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20年过去了，《午夜凶铃》的恐怖寓言还在延续

编者按：如果你“不想睡”或者“睡不着”，欢迎继续阅读。

这里或许有个文艺片，这里或许有个恐怖片。不知道你会闷到睡着，还是吓得更睡不着。

今晚聊聊20年前最著名的恐怖片。

1991年，日本作家铃木光司的小说《环界》（リング）出版。起初，外界反响平平，销量一般，但随着口碑效应的慢慢累积，该书在1993年重新发行文库本时火爆大卖。

早在电影改编版本《午夜凶铃》诞生之前，富士电视台便在1995年将其搬上荧屏。这部由瀧川治水执导、饭田让治编剧的电视电影拥有一个超长的片名：《午夜凶铃：事故！横死！夺走了四条生命的少女的怨念》（リング ～事故か！変死か！4つの命を奪う少女の怨念～），作品本身虽然因袭原著的情节，但因为节奏缓慢等原因，没能掀起多少波澜。

两年后，东宝电影公司决定重新将其拍成电影。这一次，编剧高桥洋和导演中田秀夫对原作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动，不仅主角性别由男性变成了女性（即松岛菜菜子饰演的记者浅川），还去除了原作里大量剥丝抽茧的推理环节（当年铃木光司甚至拿此书去报名专攻推理文学作品的横沟正史奖，结果都没能入选），加强恐怖气氛的营造，并创造出了原著中并不存在的“贞子爬出电视机”的高潮桥段。

经过近一年的拍摄与后期制作，《午夜凶铃》于1998年1月31日开始在日本公映，最终拿下10亿日元票房，成了日本电影史上最高票房的恐怖片。此后，它在其他地区上映时也引发了观影狂潮，其香港同期票房成绩甚至超越了《黑客帝国》，也成为当时香港电影放映史上票房最高的日本电影。

千禧年之后，该片陆续登陆欧美影院，每到一处必吓倒大片观众，让早已习惯了好莱坞式“抛头颅、洒热血”恐怖片的西方观众领略到不同以往的心理恐怖片的全新刺激。由此开始，所谓的日式恐怖片（J-Horror）旋风风靡全球，清水崇、三池崇史等人也步着高桥洋、中田秀夫的后尘，拍出了《回路》、《咒怨》、《鬼来电》等热门作品。

《午夜凶铃》的成功还体现在它给现实生活带来的深远影响。虽说二十年后的今天，录像带这一怨灵载体早已退出了我们的视线，但“午夜凶铃”这四个词，俨然已成为我们的固定习语，融入日常对话之中。而遥想当初曾在年轻人中盛行一时的连环短信、连环email（必须转发，不然的话……），其滥觞恐怕也都有源于此。

不过，最欣赏《午夜凶铃》的恐怕还是好莱坞，不光在2002年拍摄了翻拍版《午夜凶铃》，还依样画葫芦开发成系列电影。此外，韩国也在1999年翻拍该片，女主角由曾主演《我老婆是大佬》的申恩庆担任。不过，这些作品都和日本本土诞生的《午夜凶铃》后续及衍生作品一样，创新性与恐怖指数每况愈下，一蟹不如一蟹。

回看《午夜凶铃》的成功，除了中田秀夫在恐怖氛围营造上绝佳的手法之外，还要归功于整个故事文本丰富的内涵。一方面，它从日本古老的幽灵传说、曾经流行一时的超能力者风潮中汲取养料；另一方面，又以电话、电视等现代科技产物为噱头，切中了当代人沦为科技奴隶的内心恐惧，再加上一个让人不敢多想、不寒而栗的话题性结局，成就了这部足以载入影史的恐怖经典。

二十年后今天，录像带早已退出历史舞台，年轻一代的观众中没见过其实物的大有人在，但只要人类与科技的互动关系继续存在，只需想象着将录像带换成如今的在线视频、流媒体视频、自媒体视频，像《午夜凶铃》这种病毒顺势传播的恐怖寓言，便永远都不会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