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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述年】年近了,述(鼠)不尽的心情

2020-01-16 17:06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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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国中

对于过年,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情,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一种心情;

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憔悴见春风是一种心情;

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也是一种心情;

一年新春,别样心情。

01

回家•团聚

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过年意味着回家与团聚。

纵使相隔千山万水,也要拼命赶回家去团圆,这就是咱们中国人特有的春节情结。无论光阴如何变幻,世事怎样更替,骨子里永远是那么传统,那么恋家。那些挤上火车、搭上汽车、坐上飞机的人们,无论是贫富有多么悬殊,身份地位有多么不同,但都有一颗共同的游子之心、中国之心。就算路途再遥远,身心再疲惫,只要能在万象更新之际,见到亲人们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听见那一句句亲切的土语,什么苦啊累啊的都值了。

02

思念•记忆

过年,还意味着思念与记忆。

年节之际,那么多熟稔的思绪都会不由自主地跃入脑海:童年、故乡、亲人......过年,永远充满了怀旧感,永远铺满了时光的碎屑......

03

新生•力量

过年,还意味着新生与力量。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北宋文学家王安石的《除夕》诗,也是吟咏除夕的千古绝唱。在这样浓郁的新年氛围中,城里的人们会隐隐看到街道、湖畔的杨柳梢儿上,正潜藏着春天;农村的人们更有体会,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白雪覆盖下的麦苗,轻轻地伸了个懒腰,悄然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其实,这个时候离真正的春天还远着呢。尽管公历的元旦和农历的春节都叫“新年”——一年之计在于春嘛——可我们一般并不把元旦当做“年”。因为,农历的年才真正称得上是“中国年”。在这里,历法的变更终究敌不过礼俗的传承。非得除夕、春节,全家高高兴兴的团聚了,才叫“过年”。

04

向往•期盼

过年,还意味着向往与期盼。

应该说,我们都赶上了新时代,用咱们农村的话叫“过上了好光景”。实际上,过年,对咱们中国人来说,是一种对幸福的向往、一种对新生活的期盼。这一点,似乎已经向往、期盼了多少代又是多少代。如今,经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我们终于好梦成真了。

作者讲故事:

解放前,我们村曾经有一个叫王洪的雇农,在大年三十向地主讨要工钱未果,被赶出村来。最后一家三口在饥寒交迫中冻饿而死在村口的柴垛里。

他与杨白劳的命运有点相似,可他甚至还不如同样穷困潦倒的杨白劳。杨白劳还在“雪花飘飘年来到”的时候,努力地铺张了一下:从集上称回二斤白面,包上点饺子,算是勉强有了一顿好吃食;扯上了二尺红头绳,算是为女儿买了新穿戴;按照传统习俗,贴上了一对门神,算是沾了一点过年的喜气。实际上,勉强吃了一顿过年饺子的杨白劳比王洪也欢喜不到哪里去。之后,还是要应付上门讨债的丧失人性的穆仁智,再之后,也搭上了自己的生命。那时,过年对穷人来说,不就是过“鬼门关”吗?那个黑暗的年代,怎能有咱穷苦百姓的活路?

记得前些年电视里老是唱“大年三十喜气盈门儿,家家户户擀着饺子皮儿……”这段词似乎是根据北京单弦改编的,演唱的内容则全是一家人团聚过年的诸般程序,听起来煞是热闹。东北的二人转里最爱演唱的小戏帽《小拜年》《双回门》一看剧名就猜到是小两口新春串亲拜年的。

这与著名歌唱家朱明瑛唱红了的南皮民歌《回娘家》有着同工异曲之妙;山西民歌《五哥放羊》里唱的更好:“正月里来正月正,正月十五挂上了红灯。红灯挂在了大门外,但等那个五哥上工来......”看得出,编这歌的人还是蛮有想象力的,简直把春节当情人节过了。

声声爆竹喧嚣,其中夹杂着的既有欣然,也有懊悔。丝丝春风拂面,其中散落了的既有欢笑,也难免有几声低泣。电影《过年》里,全家人的诸多矛盾,都在年夜饭的饭桌上爆发了;新生代电影导演张元的电影《回家过年》里,十数载感情纠葛中的一家人泪流纷飞;鲁迅先生的《祝福》里有一位苦到极点的祥林嫂,大家都是耳熟能详的了;即使葛优主演的贺岁片《甲方乙方》里,那句“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这样一句台词,也是让人的心情百味杂陈。

曾经在网上看了姜文编导的那部颇受争议的电影《鬼子来了》。不评说这部片子如何,单说有一个情节,农民马大三自己包饺子过年,也没有忘了给他负责看管的鬼子和汉奸送了一碗饺子去。过年了,连俘虏也是要格外优待一下的。

作者讲故事:

抗日战争时期,有一年除夕,驻扎在沧州盐山千童镇据点的几个日本兵,悄然来到一户农家,把枪放在屋门口,很虔诚地向主人家摆放的祖先碑位磕头,而后,又毕恭毕敬地向这家主人讨要饺子吃。据说这几个日本兵都是日本羽田家族的人。其祖先就是中国人,在秦始皇时期,随徐福在千童附近东渡扶桑。日本兵受到中国除夕热闹氛围的感染,引起了思乡之情。

至今盐山还有独特的“信子节”,就是向东招魂的祭祀节目,为了纪念东渡的三千童男童女的;而据专家考察,日本也有类似的祭祀节目。日本前首相羽田孜对此说很认可,还专门题词发在了《沧州日报》上。这当然是题外话了。

还是说过年。春节到了,人们无论有怎样的心结,都可以理解;但不可或缺的一种东西,应是我们共有的情愫,那就是“希望”。都说“辞旧迎新”,一辞一迎之际,便是希望所在。在这希望面前,我们都如同是刚刚赌完三百六十五局的赌徒,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的,当然期待着再开新的一局。而那些连输了三百六十五局的,又何尝不盼望着重新洗牌,赶快捞回老本?毕竟,新春佳节,对每一个人都会是新的起点,也会在新的三百六十五局中给你预备了一份惊喜。

有一首老歌忘记了名字,歌词却是很动人的,因此还隐约记得:“冬天已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温暖的春风,就要吹醒大地。浩浩冰雪融解,眼看梅花吐蕊。漫漫长夜过去,听到一声鸡啼。经过多少困难,历经多少磨难,多少心儿盼望,盼望新的消息......

这首歌告诉我,新春佳节的喧闹、亲友之间的往来,固然是喜人的,但更让人欣喜的则是消融的残雪,是吐蕊的新梅,是那不断在耳畔响亮着的雄鸡的声声啼鸣,是我们心中那些微弱而又坚定的盼望、期待、希冀......

本期作者

张国中

张国中,系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沧州市散文学会常务理事、南皮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在《中华文学》、《散文百家》、《当代人》、《火花》、《躬耕》《中国铁路文艺》、《澳华文学》等国内外110多家文学杂志发表散文作品80余万字,曾有作品被全国百强校联考以及重庆、福建、江西、新疆等省市自治区作为中考、高考阅读分析模拟试题。散文作品多次获奖并被收录到多种散文选本,著有散文集《永远的向日葵》等。

原标题:《【网络述年】年近了,述(鼠)不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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