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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达尔林普尔:史蒂夫·麦凯瑞的《印度》,神的平行世界

2018-07-16 11:57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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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达尔林普尔

印度是个怎样的国家?是奈保尔笔下的黑暗国度,是妹尾河童充满好奇心窥视的土地,还是《我不是药神》里矛盾和救赎的彼岸?这篇不可思议的土地不仅制造了庙宇舞姬和净水恐惧,还制造了一大堆上瘾患者和恐惧症患者。

出生于苏格兰的作家、历史学者威廉·达尔林普尔说自从1984年18岁第一次到访这个国家后,就没想过要离开。如今他定居于游人稀少的古迹胜地梅赫饶利米拉·辛格农场,只在夏季度假时,才会回到英国。

史蒂夫·麦凯瑞,那张著名的“阿富汗少女”的作者,这个19岁开始独自旅行的费城人在近40年的摄影生涯中,去过最多次的国家是印度。他在一次采访中说,在所有关于印度的摄影经历中,最让他难忘的是拉贾斯坦的一次沙尘暴。“沙尘暴忽然到来,一群妇女绕成一圈,躲避沙尘。她们在保护着彼此,衣服的下摆随风扬起,布料的质感和背景中几棵枯树形成奇妙的对比。”这张照片也被用作《印度》这本影集的封面。麦凯瑞说自己很少做具体的拍摄计划,他在清晨出发,寻找可以拍摄的场景,永远走在街道阴影的那一侧,烈日当头的时候选择室内作业。而印度是一个无法预测的地方,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街角出现的是什么。

本文是威廉·达尔林普尔为史蒂夫·麦凯瑞《印度》摄影集撰写的前言,澎湃新闻经授权转发全文。

去年初夏,我在喜马拉雅山脉徒步, 山下就是达兰萨拉。那时我刚刚完成一本书的创作,急于逃脱平原天气的炙烤,也想在印度绵延的山脉中,用清新的空气和纯粹的静谧,让我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我沿着最后一段碎石路走了一天。当我走上一段沥青路上时,我将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忘到脑后。很快,我就走进一个前现代化的世界:人们用镰刀收割的庄稼成捆成垛地堆在田间。老牛们拉着木犁,在狭长的梯田间犁地。

拉贾斯坦邦 2009 公路建筑工地上劳作的拉巴里(Rabari)女人们

在这些村庄里,有着木制回纹饰露台的石筑房子,就像是微缩版莫卧儿帝国时期的房屋,在陡峭的山坡上摇摇欲坠。石板屋顶与屋顶露台交错着,铺满了当地妇女晒的杏干,还有为冬季准备的柴火。你甚至能闻到空气里喜马拉雅雪松树脂的清香,和温暖的散发着桃子白兰地香气的干果的味道。在那里的第二夜,一个闲逛的牧羊人在经过我们的帐篷时说,他正赶路去请教当地的通灵之人——能与帕哈里神(Pahari)沟通,且以准确预言而闻名的萨满。这次的长途跋涉,就像一场穿越时空的旅行,我似乎走进了“杰克与魔豆”的世界。这几乎与我在新德里的喧嚣与污染里想象的一样。

在次日的清晨,被路过的学生吵醒也算得上是一个惊喜。我从帐篷里向外看去,一队20个穿着洗烫整洁制服的孩子,一齐走向山下新开的一所私立学校。男孩子穿着白色的裤子和衬衣,而女孩子则穿着白色的纱丽。孩子们的父母从未接受过教育,而更老的一代人是完全的文盲。然而这所学校只能教到五年级。孩子们说,13岁生日过了之后,希望能去达兰萨拉的中学继续学习到18岁。

