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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文淇:每个角色都是我的朋友

澎湃新闻记者 杨茜
2018-09-20 16:22
来源:澎湃新闻
有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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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文淇像小女孩一样跟在经纪人后面,被带进采访间,热情地跟记者打招呼,和预想中能够出演《嘉年华》《血观音》的深沉女孩完全不同。

细细狭长的眼睛,薄嘴唇,脸上还带点没褪的婴儿肥,文淇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短裤端坐在宽大沙发上,显得本就很瘦的身形更小只。随着聊天进行,气氛逐渐放松,像松了气一样,文淇“自觉”地把腿盘上来,聊到有趣处会一边仰倒一边笑,有时话题严肃她又抱着腿蜷起自己,讲些笃定认真的话。尽管只有十五岁,但这股认真成熟和青春灵动的融合,在同龄女孩里实在不多见。很快就能感受到,为什么导演杨雅喆和她只聊了半小时,就迅速确定了要她演《血观音》的棠真。

《血观音》剧照

过去一年,发生了几件对少女文淇的人生重要的事。2017年11月,《嘉年华》和《心理罪之城市之光》接连上映,她在《嘉年华》中出演少女黄小米,目睹儿童性侵案的发生,并卷入其中,感受成人世界的复杂与不堪。凭借这部电影,她获得金马奖最佳女主角提名,以及因另一部《血观音》棠真一角,入围最佳女配。要知道,这一年金马奖最佳女配的争夺,堪称“死亡之组”,文淇面对的竞争对手包括吴彦姝、叶德娴、陈湘琪等戏骨,还有状态正好的许玮甯。最终,年纪最小的文淇拿下最佳女配角。

“黄渤老师在没说名字的时候,一直看坐在我斜前方的许玮甯,我的心脏就跟漏了一拍一样,觉得没戏了。”文淇在台下的时候就想好了,不管拿奖没拿奖,都不哭,也不笑,她希望大家看到一个超酷的女孩。但是黄渤报完她的名字,她就惊讶地双手捂住嘴,几乎立刻就掉下眼泪了,连前排导演杨雅喆想拥抱,她都哭得没顾上。文淇是哭着上台的,感谢词里,除了影片相关的人,她反复说的话是,没有辜负父母和经纪人的期望。

文淇在金马奖后台

2017年,年仅14岁的文淇成为金马奖最受瞩目的新人,她参演的这两部电影,也是当届金马的赢家。

按照拿到金马奖的女演员戏路,以及备受肯定的演技,她已经是所谓的电影咖,至少要先演个几年电影再考虑电视剧吧,但今年暑假,文淇和王俊凯一起拍的《天坑鹰猎》上线播出,是讲在东北探险的国产剧,她演一个倔强勇敢能杀狼的少女。

“我的剧本都是自己挑的,我不想给自己设置条条框框,没有规则,也没有标准。每个角色都像是我交的,一个朋友,她们的性格不同而已。”文淇说。

《天坑鹰猎》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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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气的玫红色工作服,玫红色卫衣,过长凌乱的刘海,在海边迎着太阳拍了玛丽莲·梦露大雕塑的底裤,又转头小跑回小宾馆,面无表情没有怨言地打扫、倒垃圾、故作凶悍地帮客人入住,这是文淇心里叫做“黄小米”的朋友,也是她第一次把自己对世界的看法真正表达出来。

看到黄小米,文淇从《嘉年华》剧本里联想出了这个在宾馆当服务员的女孩整个的生活,她被黄小米的生活所吸引,按她的说法,她想交下黄小米这个性格里带着倔强,又对世界战战兢兢防备着的朋友。

《嘉年华》剧照

“我想要表达给观众一些事情,小米对观众和对社会有一定影响性。她拥有16岁少女不该有的沉着冷静,战战兢兢的警惕性,对人的不信任。”

为了帮这个朋友表达出她对世界的防备、警惕,以及这个朋友对社会话题的意义,文淇去厦门做了一个星期真正的服务员、清洁工。“那一周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漫长,每一天都像地狱一样,我打工一周都已经快不行了,何况她已经做了那么久了,能感受到她的绝望。”最最痛苦的不是体验生活,文淇懊恼于无法真的成为黄小米,是因为自己带着幸福痕迹的动作神情。

“我小时候学过舞蹈,导演跟我说,黄小米不会这么优雅地擦马桶,你太优雅了。你要想一想打工妹是没有时间去学舞蹈的,打工妹她一天24个小时,大概大部分时间都是弯着腰低着头在做事的,你要把自己变得僵硬。” 

文淇在13岁时已经能够理解这部电影的社会意义,能够理解电影的主题,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但她无法让自己变僵硬。黄小米算是她目前印象最深刻的朋友。

