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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述年】任丘年话 | 年味

2020-01-15 18:1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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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一,再过两天就是腊月二十三,离春节越来越近了。春节既是属于中华民族共同的文化记忆,又承载着每一个人独有的色彩、气味、情感、声音。从今天开始,《任丘年话》将陆续推出,我们精心选择了一批文学、书法、美术作品,希望通过不同艺术形式,从不同视角,呈现集体记忆中的个人经历,用人间的温暖,陪伴大家度过这个春节。

今天的主题是《年味》,很凑巧,三位作者都是女性,她们用敏感细腻笔触捕捉到了年的那一缕味道,有欢乐,有期盼,有甜蜜,有温馨。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

年味

作者:李惠芳

又是一年终了,许是上了年纪,事事都爱说个从前,过年也是一样,总觉得现在的春节越发的没了该有的样子,年味越来越淡了。

小时候的春节,年味是扳着手指数日子的那种期盼。一到腊八,奶奶嘴里就会说着不知流传了多久的歌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过了腊八就宰猪”。猪不可能年年宰,但是过了腊八就开始改饭食,不会再是千篇一律的棒子面饼子。我最爱吃的是烙子,母亲从大清早就开始准备面糊,早饭后开始做,两个姐姐旁边帮忙,我们三个小的被奶奶圈在炕上:“别捣乱,出个谜给你们猜啊:盆里过、碗里过,刺啦啦,又一个。是什么啊?”“烙子、烙子”两个弟弟争先恐后的喊着。摊上大半天,一大笸箩烙子放在闲屋里能吃到过年。还有豆包、粘糕、烫面饺子。一家家越来越浓的香味预示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

年味是热热闹闹的大集和墙上年年更新的年画,腊月二十七是梁召集,也是一年中最后一个集日,人自然比往常多上几倍,尤其是孩子们。兜里揣着大人给的一两块钱,兴奋的挨着摊子转,其实没有什么可买的,就是愿意去看热闹。小男孩自然是奔着鞭炮市,我们小姑娘呢,要看的东西太多了。最后精挑细选两根花花绿绿的绸带,过年的时候便会有两个漂亮的蝴蝶落在了辫稍。还有几颗晶莹透亮的玻璃球,跳房子的时候可以跟小伙伴们比比谁的更好看。大人们自然是置办年货,姐姐们负责买年画。早就打扫干净的墙壁年集下午就可以装扮一新,姐姐们买的年画不是俗套的年年有鱼福禄寿喜什么的,都是戏出儿:文姬归汉、海瑞罢官、五女拜寿、桃李梅、十五贯……我对戏曲内容的一知半解多来自年画。

年味是满屋满炕红彤彤的春联。父亲是村里为数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加上他热心肠又好说话,因此,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请他写春联。过了初十就陆陆续续有人拿着红纸来到我家,有心细的会自己把红纸裁好,大多数直接把纸一放走人。好在父亲爱管闲事,我们小村十家他能进过八家,所以谁家大门什么样子,几个二门都在心里装着,来人只需在纸上写上自己名字尽可放心。临近春节的几天,家里更是热闹。母亲要蒸包子蒸馒头蒸上供用的各种花点心,一锅锅热腾腾的馒头出锅了,晾凉收好盖上搌布,留着正月里招待客人。写春联的人也多了起来,有时候父亲一写就是半天,不大的房间炕上、柜上、板凳上晾的都是,整个小屋都是红红火火的。