阿格拉,北方邦 2000 泰姬陵附近晾晒织物的男人

那天早晨晚些时候,我在山路尽头处,那些学生们的家乡沙克丽台拉村(Shakti Dehra)停下来,然后和村长谈了一番。几分钟后,他迅速拿出手机来,开始给他的弟弟打电话。他弟弟需要他去送几头犁地的小公牛过去。他解释道:政府没能在村子铺设电话线,提供电话网络,但有一家私人通信公司提供的信号很好,村里有近一半的居民都有手机了。他还补充道,有两到三家村民已经有了塔塔公司的卫星电视。然而政府还不能提供电力设施——现在约有三分之一印度的村庄还没有通电,但村民们倾尽全力凑钱买了一台柴油发电机,于是他们现在可以聚在一起看印度板球超级联赛。冬天的夜晚,他们也会一起看老的宝莱坞电影,来度过白雪覆盖的冬日时光。

村里需要的基础设施,像道路、卫生、教育、医疗、电力或者是电话,邦政府都没有提供给他们。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解决大多数问题的方法,用印度语说,“Jugaad”,即凑合、将就。无论有什么阻碍,村民们都坚决地教育他们的孩子们,同时推着他们自己向前走,他们不能容忍自己落在人后。

帕哈尔加姆(Pahalgam),印控克什米尔 1998 躲在悬铃木树干的牧羊人

过去数年间,在印度居住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哪怕是最偏远的地区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这在最初我去那里时是完全不敢想象的。就在我的农场南端、德里之外,是浮华的新兴城市古尔冈,那里也是破落的网络淘金者的聚集地。然而在20 世纪80年代后期,我第一次住在德里的时候,古尔冈还是哈里亚纳邦一个半乡村的集市小镇,镇内只有一个比较大的马鲁蒂汽车厂,居民不超过10 万人。当我在2007年回到印度的时候,从路的尽头,就能看到古尔冈的规模变得有多大:像恢弘壮丽的海市蜃楼一般,由无数的起重机构筑起了新工业区和住宅区,其中,满是电话呼叫中心、软件公司和精美的公寓楼。

拉贾斯坦邦 1996 焦特布尔附近一个婚礼庆典上等待发放食物的人们

自从这些起重机以迅猛的速度推向我们,古尔冈现在实际上已经扩张到与我的房屋边缘相接。我刚搬来的时候,当时的一片农田和供水牛休憩的水塘,现在已经变成了亚洲最大的购物中心,楼侧林立的广告牌上展示的是最新一代的iPhone和iPad。对于任何习惯了美国或欧洲沉重缓慢的发展速度的人来说,这样的飞速发展简直令人窒息。一个可能需要25年来建造的建筑,在这里5个月就能完工。虽然没有准确的数据,但古尔冈的人口现在已经接近500万——甚至比苏格兰或者以色列的人口还多。这里日益富有的中产阶级,已经并不稳固地扎根于快速发展的购物街(现在有26 个,更多的正在建设中)、高尔夫球场(现在有7 个)、意式咖啡吧、设计师品牌店、餐厅还有大型综合性娱乐设施等雄心勃勃的泡沫之中。这些新建的社区中的大多数,还在施工中,被脚手架所环绕,而它们却无一例外地被冠上了些不切实际的名字:比弗利山庄、温莎庭院、西高地。“来到古尔冈,开启美好生活。”广告上如是说。

阿格拉,北方邦 1983 黄昏的阿格拉堡火车站,远处是沙·贾汗所建的伟大的清真寺--贾马清真寺(Jama Masjid)

但是作为和中国几乎有着同等发展速度的新兴都市,古尔冈也是一片灾难性的混乱。这里没有污水排放系统,许多黑暗的污水潭正被雨后春笋般涌现的、被广告宣传为“百万富翁的梦想家园”的摩天大楼所掩盖。这里也没有垃圾回收这一说法,被遗弃在路边的垃圾,散落在满是车辙的马路上。这里没有可靠的供水或电力系统,只有勉强开始运行的公共交通网络。事实上,这里也没有公有住房,没有医疗健康和教育设施。由私营电力公司供应电力,私营钻井提供自来水,马路间穿梭的私营巴士承运公共交通,并由私营公司的安保人员充当交警来管理交通秩序。简单来说,和地处喜马拉雅要塞的沙克丽台拉的村民们购买卫星电视一样,古尔冈可以说是发挥“自我扶持”精神的一个极好的例子,不过是以畸形而巨大的城市规模来体现的。一篇《纽约时报》于2011年发表的关于古尔冈的长篇研究文章表示,古尔冈是“一团糟,同时也是一个强大的经济体,它是印度活力与机能紊乱并存的社会的缩影”。

