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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三段婚姻,有三次预料不到的黯然结局

2019-02-11 21:19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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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雨虹

编辑 | 刘成硕

姐姐说要去北京的时候,全家人都莫名惊诧,父母年事大了,对她更是放心不下。

1986年,姐姐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父亲托人在乡里的公办医院给她找了一份临时护士工作。姐姐性格温和,人缘比较好,深受周围人和患者的好评。可是两年后,医院系统内部有两个家属的孩子,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她们科室工作。姐姐没有卫校毕业证,不属于正式工作人员,被辞退了。为此,姐姐心里特别不舒服,一直想通过自考获取一个毕业证,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名正式职工。她在镇上的一家诊所,找了一份护士的工作,一面学习,一面工作。

1990年,24岁。经人介绍,姐姐与本地一位青年结了婚,姐夫是一名煤矿工人。虽说性格有些倔强,家庭条件一般,但为人朴实厚道,日子过得还算踏实。他父亲去世的早,十六岁辍学挣钱养家。看他老实巴交的,家人也都没反对婚事,父母对他像自己孩子一样。我们家族人和周围邻居,也都喜欢他为人真诚、实在。

可是日子久了,两个人的缺点也凸现出来。姐夫不善言谈,性格有些孤僻,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句话能把人撞个跟头。每天下班回来,家里的大事小情姐夫漠不关心。有点啥事就闷在心里,姐姐想和他沟通,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说多了不爱听,开门就走,直到吃饭时候才回来,嫌弃姐姐唠叨。

随着国家卫生医疗政策的改变,无论是公办医院还是个人诊所,医护人员必须持有卫生系统颁发的毕业证书,才有资格从事医疗工作。结婚后,因为有了孩子,姐姐顾不上学习考卫校的事,没两年工作再次被辞退。

在孩子三岁时,俩人的婚姻也开始出现裂隙,摩擦不断。姐夫在私人小煤矿采煤,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拿不多少工资,勉强维持家用。个人煤矿,安检等各项安全措施不达标,上面经常来检查,说停工就停工。不上班的日子,姐夫整天躺在家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姐姐劝他,煤矿的活干了那么多年,整天在井下,吃阳间饭干阴间的活,又不是什么好工作,能换就换。

姐夫也不说话,姐姐唠叨了半天,他只扔给姐姐一句话;“我没办法,就这能力,有啥办法你想去吧!”然后推门就走。

姐姐一气之下,带着孩子来了我家。那会儿她家刚买了房子,在姐夫上班的煤矿附近。虽说房子便宜,但也都是大伙借钱帮忙买的。姐夫的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改嫁,姐姐和姐夫结婚时一分积蓄也没有,买完房子欠了不少外债,一直压在姐姐的心头。闲聊之中,姐姐话里话外忧心忡忡。

“难怪人都说,宁愿嫁个龙也不嫁个熊,你姐夫那是一杠子压不出个屁,两杠子都能压死”,姐姐张口就是埋怨。

“谁没有缺点?俩人谁有能力谁就多做点,哪有十全十美的?嫁条龙天天打你你也愿意?”

姐姐明显听出我在反驳她,气呼呼地看了我一眼:“我必须和他离婚,我们俩性格实在合不来”。

“你不考虑姐夫,还不考虑孩子吗?未免太自私了吧”。没说几句话,姐姐背起孩子就走,那是我和她第一次发生争执。没几天,姐夫来我家,吃饭期间聊起了他和姐姐之间的矛盾,一脸愁苦。说姐姐嫌弃他没有本事,不会说话办事。虽说姐夫是个眼泪窝浅的人,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一个大男人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后来俩人矛盾不断升级,谁劝也没有作用,终究还是各奔东西。看着三岁的外孙,父母不忍,一直帮着照顾到上初中才回到他爸爸的身边。

图 视觉中国

而后姐姐认识了让她走进第二次婚姻的男人,那是1994年,姐姐28岁。

那个男人姓赵,至今我都不知他的名字。一次姐姐带他来家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男人身材不高,说起话来略有一身匪气。随后父亲背后打听,他老家是另一个村上的,经常四处流窜不务正业,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姐姐带他来家里,见到邻居和家人,他点头哈腰问好。对我父母一口一个爸妈地叫着,和姐姐有说有笑,看上去对她百依百顺。姐姐说他是个有头脑的人,说话唠嗑不木讷,很关心她,并且很能合得来,至于别人怎么看她不管。说这话的时候,姐姐脸庞划过一丝幸福的红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如此得意地夸一个男人。但背地里父亲托人打听得知,此人一穷二白,连起码的住处都没有。可是姐姐说她并不在意。“一段婚姻,由开始到结束,由结束到新的选择,你就不考虑任何的责任和义务吗?”姐姐没等我把话说完,就立马声音提高一倍:“难道我就不能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吗?”看着姐姐痴迷不悟的样子,家人极力反对,父亲大怒,一气之下打了姐姐一记耳光。任大伙儿说啥,从小就固执倔强的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说急了转身就走,拽也拽不回来,终究毫无意义。为此姐姐几年没有回家,不和任何人联系。