年味是三十儿晚上满街满巷的红灯笼。年三十儿吃过午饭,女人们开始剁肉剁馅儿包饺子,一个家族的男人们则聚集起来准备去上坟,带着吃食、鞭炮还有燎坟头的谷草,不多时村子四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便由开始的零零星星变得响做一团。天终于黑了下来,孩子们胡乱吃上几口东西,小心翼翼点起灯笼便跑上街头。灯笼各式各样,多半是个木头底座,有圆的有方的,上面用粗铁丝做成框架,然后用亮光的红纸或花纸糊好,里面点上一支小蜡烛。倘若有谁提着用绢或纱糊的灯笼,会让小伙伴们羡慕的红了眼。一团团红红的光晕和孩子们的喊声叫声充满了大街小巷,玩得忘乎所以了,不小心歪一下,灯笼便“呼”的一下子着了,灯笼没了,惹了祸的小蜡烛也熄灭了。那人只好在别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回家了,这也没什么,大人不会骂的,第二天又会有一个新灯笼,况且灯笼们最后的命运也都差不多。

年味是孩子们烤百病时映红的笑脸和那一盏盏带着美好希望的灯火。对于孩子们来说,拜年走亲戚远远不如烤百病更有吸引力。因此,过了初五,我们就开始仨一群俩一伙到地里捡柴火,其实那会儿的地里哪有什么柴火,不过总有被风吹断的小树枝。调皮的男孩子们不愿意费力,他们会直接去偷生产队场院里的麦秸垛。但母亲告诉我们说,自己捡来的柴火烤百病才会管用。捡来的柴火放在一起,等到正月十四晚上抱上一捆,找个宽敞的地方点起火堆,我们围成一圈儿,一边绕着火堆转一边念叨着:“烤呀烤呀烤百病,十年八年不生病。”等到最后一颗火星燃尽,大家便一哄而散,还要回家去放灯火呢。灯火是用窗户纸包上滴了煤油的锯末,拧成一个个包子形状,摆在门口两边,挨个点燃,熟悉的小胡同因为一盏盏渐次亮起来的灯火显出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美丽。放灯火与烤百病都是连续三天:正月十四、十五、十六。但放灯火的三天意义不同:十四是人灯,祈求人人平安康健;十五是神灯,祈求神仙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十六是鬼灯,希望逝者早日托生,脱离苦海。

随着最后一盏灯火的熄灭,年也就过去了。

作者简介:李惠芳,女,任丘市人,1992年毕业于河北大学图书馆学系,供职于任丘市文化局。

年的味道

作者:禹燕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虽然还没放假,可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过往的路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兴冲冲地流连在各家商铺,添新衣、办年货,空气里便弥漫了一丝春的气息。

不过,我还是常常想起小时候。穷日子里的年是拼凑起来的开心,而现在的年,不过是挑挑拣拣的品尝罢了。

那时候的我们特别盼望过年。往往是一进腊月,就掰着指头数日子,还不停地问大人,还有几天过年啊?而大人们一边感叹,一边敷衍着:快了,快了。他们好像不但不喜欢过年,还有点怕过年。

年龄小是想不通的,现在就完全理解了。他们之所以对过年感慨良多,是因为拮据的生活和飞速流逝的时间,对大人们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小孩子可以兴奋地说:过了年,我又长大了一岁;而老人们则叹息:嗨,又老了一岁。过年意味着,小孩子正在向自己人生的辉煌时期迈进,而对于大人,却意味着衰老残年的到来。

不管愿不愿意,日子是一天天近了。

腊月初八,是过年的第一站。这天的早晨要熬腊八粥,粥里至少有八样粮食,其中不可或缺的是大枣。

天刚蒙蒙亮,母亲已经点燃了灶膛,又把昨天泡好的大枣和几样五谷,淘好的大米、小米,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剩下的就是烧火了。

这可是技术活儿,不能太旺,否则会糊锅底,还要火势均匀,不然,一锅粥熟不到一块儿。所以,熬腊八粥一直是母亲亲手做,从不假手于人。

腊八粥在锅中叹气似的沸腾着,看着它们翻滚的样子,再闻着愈来愈浓的香味,足够你咽上七八回唾沫了。

更何况,黄白相间的米粥——红枣,绿豆,花生,核桃,芝麻,相约在青花碗里,那个粘粘甜甜的味道啊,萦绕在舌尖,盘旋在心里。几十年了,越来越浓郁。

过了腊八,日子似乎加快了脚步,大人们也忙碌起来。女人准备一家人过年的衣物,选个吉利的日子清扫屋子、擦洗器具。男人天天去赶集,转悠过年的东西,要再三比对后,才买下来。