《血观音》剧照

相比之下,棠真是摸索的过程。看到《血观音》剧本,文淇不知道自己要试什么戏,也不知道棠真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明白棠真所处的家庭,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她想搞懂,和她嘻嘻哈哈聊了半小时,只问自己平时看什么书看什么电影的导演杨雅喆到底要拍什么。

“更困难的是我对人物的掌控,因为这个人物其实也是很冷门另类的性格,经历了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情,中间的过渡比较难掌控。”

棠真身处于黑暗世界里,想摆脱而不能。拍的时候,文淇抵触棠真这种命运,抵触棠真世界里的黑暗。“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尤其是拍的时候。后来就有在慢慢接受,最后发现,哦,原来,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

和文淇的交谈过程,常常会让人忽略她的年纪,类似“这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这样的表达还有很多。这种稳定成熟,已经体现在她自己挑剧本的独到眼光上,甚至在知道《血观音》中有强暴戏,她也没有犹豫过。

说完角色,文淇托腮想了一下,郑重地说:“作为她们的朋友,我会在心里给她们留下一席之位。我在戏里已经跟她们告别了,已经告一段落了,在戏外我偶尔还是会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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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成熟,有别于故装大人的童星。

文淇出生在台湾,但很小就随父母到苏州生活,在苏州上学,小时候对艺术感兴趣,还参加过儿童模特大赛。刚开始,就像很多电视剧里的小演员一样,演一些家庭剧里的小朋友,只觉得这件事很好玩,没有什么当演员的想法。

2017年的黄小米和棠真在另一个空间里改变了文淇的人生。这是没有了“小朋友只是参与一下”的正经工作,她是主角,至少是重要角色。其实在镜头面前,文淇不是很有自信的人,甚至大家的夸奖,她也觉得是在哄她。

“大家都会把我当小孩说‘噢你好棒,你演得真好’之类的,但是我总是觉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差不多,算是安慰吧,或者算是逗小孩的行为。”表演指导老师在旁边点头,是除了拿到金马奖外,她唯一能确认自己演得不错的信号。

文淇说自己是狮子座,她在意别人的看法,也很敏感于一个场合下大家对她微妙的感受,因此演《天坑鹰猎》算是个很愉快的过程,演员都是差不多年纪,每天打打闹闹就把戏拍了,不像以前,剧本沉重,自己怕演不好。“压力很大,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还要一遍遍在心里想怎么演,就怕耽误人家的时间。”她清晰地认知到,这种敏感对做演员来说,是好的,可以更容易得观察别人的性格和生活。

但这种敏感没有影响她在复杂演艺圈里做自己想做的人。

文淇

文淇有自己的小世界,她的微博和其他同龄人的微博区别明显,一个月都不一定发满10条。几乎没有什么网络用语,也不讲福利,不会卖萌,就像小时候用QQ空间的样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比如这条,“沉迷于对内脏的探索”,配了几张她贴了有内脏图案的纹身贴。又比如,“每个人都是刽子手,或扼杀美好的情感,或损毁可爱的物件,或打碎温柔的时光。这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连最善良的人都不例外。 ”,完全也不顾及在粉丝文化里该怎么操作微博。遇到粉丝说想要“魂穿”她,她忍不住好奇心去问这个粉丝,魂穿是什么意思啊?

“我有关注一些就是艺术博主啊之类的,我会定期去看一下,但是艺人或者明星的我很少看,所以我也不太了解现在年轻人们到底要怎么样……”

这个世界在拍戏以外,已经足够丰富她的生活。“我的想法有一些还蛮难奇怪,比如说人为什么要活着,钱是从哪里来,这个世界几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要么就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作品里。”最近她在看《大唐李白》第一本《少年游》,另一件在采访之后想做的事,是去找到《海洋深处》的原著《白鲸记》看。

高中毕业了要做什么?“做演员啊”。这点对文淇来说,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人生规划了。但15岁的演员,再落下功课,也都铆着劲要考各类专业表演院校。文淇就不。她已经觉得,高考、上大学对人生来说,是一件太小的事情了,小到可以随缘。

“读书很重要,但是生活也重要,就是要看你怎么读书了。平常生活中看书也是读书,获取知识的渠道不一样而已。”她有一种把所有事情都说得像明天要吃什么一样的本事。拿了金马奖,只是“稍微”有些安慰,因为有大导演对自己的认可,自己好像还是可以演戏的。拿奖之后,唯一的影响,就是在她面临“早起晚睡减肥”这三大困难的时候,能提起一点劲,“想想我还是要努力再站上金马舞台吧,说服自己还是起床吧……”

女演员不论在什么阶段,都有不够漂亮的担忧。在残酷名利场里,长得不好看经常会被认为不适合做演员,哪怕已经超过路人甲乙,还是要向更好看进击。文淇完全没有这种进击心。她从头到尾全是对自己的认可,在性格这一栏,15岁的文淇已经清醒、早熟、平静、完整。

“我从来都没有说要赚大钱或者要出名,这些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而且我蛮排斥这这件事情,钱和名会让一个纯洁的人不那么纯洁,拍戏算是我对艺术的追求吧。它能够表达我的想法,我希望我拍出来的作品,我参与过的作品,是一件艺术品,是值得被人记住的。”

【对话】

澎湃新闻:看过《天坑鹰猎》的小说吗?对这个类型有兴趣?