一次偶然机会,我来到几十里外他们居住的镇上,通过打听来到她家。当时正值冬天,房屋里没有暖气和家具,冷冷清清,看不到生活所用的粮米油盐等必需品。宽敞的屋子,简单的被褥被姐姐打理得整洁有序。这时姐姐与这个男人生有一个四岁男孩,人憔悴不堪,又得了严重胃病,脸色苍白,看得人心酸。父母得知后,更是惦念,母亲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

一次半夜,这个男人打来电话,说正在来医院的路上,姐姐胃出血昏迷需要急救,手里没钱,让我马上带钱去医院。来到医院,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中的姐姐,我又气又急。赶紧交了住院费,买好了住院必需品,他站在一旁,毫无愧疚之色。

姐姐出院后,所有的治疗费用他只字不提。姐姐过意不去,过了一段时间,自己偷着攒了点钱给我送来。那天,姐姐带着孩子来的家里。孩子长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特别懂事的样子,不太喜欢说话。当时孩子的手大面积被开水烫伤还没有恢复,竟然不喊一声疼,也没去医院,在家简单的给用点烫伤膏。姐姐拿出钱给我,我没接,直接塞了回去。

孩子的手后来好了以后,手背上留了一大块疤痕,每次看到他的手,都让人心酸。姐姐说,和这个男人过了一年后,发现他不务正业,借钱买了一辆三轮车拉人挣钱,也不正经干活。挣点钱就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姐姐劝他也无济于事,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想离开他。可这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男人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坚决不同意姐姐做掉。姐姐看他诚心要孩子,本以为孩子出生后他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一如既往,并且开始对姐姐指手画脚。稍不顺心就出言不逊。家里没钱给孩子买水果和零食,孩子在外面玩够了,馋了就去饭盆里吃一口米饭,不敢和爸爸要吃的。家里人都劝姐姐离开这个男人,姐姐一脸无奈犹豫的神情。看着身边还未懂事的孩子,家人也实在无法再继续劝说下去。只好日常生活中接济他们一下。偶尔姐姐也回来住两天,但不能时间久,看得出那个男人不愿意姐姐回家,多数回来的时候,他都随着姐姐一起回来住。吃饭的时候,二两酒下肚就开始说大话。

后来,姐姐在菜市场找了一个摊位,卖菜挣点钱填补家用。这个男人喝点酒就去摊位前耍横,很多顾客躲得远远的,不久入不敷出,不得不收摊另找其它活计,每次都因这个男人半途而废。

几年时间,他逐渐显露出人们口中的本色,不仅不务正业,酗酒无度,而且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姐姐实在忍受不了,想离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喝点酒就威胁姐姐,门都没有,除非不想活命。姐姐刚想争辩,他一记耳光便打了过来,接着便是拳打脚踢。见他高兴的时候,姐姐试图劝他收敛,得到的同样是挨打的下场。一次,他出去喝酒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姐姐兜里没多余钱,实在没处去,便偷偷带着孩子跑回前夫家。男人回到家里见姐姐和孩子不见了,四处找人打听到姐姐的下落后,硬拖着把姐姐和孩子带回,并且威胁姐姐:“如果敢说出此事,我让你们全家没有好下场”,看着被吓得直哆嗦的孩子,姐姐只好忍气吞声。她后来说,她和谁都没脸说出此事,更没有脸回娘家,她不想娘家人受牵连,担心这个男人丧心病狂做出傻事。

对于姐姐的这一次反抗出走,这个男人变本加厉。一天晚上,这个男人在外喝完酒回来,进屋就开始耍酒疯,张口骂骂咧咧。姐姐劝了他几句别再这样喝酒了,找点正经事情做。他恼羞成怒,扬起手就打,拽着姐姐头发往墙上撞。孩子吓得尿湿了裤子,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姐姐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已是半夜,孩子已经在一边睡着,脸上满是未干的泪痕。她不舍地撇下孩子,趁机打车逃回母亲家。想日后把孩子接回自己身边。

这时,我们才知道她一直备受虐待,全身上下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遍体鳞伤。那是我第一次见母亲哭得那么伤心。父亲勃然大怒,当即决断,再不能让姐姐回去送死。