这样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也是祭灶的日子。祭灶应该算是跟除夕差不多隆重的日子,也要上供,烧纸。因为是送灶王爷上天去汇报工作,所以很郑重。这些都是母亲亲自打理。

清早,母亲把出锅的第一碗饺子供在灶台上,再拿出事先买来的糖瓜儿,一并供上。点一柱香,然后烧纸钱,再把画着灶王爷夫妇的画像,一起焚掉。这时候母亲照例要祷告一番:希望灶王爷尝了甜头,在天帝面前多说好话。如果有小人说坏话,就请灶王爷用糖瓜粘住小人嘴。这些都做完了,磕个头,祭灶就算完毕。当然,那些糖瓜儿都落到我们兄妹的肚子里了。

说起灶王爷画像,记忆里,好像是比较拙劣的木板印刷,用的纸也是最廉价的纸,上边印着一个白面、方脸、颌下三绺胡须的人,旁边是面带微笑,圆圆脸的灶王奶奶。

其实当年,我一直有个疑问——灶王爷整年累月的受着烟熏火燎,怎么脸还这么白呢?村里人说谁的脸黑,却说:看你黑得像个灶王爷似的。可灶龛上,灶王爷的脸明明是白的。你说,是不是很矛盾?

当年也问过母亲,母亲怎么回答的,我忘记了,但肯定没说明白。因为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知道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跟吃有关了。条件好点的人家,过了小年,就开始杀猪宰羊、磨豆腐、炒干货、蒸馒头、做花馍……所有的盆子、瓦缸、蒲囤都用上,似乎要把一年积攒的舍不得做的吃食,都做出来,犒劳一下空了很久的肠胃!

备年货几乎都是大人们的事,只有一样——爆爆米花,每年都是我们小孩子准备,所以印象极深。

每次来爆爆米花的都是邻村的杨大头,不知道名字,反正大人们都这么喊他,我仔细看过他的头,发现也并不是很大,不知为什么得了这么个名号。

一个四方形风箱,连着铁皮炉子,炉膛里烧着火红的煤块,火焰在风箱的一推一拉间跳跃起来。炉子上横架着一个黑乎乎铁葫芦样的“锅”,有一个手柄可以旋转炒锅,里面放玉米或大米。

摇了一会儿,大概不到十分钟,杨大头一声大喝:“出锅!”

我们几个胆小的孩子,立刻捂起耳朵,躲到一旁。杨大头操起锅,往旁边特制的长布口袋里一套,脚一踩,左手按住,拿锅的右手往上一提——“嘭”的一声响,一股白烟腾起,只见那长口袋一鼓。我们则用盆在另一头儿接着,白花花香喷喷的米花就从口袋里倒出来。

我最怕那声“嘭”,每次都用手将耳朵捂得紧紧的,但眼睛又舍不得离开葫芦锅。直到布袋鼓起,哥哥用盆接住米花,我才跑过去,迫不及待地抓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替哥哥抹去流下来的鼻涕。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不知别处怎么过,反正我老家,除夕这天是忙碌热闹而又有些神秘的。

上午,女人们带着女孩子在家蒸包子,肉的素的都要有。男人们带着男孩子去给祖先上坟。据说,这是去邀请祖先们回家过年。中午吃过包子后,就又开始准备年夜饭。各家的年夜饭不尽相同,却都拿出了家里最好的吃食。

当时,电视还没有普及,也没有多少娱乐活动。小孩子们吃过晚饭后最多的娱乐就是放烟花爆竹,我胆子小,只敢放“滴滴金”。长长的纸卷里放一点火药,点着了,噼里啪啦冒火星。

