该有枪的。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州长对此也困惑不解。

据得州当地媒体KPRC11月7日报道，2012年，凯利因多次对妻子和孩子进行家庭暴力受到控告。此后，当时只有21岁的凯利进入新墨西哥州针对现役军人和退伍老兵的尖角行为健康医院（Peak Behavioral Health Mental Hospital）接受治疗。5个月后，他逃离医院，在10英里外得州艾尔帕索市的汽车站被警方找到。

当时在这座医院担任军队事务主任的泽维尔·阿瓦雷兹（Xavier Alvarez）对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回忆说，当时曾有多名病人报告说，凯利似乎在医院电脑上“做些什么”，后来军队检查电脑时发现，凯利是在网上购买武器和战术装备，寄到得州圣安东尼奥市的一个邮箱地址。

阿瓦雷兹也记得，凯利曾说过想对军队上级进行报复。阿瓦雷兹当时和医院里其他军人都相处融洽，但却难以和凯利建立友谊。“这孩子……他就像是个空心人，”他说。

一天深夜，阿瓦雷兹突然接到电话，说凯利跳过栅栏跑了。医院员工询问其他病人发现，凯利曾多次说过，他在练习跑12英里。此后，警察果然在10英里外的艾尔帕索市找到了凯利。

和警察一起去找凯利的阿瓦雷兹回忆说，当时凯利非常安静，没有反抗，但他也提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抢过警察的枪。

而据当时的警方报告，向警方报案的人曾说，凯利“对自己和他人都有危险”，以前就曾试图将枪械偷偷带入自己驻扎的空军基地。

此后，凯利被带回医院。5个月后，军事法庭宣判其因品行不端强制退伍，受到12个月监禁，军衔也降至最低的“空军列兵”。按照这一待遇退役的士兵将无权享受一切对退伍军人的优待政策，也没有获得退伍军人专享的伤残补助的资格。凯利也因此离开了为军人开设的医院。

但家庭暴力前科和精神健康问题显然没有阻止凯利继续持枪。《华盛顿邮报》报道称，美国空军发言人6日表示，凯利的家暴记录没有被输入美国全国犯罪信息中心的数据库。如果他在数据库中，他就无法购买军火和防弹衣。目前美国空军正在调查相关政策和程序。

而枪支零售商Academy Sports也在6日确认，在通过联邦背景调查后，凯利在2016年和2017年都在该商店买了枪。

研究：美国持枪者十分之一有易怒倾向

6日，美国媒体曝光了科罗拉多州沃尔玛枪击案中嫌疑人的精神问题。涉案枪手斯各特·奥斯特雷姆11月1日在科罗拉多州桑顿市一家沃尔玛超市拔枪射击，造成3人死亡。他的继妹米歇尔·威洛比（Michelle Willoughby）接受《丹佛邮报》采访时表示，认为奥斯特雷姆的行为早在80年代就埋下根基。

威洛比称，1988年奥斯特雷姆曾参加过一次毒品派对，当时吃下了16剂LSD迷幻药。回家时，那个原本开朗、喜欢社交的哥哥看上去却极度恐惧，说在脑子里听到声音，“有魔鬼要来抓他”。此后多年，奥斯特雷姆的幻听症状使他变得离群索居，有时还会把邻居和路人当成“魔鬼”。但奥斯特雷姆没有接受过精神评估，只是寻求过一名牧师的帮助。

据CNN此前报道，特朗普11月6日回应得州枪击事件时曾称，“根据初步报告，枪手是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他认为，该枪击案是由“精神问题”导致的，而不是美国的枪支政策。“这起事件令人悲伤，但这就是我的观点”。

据美国卫生部精神健康网站，精神问题在美国相当普遍，据2014年统计，20%的美国成年人有过精神问题，10%的年轻人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抑郁症，4%的美国人患有严重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并非必然会导致暴力行为。美国卫生部精神健康网站上写道：“绝大部分有精神问题的患者不会比其他人更有可能做出暴力行为。大部分精神疾病患者没有暴力倾向，只有3%-5%的暴力行为是由严重精神疾病患者做出的。事实上，严重精神疾病患者比普通人更有可能成为暴力的受害者，可能性超过10倍。”

但精神问题仍和枪击事件存在一定的关系。CNN6日援引杜克大学研究枪支暴力和精神疾病的专家杰弗里·斯万森（Jeffrey Swanson）等人2015年的研究称，在拥枪的美国成年人中，十分之一存在易怒和攻击冲动的情况。这些人更有可能存在一系列精神问题，如抑郁症、焦虑症、创伤后应激障碍、间歇性爆发性精神障碍、病态赌博、饮食紊乱、酒精及毒品滥用及其他一系列人格障碍。他们更有可能是男性、比较年轻、已婚，居住在大城市郊外而不是中心城区。

斯万森还发现，这些人中只有8%-10%曾因此入院治疗。而由于目前美国的枪支管制针对的是曾被强制治疗精神疾病的人，那些存在精神疾病但没有入院治疗的人持枪依然没有受到限制。

2016年12月，奥巴马政府曾出台政策，在加强对精神疾病患者的枪支背景调查，这一法规在今年2月被特朗普取消。NBC引述多名控枪者称，特朗普此举使一些原本不应该持枪的人得到了武器。

不过，即使奥巴马政府的政策生效，是否真的可以阻止家暴前科没有被记录在案的凯利和没有医院病历记录的奥斯特雷姆得到枪支，仍然是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