第二天,这个男人带着两个所谓的朋友来接姐姐,话里话外,软硬兼施。正巧那天我也正在母亲家,见他如此蛮横无理,纠缠不休。我拿起电话准备报警,正好我同学在当地派出所,我详细说明了姐姐的事。那个男人的朋友见此情景,谎称有事先走了。

他见朋友走了有些恼怒,拉起姐姐就要走。大哥实在忍无可忍,上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血哗的一下,从他脸上流了下来,他捂着头躺在地上,装得一动不动。气急的大哥再次抡起拳头向他打去:“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无赖,大不了我陪你去死!”二哥也听说此事,从家里赶来,拿起半块砖头直奔他去。我死死地抱住二哥:“你要想活,还不快跑!”这个男人看形势不妙,立马起身撒腿就跑。

姐姐的第二次婚姻再次解体。那个孩子成了她放不下的心痛。那双黑溜溜看着我的眼神和那只留有伤疤的手,一直烙印在我脑海中。姐姐几次试图要孩子的抚养权,这个男人以三代单传的借口没有答应。后来得知,孩子和爷爷一起生活,成绩特别优秀。想孩子的时候,姐姐偶尔就跑去学校,趴在大门口远远地看一眼。可上初中后,不知为何孩子辍学了。在那以后,姐姐再也不曾见过他。

2005年,姐姐39岁,走进了她的第三次婚姻。男方比她小两岁,长得人高马大,一米八五左右,外号“周大个”。离异,家有一儿一女,父母双亲,一位八十多岁的爷爷。

周大个虽然家在农村,家庭条件还好,对姐姐也算关爱。姐姐以前没干过一天农活,自从俩人组成家庭后,起早贪黑打理三四晌田地。因做过多年的护士,家中爷爷病了,无论打针吃药都照顾得特别周到,深得夸赞和认可,都说周家娶了个好媳妇。农闲时俩人开车下乡做点小买卖,日子过得充实,让周围人也赞不绝口。看着俩人和和气气地过着日子,家人也算是稍微安心,姐姐曾经的胃病也康复了。

周大个长得人高马大,但心眼小。平时从不多给姐姐一分钱,即便姐姐任劳任怨地忙碌,每次提起看看自己的孩子都遭到他的拒绝。周大个的儿子在北京打工,2011年春节刚过,来电话说在北京开浴池很挣钱,周大个动了心。那年春,姐姐和“周大个”开始了她的北漂生活。

临走的前两天,姐姐约我一起回母亲家,我知道,她是想走之前看看父母,和家人道个别。我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她,出门在外自己多留个心眼儿,经营婚姻对于女人就像一份事业,不可大意。姐姐满不在意地说:“知道啊!不用你告诉我,放心得了!”

北京通州区与河北相邻,许多外来人口聚集在此。周大个同村人和亲属已经来北京几年,生意做得如鱼得水。

周大个与儿子兑了一家浴池。浴池两百平左右,不大不小,足够俩人经营,以十五万的价格谈妥,合同签完,开始重新做了简单装修。到开业总共花了近二十几万,欠了十万元外债。

姐姐勤劳,干活干净麻利。每天负责吧台做顾客消费记录,以及家中一天的收入支出,买菜做饭,忙得不亦乐乎。当时浴池雇有一对搓澡的夫妻,吃住都在浴池。姐姐为人实诚,且吃苦耐劳,浴池的生意不久便走入正轨,蒸蒸日上。

通州区周边大小工厂居多,工人三班倒,哪个下班的时间段都有来洗澡的人,浴池每天半夜送走最后一拨顾客才能关门,第二天八点之前必须开门营业。忙不过来的时候,姐姐和搓澡工一起给顾客搓澡,拔火罐,做奶浴。长期在浴池,空气潮湿闷热,几次姐姐劳累过度晕倒,但想想十多万的外债,只能咬牙坚持。

一年下来,浴池生意客源稳定,年终算下来,不仅还清了外债,本钱也收了回来。这让姐姐忙得更加有劲头。

“周大个”是个动不动耍横的人,又有喝酒的喜好。一杯酒下肚,仿佛他就是全世界老大。这种性格,在生意渐旺后更是凸现无疑。

搓澡夫妻俩为人朴实善良。周大个有时不顺心,就对他们指手画脚,姐姐劝说也无济于事。没多久,两人辞退离开了。女浴搓澡的活都让姐姐一个人包揽下来,身体每况愈下。偶尔头疼脑热买点药,买件衣服,周大个都要细心查账。