大人们还不能歇着,要包初一早晨吃的饺子。说是早晨吃,其实每次都是睡到三更半夜,就被母亲悄悄地叫起来。起来穿新衣,有点神秘,又特别冷,冻的牙齿打战。

屋子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似乎长大后,就再没见过这样的黑夜了。不过,从这时起,才算真正开始过年。

母亲头天晚上就反复叮嘱,不许高声说话,最好少说话。如果非说不可,也要斟词酌句,不能说不吉利的带“死”和“完”的话。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全家来年的运道。

母亲做饭时,是不拉风箱的,大概是怕呱嗒呱嗒的风箱声破坏了年的神秘。灶膛里火光熊熊,映得大人孩子的脸都红通通的。铁锅里的白色蒸汽汹涌地扑出门去,弄得半个院子都成了仙境。

白白胖胖的饺子下到锅里,煮熟后,头两碗要先端到供桌上,给祖先们供上。男孩子则把挂在杆子上的鞭炮点燃。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母亲虔诚地给祖先们磕头,祷告,企盼祖先保佑全家人,健康平安,财源广进,人丁兴旺!

隆重的祭祀仪式结束,接下来就要给家里的长辈拜年。在吃饺子之前,晚辈们要给长辈磕头,而长辈们早已坐在炕上等着了。我记得,每次哥哥(女孩子不拜年)都是站在堂屋的供桌前,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报名:给爷爷磕头,给奶奶磕头,给父亲磕头,给母亲磕头……不过,母亲每次只让哥哥给爷爷奶奶磕头,不肯再让他给自己磕,总说,舍不得,心疼,等长大了,娶了媳妇再磕。可嫂子进门后,母亲更不让磕头了。

吃过饺子,大人们在村子里开始挨家挨户拜年,小孩子就聚在一起,放鞭炮、捉迷藏……整个村子沸腾起来。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如果愿意,饺子可以天天吃,新衣服想买就买。可没有了这些企盼,过年的兴趣少了大半。

没了吃的诱惑、少了过年的仪式、缺了纯洁的童心,过年的乐趣也没了。可年还是要过,为了孩子,为了老人,为了家。

不管一年里你有多少失落与遗憾,只要大年三十晚上,坐在摆满年夜饭的桌旁,我们都笑容满面,彼此说着吉祥话,极力让家人笑,家人也极力让你笑,让心中美好的愿望膨胀起来,热乎乎的把心填满。

说到底,过年就是一种生活的情感、期望和生机。它就像一盏红红的灯笼,一年一度挂在春的门楣上,发出迷人的光晕,如大海上的灯塔,给远在天边的游子,照亮回家的航程!

作者简介:禹燕,河北沧州青县人。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纸刊与文学平台发表作品多篇。平生以文为友,做灵魂有香气的女子。

记忆中的年味

作者:李建新

走进腊月,就走近了年。

小时候过了腊八就有年味了,吃完腊八粥,娘就开始忙碌起来。剥几头大蒜,洗净,沥干水,放到空罐头瓶里,加满陈醋,封上盖,放到阴凉地方,初一早上吃饺子就着吃。然后就开始扫房子擦玻璃里里外外大扫除,再给我们姐弟七个每人赶制一身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是灶王爷升天的日子。娘早早起来祭灶,一个小碗里满满的一碗麦麸,上面插一炷香,一个小碟里放着几个糖瓜儿,摆在堂屋墙角的锅台上。娘一边默念着什么一边虔诚的磕着头,虽然听不清娘说的什么,但我知道无非是一些祈求平安的话。后来我问娘祭灶为什么用糖瓜儿,娘说糖瓜儿又甜又黏,是为了让灶王爷上天跟玉皇大帝汇报的时候多替我们说好话,说坏话的时候就黏住他的牙,让他张不开嘴……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半信半疑的问,这是真的吗?