科钦,喀拉拉邦 1996 练习喀拉拉传统舞蹈卡达卡里(Kathakali)的男孩们

印度的发展是如此的惊人,以至于这一派繁荣之中的脆弱性与不平等很容易被忽略。离开首都新德里,沿着斋浦尔高速一路南下,你会走向一个陈旧、缓慢、前现代的世界。从微软或谷歌亚洲的古尔冈总部驶离不出20 分钟的路程,小汽车和卡车开始给骆驼、牛车让路,而棉制的多蒂腰布(dhotis)和包头巾,开始代替现代的牛仔裤和棒球帽。

印度确实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国家,它就在这里,在悬滞于现代与传统之间的场景里,这本书便主要展现了这些景象。

史提夫·麦凯瑞往来于印度有30余载,他非常熟悉这个国家,感悟到它的魅力,也见证了这里一系列的改变。他所拍摄的这些非凡的照片里,有的非常出名,有许多都是新颖且有启示性的:既展现了这个国家的美丽,也强调了这里令人意想不到的矛盾。

或许在麦凯瑞所拍摄的矛盾中,最严酷的就是印度的贫富差距。我们可以看到地主和他墙上挂着的猎物标本;看到乞讨者垂死于铁轨旁,而火车上的乘客对此却视而不见;看到浑身湿透的乞讨儿童拼命地将手伸进出租车的窗户里;看见孟买的精英一族梳着一丝不乱的发型,西装革履地坐在由穿着制服的司机驾驶的复古轿车里飞驰而过;还能看见孟买贫民居住在有着铁皮屋顶的棚屋和散发着恶臭的荒地里。

孟买1994 躺在火车站台上的男人

这些都是对于印度典型的社会现实中赤裸裸的矛盾的精确表现。印度表示要每年培养100 万个工程学毕业生,而美国和欧洲每年只有各10 万个工程学毕业生。印度占据了全球科技能力水平第三名,仅次于美国和日本,远超中国。在过去几十年的发展进程中,在印度经济规模扩大了两倍的背景下,IT行业独占鳌头地创造了每年总额近500 亿美金的巨额产值。人均收入计划以每10年翻一番的速度增长。移动话的使用者数量从2000 年的300万人,激增到2005 年的1亿人,再到2012年的9.29亿人。在2006 年,23位印度籍亿万富豪出现在福布斯世界亿万富豪排行榜中,而到了2014 年,更是有55 位富豪入榜,超过之前的两倍。

然而这也是一个甚至在其鼎盛时期还在谈论前往火星的航天计划,并将国防预算上调至原来的三倍,在世界上国家军费开支排行榜之中排名前十的国家。同样也是在这个国家,居住着世界总贫困人口中三分之一的穷人,而这一群体在印度总人口中占四分之一——约3.1 亿人,他们生活在贫困落后之中。有72%的印度人每日生活开销少于2美元,而大概有35%的人每日开销甚至低于1美元。在全球饥饿指数(Global Hunger Index)排名中,印度始终是81 个国家中的第67 位。相较于世界上其他地方来说,印度有最高的儿童死亡率:每年有170万5岁以下的儿童死于一些易于预防的疾病,如腹泻。史蒂夫·麦凯瑞从来没让我们忘记这些。