图 视觉中国

北京工业大学通州区分校,距离浴池没多远。一次来了几个大学生洗澡。厨房门开着,姐姐一边做饭一边打招呼。几个孩子听姐姐口音来自东北,便兴奋地来到门口:“阿姨,您也是东北人?”“阿姨,您蒸的包子味道好香”。姐姐爽快地拿起包子给几个孩子吃。几个孩子刚吃了一口,周大个走了过来:“是洗澡来了还是吃饭来了,这不是饭店!不洗赶紧走”。在那以后,那几个孩子再不曾来过,好多老顾客也不见了身影。

浴池开久了 ,周大个在外交了一些男男女女所谓的朋友,没事就聚一起吃吃喝喝,常常通宵达旦。姐姐也没太在意。一次,周大个正在屋里躺在床上弄手机,来了一个朋友找他有急事,着急出去手机落在床上。姐姐翻看了一下他微信,发现他同时和几个人女人暧昧聊天,其中有两个聊天记录中竟然还提到了她,说对她的反感以及离婚之类的话。周大个回来后,姐姐问起微信聊天的事。周大个骂骂咧咧地说姐姐二百五一个,微信里的事也能当真?姐姐想想也是,也没在意太多。

与姐姐相处挺好的有一个开发廊的女人,比姐姐小十来岁,几年前来北京打工,后来结婚安家。她每次给姐姐做头发都少收钱或不收,姐姐觉得过意不去,浴池洗澡也不收她钱。日子久了,俩人无话不说。周大个为此常常和姐姐计较洗澡不给钱的事。

有一天,她吞吞吐吐地和姐姐说,几次看到周大个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听她的描述,姐姐还不太相信“周大个”在外有人,何况她口中描述的这个女人也是姐姐平日的好友,偶尔就来家里吃饭,关系融洽,几天前她还送了姐姐一件衣服。有一次姐姐从北京回来,她和姐姐一起来玩,花钱像流水一般从不计较,俩人好的不分彼此。

家人劝说姐姐在外交友要谨慎,我也半开玩笑地告诉姐姐,你可得小心点,别引“狼”入室,可姐姐并不在意。

2015年冬,接到父亲病危通知,姐姐连夜乘机飞回老家,半个月后父亲方脱离危险。期间周大个来过几次电话,明显能听出火药味儿,俩人在争吵。

周大个是个疑心重的人,认为姐姐回家看望父亲是假,躲避搓澡是真,背地里不知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每当浴池来顾客的时候,姐姐在吧台理所当然要打招呼,可遇到和男顾客打招呼,周大个就会骂姐姐,不让她多说一句话。此时的周大个正开始膨胀,似乎越来越牛气。

2016年春节临近,姐姐一人回来说陪父母过春节。整个春节,周大个不断打来电话,除了争吵还是争吵。我知道,姐姐的婚姻已经再次亮起了红灯。可她却还在隐瞒,争取婚姻的完整。她说,她经历了三次婚姻,再离婚别人会看不起她的。

直到她春节后回到北京,一进家门,方如梦初醒。周大个和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卿卿我我地坐在吧台。而那个女人,果然是平日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姐姐刚一进屋,周大个就开始骂,并且动手打赶她走,好在有顾客帮忙拉开劝说,姐姐免了皮肉之苦。那天晚上,姐姐一人独自走在北京的街头,看着来往的人流,心里五味俱全,不知何去何从。

周大个不再让姐姐介入收银工作,每天只负责搓澡做饭打扫卫生,稍有不顺心就大发雷霆。姐姐试图自己在外找份工作,给对方冷静思考的一段时间,但她没有就业培训资质,做个保姆,也难上加难,身无分文,四处奔波,终无果。在周大个的逼迫下,姐姐不得不离开。

离开北京那天,周大个拿出浴池合同对姐姐说:“合同名字是我儿子的,浴池收益也是他的。目前家里也没钱,虽然你有付出,但你也有生活开销”。姐姐这才知道,周大个早已将浴池名字换在儿子名下。那天,北京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姐姐孤身一人回了东北,住在哥嫂家。没几天,周大个回来和姐姐办了离婚手续,一纸离婚书,结束了十年的婚姻。或许良心发现,给了姐姐两万元钱。走出法院大门,姐姐失声痛哭。

住在哥嫂家不是长久之计。2017年春节刚过,姐姐独自又去了北京。五十岁的她,开始了一个人的北漂,她说,她要回到那找回尊严。几经辗转,她在顺义一个建筑公司食堂找到一份负责买菜做饭的工作,工资每月四千。她想攒点钱,回去看看多年未见的孩子。

后来,北京开始规划治理周边环境,听说周大个的浴池被责令停业。至于后来去了哪,不得而知。

【作者简介】李玉红,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澳门月刊华文百花》《中国审计报》《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椰城》《朔风》《博爱》《光明日报》《中华日报》《中华导报》等多家报刊杂志。作品入选《吉林农民作品选》等文集。有散文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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