文淇:没有,但是我从各种来源,都有看到一点天科类的东西。我是一个比较爱看书的人,类型也比较杂。

澎湃新闻:你在微博上有点生气地说,大家别再说成天坑猎鹰了。

文淇:对啊,我拍了四个多月,但是我身边的朋友,每次跟我聊天都会说,噢那个天坑猎鹰什么的,我就觉得很不开心,自己辛辛苦苦四个月完成的作品,当然要让人记对名字才对。

《天坑鹰猎》剧照,文淇饰演菜瓜

澎湃新闻:你怎么看待菜瓜这个姑娘?

文淇:我觉得菜瓜真的就是典型女强人的代表,现代女性的代表,她很果敢,很坚韧,很敢做自己,她那份不服输的劲。

澎湃新闻:是你向往的吗?

文淇:算是,因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总是有一些不太勇敢的举动,我觉得她可以打破鹰屯的规矩,去勇敢做自己,很厉害。强不强人都无所谓,但是我比较向往的是追随自己的内心,比较看重和欣赏她的一点是她的勇敢,而不是她的刚强。

澎湃新闻:对待她的性格,你分成了勇敢和刚强,态度还不一样?

文淇:刚强就表现在她是一个女猎人,照顾保护他人的这样一个角色,被迫承受了很多她那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和责任。勇敢的那一面,是在于她明知道鹰屯女人不可以狩猎,这个规矩又不知道传了几千年几百年了,她有勇气去突破这个规矩,最终追随了自己的内心,发现了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

澎湃新闻:自己和她接近,还是尚未能达到那样?

文淇:其实我小时候性格还蛮像她的,追随自己的内心,不会去看待旁人的目光,但是越长大越懦弱,被社会改变了蛮多的,很向往可以跟她一样是自由自在的。

澎湃新闻:你好像之前没有跟这么多差不多年纪的演员一起演戏,这次会觉得很开心吗?

文淇:算是前所未有的体验,真的是带给我蛮新奇的体验,那么多小孩一起拍戏,会觉得原来我就是个小孩的感觉,不用强行去装成熟,强行去了解一些不该这个年龄了解的事情。最大的区别是在于,跟老戏骨们对戏算是一种受教的过程,跟年轻人们搭戏又是一种讨论并实践的过程,会觉得这是大家庭中的一分子,还蛮享受的。我觉得会长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澎湃新闻:你的剧本选择让人挺琢磨不透的。

文淇:菜瓜对我来说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原因是我觉得人物很饱满,我没有很刻意去给自己规定一些框框和限制。

《嘉年华》剧照

澎湃新闻:过去角色里面,你觉得自己离谁最远?

文淇:黄小米吧,她比菜瓜还要惨, 16岁一个人到都市来打拼,真的很不容易,拥有16岁少女不该有的那种沉着冷静。我觉得跟我还蛮不像的,因为我是在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

澎湃新闻:你很喜欢选择一些很另类的女性角色去演?

文淇:我觉得这样才会有刺激感和新鲜感。其实我接每个剧本的时候想法都不太一样,像《嘉年华》是因为我想要表达给观众一些事情,我觉得小米是对观众和对社会有一定影响性,然后(接演)菜瓜是觉得这个剧本好有趣。

澎湃新闻:影片本身的那种深刻对你来说是一种压力吗?

文淇:我是属于那种比较容易把快乐留在心上的人,我通常不记得留给我什么压力和阴影,反而记得留给我的很多快乐的回忆,带给我的一些世界观,一些理念。

澎湃新闻:之后都会挑和之前不太一样的角色吗?

文淇:不太会,喜欢就好了,一样也无所谓。我觉得我最重要的前提是,剧本和角色它够饱满,当我可以联想得到她的生活方式的时候,我才会去接。我要从剧本中完全可以看透她的信息,如果你给我一个空空的壳,我要怎么去演?我要怎么去变成她?

澎湃新闻:拿奖之后有什么心态变化吗?