安拉阿巴德,北方邦 2001 恒河上临时搭建的浮桥上因大壶节聚集的人群

麦凯瑞也注意到了印度的另一个最为自相矛盾的地方——在这个贪婪的物质至上的国家,中产阶级沉迷于名牌、宝莱坞,以及各种形式的炫耀与铺张浪费;但印度同时又是地球上最信仰宗教的国度之一。即使麦凯瑞在印度的现代化都市拍摄到了所有的愚蠢与粗俗,他从未忘记印度仍然是一片无限神圣之地。印度终究是一个拥有250 万个宗教场所的国家,却只有150 万所学校,还有不到7.5 万所医院。在去印度的背包客中,朝圣的人超过了一半,一些热门的朝圣胜地几乎盖过了泰姬陵的风头:1725 万人次到访过毗湿纳毗(Vaishno Devi)的神庙。麦凯瑞自己也做过很多这样的朝圣,而且丰富多彩地展现印度多样的宗教信仰是他作品中一个经久不变的主题。这些美丽精彩的照片展现了信徒们在孟买将象头神迦内沙(Ganesh)的神像浸泡在海里;或是在拉贾斯坦邦欢庆胡里节(Holi)—色彩的庆典;抑或是在瓦拉纳西河边的石阶(ghat)上拜访占星家。

艾哈迈达巴德,古吉拉特邦 1996 1920年由圣雄甘地创建的古吉拉特大学(Gujarat Vidyapith)的学生们在纺织印度土布

著名的哈佛印度学研究者黛安娜·艾克(Diana Eck)曾提出:“相较于其悠久的历史,印度作为一个政治和行政的统一体的时间,只相当于几个小时而已。然而,作为一个国家,它已经被人们共同拥有并崇敬的神圣的地方——这里的山峦、森林、河流、山顶的神庙——牢固地建立起来。”对于印度教徒,同样还有许多印度的佛教徒、穆斯林、基督教徒和锡克教徒来说,印度即为圣土。而在许许多多的在乡村生活的印度教徒看来,现实中的土地就是神灵的住所。在印度的多数村庄中,土地是受人敬仰的,差不多被当作女神身体的一部分,印度景观的特征——山与林、洞穴与裸露的岩石、浩瀚的河流—都被看作她体态特征的化身。她的风景并非是死寂的,而是充满活力的。其中,散落着圣地(tirthas),它们是不同世界之间的交叉点,由朝圣之路相连。在麦凯瑞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孤独的朝圣者环绕在菩提树下,或朝拜窣堵坡。还有更多人在参加盛大的大壶节(Kumbh Mela)——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宗教集会活动。

在印度,朝圣者爬到山顶的神庙,或是畅游在两条圣河的汇合处,就会到达不同的知觉世界之间的渡口。从人境进入神境就像是在旱季穿过一条溪流那样容易。有一些圣地举国闻名,比如说圣城瓦拉纳西,麦凯瑞在那里拍摄了年长的船夫们在泥泞的雨季的洪流中奋力撑船的场景。其他的圣地则只有附近的村民们才知道。比如在他拍摄的令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张照片中的小村庄里的湿婆神庙,神庙被几个世纪的灯油和炭黑覆盖,周围悬挂着上百个黄铜铃铛,一些绑着脏辫的圣徒在祭拜。在这些圣地间,麦凯瑞展现的锁眼的巨网,它构成了印度的神圣的本质。的确,这可以说是印度文化的精髓。

西孟加拉邦 1983 挂在火车边上的自行车
将印度看作神圣景观的观念先于古典印度教的诞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观念在印度这片土壤之上兴盛发展的其他大部分宗教中得到了传承。印度的神圣景观可能起源于古代的前期吠陀时代的宗教,那些信众崇拜精怪那伽(naga)或夜叉(yaksha)。这些地方神灵都与当地景观中的自然地貌有关联,比如说水塘或神圣的泉水,人们相信它们具有管辖一方的权力。往后的几个世纪,与景观特点相联系的神话发生了改变,所以某一个神圣的水塘在这个时期可能会与杜尔迦女神(Durga)有关,一座山会与克利须那神(Krishna)有关,或是与般度兄弟(Pandava brothers)在《摩诃婆罗多》(Mahabharat )中游历的情节有关。就像景观的神圣性从前期吠陀时代和部落的民间崇拜中一直渗透到了古典的印度教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概念也缓慢地从印度教渗入了佛教、锡克教、印度伊斯兰教,甚至印度基督教中。
布林答般,北方邦,1995 回到静修处的寡妇