过了小年,我们几个上学的都放假了,在外地工作了一年的爹也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年货和礼物着实让一家人兴奋了好几天。到了二十八,一大早爹就带着哥哥们去运河堤的鞭市上去买鞭炮。娘带着姐姐们发面蒸馒头、蒸包子、蒸年糕、蒸面花,这一天要蒸好几锅,烧的火炕热热的,晚上睡觉可舒服了。

最热闹的就是三十这一天了,早晨天一亮,爹扫完院子就跟哥哥们贴春联、贴窗花。窗户上是红红的聚宝盆,大门上是金字的春联,二门上是红红的福字,玻璃上还有一对肥猪拱门,而爹和我的奖状当然是贴在房间里最醒目的地方了。娘则忙碌着给我们炖鱼炖肉、和面剁馅准备年夜饭。

晚上天一黑,外面的鞭炮声就不断流儿的响起来了。娘说三十晚上群神下界,她首先要做的是给天地君亲师上供,一炉清香,五碗馒头,五碗供菜,菜里有白菜、豆腐、粉条、木耳和黄花菜,娘照样是作揖磕头,祈福祷告。然后一家人围坐在大炕上开始吃年夜饭,孩子们挨个儿给辛苦劳累了一年的爹娘敬酒,爹娘也把对我们的期待和祝福一一表达。吃罢年夜饭一家人就开始包饺子,过年的饺子都是包素馅儿的,寓意新的一年素素静静不出乱七八糟的事儿。爹娘盘腿坐在炕上,挨着炕沿儿铺上一块旧床单,把面板放在床单上,我们姐妹几个围着面板坐下,擀皮的擀皮,包饺子的包饺子,说说笑笑中时间过得飞快,不多会儿三盖帘饺子就包好了。最后还要包几个合子,包一个豆腐的一个钢镚儿的,合子放在饺子中间,图一个和字,豆腐的和钢镚儿的看明天谁吃着谁有福。

包完饺子就嗑着瓜子儿聊天,爹泡上一壶茶给我们讲故事,讲神话故事,讲我们祖先创业的故事,讲他在外地经历的故事,那故事一个挨着一个,直到把哥哥姐姐们讲困了都去睡觉了。我把娘给做的新衣服叠好了压在枕头底下也酣然入梦,而娘是永远不会困的,她喜欢听爹说话,好像要爹把一年的话在这一个晚上都给补上似的。她不但是爹的忠实听众,还是个虔诚的信士,她要整夜看着香火不让断了,祈求神灵保佑她的家人万事顺遂。初一早上鸡叫之后,娘开始煮饺子,饺子下锅的时候,爹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一响我们就赶紧起来洗漱,放桌子摆醋碟拿筷子。一盘盘香喷喷的饺子端上来,伴着绿绿的腊八蒜,馋的人直流口水,可一家人没坐好前,谁也不敢动筷子先吃。等到爹娘上座,哥哥们挨个儿给爹娘拜年,爹娘把早就包好的红包发给我们,然后就开吃喽!

吃罢早饭,大门敞开,桌子上摆上一盘瓜子一盘花生,里面放着一些糖块和一盒烟,那是给来拜年的人准备的。这一上午拜年的人跟走马灯似的,走一波来一波,前戚让后戚,哥哥们也都出去挨家挨户儿的拜年,直到中午才能回来……

为了图吉利,初一这天一般不动刀,都是吃现成的,把提前包的包子、馒头、肉热热就行,有什么吃什么,也有讲究吃的人家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合子往家转……总之,过年就是吃吃吃,一不留神就得长二斤。

你等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正月十六遛百病,灯会也看了,灯谜也猜了,秧歌也扭了,焰火也燃了,这个年呀就算过去了,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该干嘛干嘛,就又盼着下一个年了……

作者简介:李建新笔名洗尽铅华,沧州市作协会员。青县朗诵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散文网《华语诗歌》《沧州日报》《暮雪诗刊》《岭南作家》《白洋淀诗刊》《世界诗苑》《盘古风文学》等纸刊与平台。有作品曾获“第五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二等奖,首届“夏青杯”朗诵大赛文本优秀奖。

原标题:《【网络述年】任丘年话 | 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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