文淇:偶尔会想一想,我是不是要有一点野心,要再一次站上舞台之类的,提不起劲的时候算是给自己一个动力,要不然每天就是我拍戏开工的时候,每天早起真的很绝望,我都找不到理由可以让我早起。只能想想好吧,我要再次站上金马舞台。

澎湃新闻:现在演的这几个角色,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很想探索的朋友,但是如果说,这个人她不一定是你以前认同的朋友的方式,性格跟你不一定合得来,你会不会想说,诶,我去尝试一下。

文淇:会。但是没有勇气。心底里的不自信会告诉我,你就不要去演了,免得你演得不好会被排斥。

澎湃新闻:你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

文淇:还蛮在意的。但是干这行就是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太被他人的评论所影响。我到现在还在适应,微博上大家说什么,会尽量让自己不受这些评价的影响,尽量不要让他们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其实我觉得讲到我心里的,我都蛮在意,不管他是谁,只要你是有自己真实看法或者独特见解,我都愿意去听。

《血观音》剧照

澎湃新闻:你没有学过专业的表演,入戏是不是还是有一个还蛮漫长的过程?

文淇:其实也没有,刚进来的时候纯属用玩的,以一个新奇看世界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蛮幸运的是,我很小就知道我自己的目标,让我有了动力去学习。可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好玄乎啊啊哈哈哈哈。

澎湃新闻:自己知道是适合这个行业的吗?

文淇:没有,我一直对自己不太自信,一直以来都觉得我好像能做,但是好像做得不太好。但去年拿到金马奖的时候,有稍微给自己一个安慰,原来是有人认可我的。其实我从入行以来,通常都是被夸奖的那个,大家都会把我当小孩说噢你好棒,你演得真好之类的,但我总觉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明差不多,算是安慰吧或者算是逗小孩的行为。

澎湃新闻:你不会把这些夸奖当真吗?

文淇:不太会。我的表演指导给予我的帮助蛮大的,我对自己的表演从来都没什么底气,然后他在我旁边,朝我点点头,说噢这条还不错,我就会觉得,那我这样演对了。我可能需要别人的支持,自己如果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没办法了。

文淇微博截图

澎湃新闻:看你平时不怎么发微博,也不太会去跟粉丝互动,不是年轻人都很喜欢发微博这些吗?

文淇:我是一直把粉丝当成朋友,就是很像我发朋友圈,其实是没有什么差别,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别看。偶尔就是想起来去看一下,现在年轻人们都在关注什么,不能跟时代脱轨!

澎湃新闻:你很容易跟时代脱轨吗?

文淇:蛮容易的,因为我是属于有自己小世界的人,通常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我的想法有一些还蛮奇怪,比如说人为什么要活着,钱是从哪里来,这个世界几百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是一些看起来很关心社会,但其实很中二的问题。然后沉浸在自己的绘画作品、电影和书里,我可能跟艺术作品会比较有,感觉吧。当然电影电视剧也是艺术,拍得好就是艺术。

澎湃新闻:关注那些东西对你演戏会有帮助吗?

文淇:我觉得还蛮有帮助的,这个行业除了演戏演员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工作,比如说美术、特效、导演,一系列的工作,把这些工作合起来,我觉得关注一些艺术类的东西,可以帮助你更好去认识其他工作职位,然后更好去理解电影。我在说什么啊……

澎湃新闻:这个年纪就在演艺圈,会觉得很复杂,觉得孤独吗?

文淇:会。我是一个不太会感觉到孤独的人,但说实话,做这一行真的还蛮难交到朋友,就像在云里雾里,你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没有安全感。虽然我是演员,但我还是会花时间去交朋友。我的性格是属于有一点不太正常,我不太喜欢跟人说话,但是我又很渴望交朋友,可能真的需要理解我,才可以变成朋友,我有几个比较知心的朋友。

澎湃新闻:没有了正常校园生活,会觉得可惜吗?

文淇:还蛮可惜的,但是好像已经没有了,成为过去式。我太久没拍戏心里就会痒痒,然后就一直问有没有工作给我,然后一拍到戏,我就想自己怎么那么欠,好想快点回到妈妈的怀抱哈哈哈哈。

澎湃新闻:对自己的未来有过规划吗?

文淇:现在当然就是做演员。

澎湃新闻:会去考戏剧学院的吧?

文淇:像上大学这种都是算比较小的事,小的目标。这种小的(目标),我选择随缘。

澎湃新闻:没有觉得要去读个书是一件多么多么重要的事情?

文淇:那要看是读什么书,读书很重要,但是生活也蛮重要的,就是要看你怎么读书了。平常生活中看书也是读书,你获取知识的渠道不一样而已。

文淇微博截图
    责任编辑:程娱
    校对:张艳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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