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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川·诵】诗意五里源

2019-09-07 23:0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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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川诵

诗意五里源

作者:李晓飞 朗读者:李乐观

李晓飞,1950年出生于河南修武县,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中共党员,曾任《修武县志》主编,《焦作市志》副主编。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诗刊》子曰诗社社员,河南省地方史志协会会员,河南省历史学会会员,焦作市作家协会会员,焦作诗词家俱乐部副理事长。出版有《中华文明怀川寻根》、历史小说《拓东瀛》等著,诗词散文多次获奖。

初秋渐有凉意,绿野秾秀依然,我和几个驴友再次来到修武县五里源乡郊游。徜徉在如诗如画的绿野间,不时看到鸭群出没。它们或排着纵队,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憨态前行,或在水塘边争先恐后扑棱棱地下水,或来一阵高亢的大合唱。水塘里的鸭子,还会突然间一起拍打着翅膀朝着莫名的目标奔跑。鸭子喜欢一呼百应地盲从,“趋之若鹜”这个含有贬义的成语,大概就是由此而来的。但是看过鸭子们的集体表演,你会由衷地感到它们的可爱。据说,稻田鸭可以吃掉稻田内的杂草、害虫,按摩、疏松土壤,刺激水稻植株分蘖,产生浑水肥田的效果,是生产无公害水稻的重要举措。聪明的五里源人将鸭蛋加工成松花蛋,剥皮后,墨绿色的蛋体表面遍布松花,十分美观,食之浓香可口,余味萦绕,成为广受欢迎的珍馔佳品,也是修武县的一张古老名片。

在金谷园的稻田旁,我们看到了成群的白鹭,或潇洒地盘旋于上空,或闲散地栖息于树枝,或欢快地降落于稻田,水田之畦似乎就是有心人专为白鹭设计的镜框。“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的诗情画意就在眼前。远远望去,白鹭的外形有点像白鹤,长长的腿和脖子,专门为在水中觅食而设计。白鹭洁白的羽毛、修长的体态、精巧的长喙、单腿独立时的优雅风姿,还有它们悠闲自在的逍遥神态以及它们成群活动形成的动画效果,都极具观赏价值,这是大自然馈赠金谷园的特殊礼物。我参观过的诸多农业园,无一例外都是纯粹的人文景观,唯有在这里看到了野生鸟禽主动前来扮演角色,供游客观赏。

稻子、鸭子、白鹭,都是亲水生物,由它们构成的田园画卷中,自然离不开水。金谷园的灌溉水源来自紧邻的大沙河。这条河,唐代至清代一直叫新河,再往前就是《水经注》所述注入吴泽陂的长明沟和苟泉水。五里源一带,是古吴泽陂的中心区域。《水经注》记载的吴泽陂,“南北二十里,东西三十里”。陂中水源,除了绵延五里的众多泉源外,还有几条河流注入。由于地理气候变化,早先那片沼泽地,水体面积逐年减小,加之人工治理,泻卤渐成沃野,至唐代中期,这里已经成为人们安居乐业的鱼米之乡。五里源乡的多数村名与水有关,如五里源、马坊泉、东水寨、西水寨、东板桥、西板桥、大堤屯、马道河、钓台营、河湾等村,都是古老水乡文化的遗产,都有自己的故事。

海蟾宫既是一处道场,又是五里源变为鱼米之乡的历史见证者。五代时期的燕地广陵人刘操,号海蟾子,曾任燕王刘守光的宰相,后辞官归隐。他游历过很多地方,当他来到五里源时,一下子被这里的绮丽风光迷住了:北眺太行山,脚踏大平原,泉源无数,水塘遍布,荷绽鱼游,茂柳修篁,阡陌交通,秧田块块,当地人种植水稻,饲养鸭鹅,人勤地沃,民风淳朴,不是江南胜似江南,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世外桃源。于是,他就在此定居下来,在马坊泉旁建起房舍,取名“海蟾宫”,从此潜心修道,成为道教全真派的“北方五祖”之一。民间传说故事“刘海戏金蟾”的发生地就在这里。金代时,道教全真派领袖丘处机主持,在海蟾宫旧址上修建了富丽堂皇的海蟾宫道院,敬祀海蟾子。丘处机长期居此布道,所题“刘海蟾入道歌”碑刻至今犹存。海蟾宫声名远播,当地的松花蛋也借海蟾宫之名插上了腾飞的翅膀,闻名遐迩。从此,海蟾宫松花蛋成为宫廷御品。

五里源水系上游的焦作,近代以来大规模开采煤矿,长期抽排地下水,至上世纪80年代中,五里源的泉源全部干涸,被严重污染的大沙河水也不适于灌溉了,因此水稻种植一度中断,水乡文化黯然失色。曾经的鱼米之乡,成为五里源人民割舍不断的情愫。近年来,焦作重视水生态文明建设,治理水污染,将黄河水引入焦作,大沙河水体恢复清澈。五里源乡大堤屯村的袁小全抓住机遇,利用大沙河水重振水乡农业,金谷园就是他的杰作,也是乡愁转化为生产力的鲜活例证。我坚信,随着更多水源的开辟,五里源的观光农业一定会在全乡发扬光大,把更多的诗和美呈现给游客。

朗读者:

李乐观,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南作家协会会员,焦作市诗词学会秘书长,焦作大学客座教授,焦作电视台“乐读论语”专栏主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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