在伊斯兰世界中,没有别的地方会有这么多的苏非派圣殿。在这里,个别的朝圣者可以通过某个村庄或麦海莱(mohalla)中的圣人代祷而获得神的指引。清真寺在伊斯兰国家到处都是,但是苏非派圣殿是以非常特别的方式——与印度的圣地相似,像一个渡口般,将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相连接。在这些圣殿里,因为有了伟大圣人的介入,,而使得我们从人的领域横跨至神的领域。这里同样也是众多祷告者更有可能得到回答的地方。苏非派圣徒说过,无论信仰什么,当你知道你要看向哪里时,我们心中都会有自己的乐土。这样说来,苏非派第一次成功地跨越了伊斯兰教与印度教之间巨大的鸿沟,将差异极大的两教聚在一起:伊斯兰教有序而严肃,印度教极其多变又丰富多彩。

卡纳塔克邦 2014 坐在布秋千中的小女孩

直至今日,印度的苏非派圣殿,始终吸引着和穆斯林数量相仿的印度教、佛教、锡克教和基督教的朝圣者。而麦凯瑞镜头中的穆斯林们已全然融入了更广阔的印度环境之中:沙·贾汗(Shah Jahan)在阿格拉所建的清真寺的穹窿顶,不是在相距甚远的一方,而是凌驾于阿格拉火车站停驻的火车车厢之上;泰姬陵前晒着印度妇女们的纱丽;穿着波卡的穆斯林妇女偷瞄着海报上时尚艳丽的宝莱坞女郎,后者一个个都画着红红的嘴唇,身着大胆的低胸女装。在麦凯瑞镜头下的印度,宗教之间是可以相互影响的。在能看得见金庙(Golden Temple)——锡克教最神圣的圣地的地方,一个印度教朝圣者伸手去触摸圣树。喜马拉雅山脉的雪景中,士兵们步履维艰地走过教堂,远处一座印度教寺庙和一座清真寺在暴风雪中隐隐可见。

麦凯瑞眼中的印度,总的来说是一个充满悖论的世界。在这里,佛教僧侣的红色长袍恰如其分地回应着他身后墙上的“可口可乐”广告的红色。商务人士带着手提箱和雨伞,蹚过及腰的雨季的洪水去上班。在这里,边防卫兵骑着骆驼穿过塔尔沙漠,脚下踩着亘古不变的黄沙,身上背的却是当时最新的M—16 高速突击步枪。

史蒂夫·麦凯瑞的作品直至今日仍然极富创意:没有任何人能创作出和这本书中的名作一样的作品,他在每一幅作品中都呈现了独树一帜的才华。这部合集是他对印度长久以来的热爱的证明,也是他为纪录这样奇妙多样的印度所做的努力。这本书展示了印度真实的全景:从拉贾斯坦邦荒漠的沙尘暴到孟加拉地区浸泡在雨季的洪水中的村庄,从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到喀拉拉邦。这些作品构成了一个充满澄澈光线、强烈色彩以及最晦暗的阴影的世界,饱含着忧郁又欢乐的情绪。从大壶节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喜马拉雅山林中一位孤独的樵夫,印度的人文特色尽收眼底。
拉贾斯坦,1963,沙尘暴
史蒂夫·麦凯瑞 《印度》 2018年7月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注:本文图片均来自史蒂夫·麦凯瑞《印度》(后浪出版公司)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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