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只猫竟差点引发禽流感疫情：挡住疾病大流行还有兽医

3月27日，娜迪亚（Nadia）开始咳嗽。

这只4岁大的马来亚虎生活在纽约市的布朗克斯动物园，当天饲养员们还注意到了一件事：娜迪亚没有吃完每天配给的生肉。出于担心，他们叫来了园里的首席兽医保罗·卡勒（Paul Calle）。

娜迪亚被认为是第一只确认感染新冠病毒的老虎。| 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

工作人员将娜迪亚固定并且麻醉，让她接受了一系列检查：X光、超声波、血常规，来检测那些可能导致猫科动物呼吸系统疾病的已知原因。因为纽约市是美国新冠疫情的中心，兽医们坚持又给她做了新冠疫情检测。

4月5日，动物园报告说娜迪亚真的感染了新冠病毒。在接下去的一周里，动物园里又有三只老虎和三只狮子出现了类似症状。几只生病的大猫都接受了检测。还有一只没有症状的8岁大的东北虎奥尔登（Alden），也一同接受了检测。

4月22日，动物园发布了一则声明，表示所有测试结果都是阳性——包括无症状的奥尔登在内。好在八只大猫都恢复得很好，虽然食欲有所下降，但依然聪明警觉，与饲养员的互动也不错。卡勒说，“只是偶尔能听见几声咳嗽”。

动物园的官员们认为，很可能是动物园工作人员里出现了无症状的病毒携带者，并且感染了动物。卡勒说，“在这里，人、动物和环境是紧密关联、互相影响的。”

75%的新传染病，来自动物

许多传染病都会在人类和其他动物之间来回横跳，新冠不是第一例，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例。目前证据显示新冠肺炎可能源于一只蝙蝠，病毒或许由蝙蝠传到了一只穿山甲身上，接着又感染了一个人类。从全球范围来看，大约75％的新传染病都是像这样的“人畜共患病”，也就是可以由非人类的动物传播给人。传染病专家们警告说，自然界中至少潜伏着超过100万种尚未发现的病毒。

我们饲养的宠物也可能成为传染链上的一环，尤其是那些稀有罕见的宠物。2003年美国中西部的猴痘爆发，可能就是源于稀有的啮齿类宠物。2009年的猪流感全球流行显然是由猪引起的。在新冠疫情里，猫狗也被确认可以感染新冠病毒。今年四月，美国疾控中心和农业部确认纽约的两只宠物猫测出了新冠病毒阳性。

一个儿童在被宠物土拨鼠咬伤后手部出现了猴痘 | Marshfield Clinic

有人建议取缔野生动物市场，因为这类市场有着很高的人类与其他动物互相传染疾病的风险。另外，有些科学家也表示，要预防疫情爆发，需要动物医学方面的专门知识。比如说，更严密地监测动物，可以更早地发现新的疾病，并阻止它们向人类传播。还有在牲畜中控制疫情爆发的技巧，比如随机化监测策略，同样有助于限制疾病在人群中的蔓延。

动物医学非常有用，但动物医学与人类医学却长期互相隔绝。在抗击威胁人类的疾病上，兽医、野生动物专家、牲畜养殖户和动物园饲养员其实是被忽视被浪费的人才。野生动物兽医和疾病生态学家乔恩·爱泼斯坦（Jon Epstein）表示：“这两片领域之间还有一道非常传统的分歧。其间的屏障我们还没有移开。”

专家们其实也尝试过让政府看到人类和动物健康之间的联系，只是进展一直很慢――在过去几十年间，有些方面甚至出现了倒退。

美国联邦兽医协会的乔·阿内利（Joe Annelli）表示：“不该再让人类当动物疾病的预警器了。”他说目标应该是尽早在动物身上发现疾病，并抓紧机会阻止它们向人类传播。

死去的鸟儿，预兆着人类的脑炎

将近20年前，纽约布朗克斯动物园也曾受到关注，原因也是一种在人类和动物之间悄悄蔓延的传染病。

1999年的夏天，几十个纽约人突然染上了一种怪病，变得身体虚弱、意识模糊。

与此同时，布朗克斯动物园的地面上落了许多死去的乌鸦。接着饲养的动物也出现了伤亡，包括几只智利红鹳、几只笑鸥、一只雪鸮、还有一只名叫克莱芒蒂娜的白头海雕。

布朗克斯动物园的另外两只白头海雕（里面没有克莱芒蒂娜） | Maher/WCS

克莱芒蒂娜是动物园的吉祥物。时任动物园首席兽医病理学家的特蕾西·麦克纳马拉（Tracey McNamara）说：“她原本看起来完全正常，然后扑通一声就倒下死了。”

她对克莱芒蒂娜做了尸检——这是动物园里任何动物死亡之后都要经历的标准程序——发现这只鸟儿有她前所未见的严重脑部炎症。做完尸检，麦克纳马拉担心自己的手术口罩不足以抵挡杀死这只白头海雕的微生物，当晚回家后还写了遗书。

麦克纳马拉继续开展侦查工作。当时疾控中心怀疑白头海雕死于一种名为“圣路易型脑炎”（Saint Louis encephalitis）的脑部疾病。但是麦克纳马拉知道，这种病一般不会伤害鸟类。她认为，鸟类脑部的炎症指向了三个在常在美国出没的嫌犯。第一个是东部马脑炎（eastern equine encephalitis）。当时已经知道鸸鹋对这种病毒特别敏感，可是动物园里的鸸鹋群并没有得病的迹象。这样就只剩下另两种可能：新城疫（virulent Newcastle disease）和高致病性禽流感。这两种疾病都会对鸡造成感染，然而动物园宠物区的鸟类又都很健康。

那一刻，麦克纳马拉知道兽医学还不了解她正在对抗的疾病。 麦克纳马拉还认为，感染人类和鸟类的可能是同一种疾病。

疾控中心一开始否定了麦克纳马拉的观点，但最终还是认同了她。几周后的检测显示，纽约已经成为了西半球报道的第一例西尼罗病毒的发源地。2000年9月，美国官方报告表示，第一批动物感染比最初的人类病例早了至少一、两个月。报告中还写道：“这次西尼罗事件显示，公众和动物保健学界之间的沟通是很有价值的。”

因蚊虫叮咬而传播的西尼罗河病毒 | CDC/CYNTHIA GOLDSMITH

当这种由蚊子传播的疾病从纽约出发席卷整个美国时，所有传统的监测手段（包括对蚊子水池或鸡群的检测）都没能预言人类的风险。麦克纳马拉因此敦促在全国的动物园之间建立一个监测网络，她认为这能够增强疾控中心预防疾病爆发的能力。疾控中心采纳了她的建议。动物园网络随后上线，在2001到2006年间，有近180家动物园和其他野生动物研究机构提交了样本。

麦克纳马拉表示：“我们希望以此为契机，在各个城市中心之间建起一套可持续的人畜共患病监测系统。每个大型城市都有一座动物园，每座动物园里都有五花八门的动物，每次有新的病毒产生，肯定有一些种类的动物会被感染。”

然而她后来申请继续拨款时，却被否决了，更别提将研究经费扩展到西尼罗病毒以外的疾病了。

唐纳德·诺亚（Donald Noah）是田纳西州的一名兽医流行病学家。当年麦克纳马拉的团队申请经费援助时，诺亚没能说服美国国土安全部的高层领导批准这个申请，现在想起来还很难过，“现在形势变了，希望高层也改变了观念，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动物，可以成为疫情的预警器

宠物、野生动物、牲畜和动物园里的动物，都可以早早预警对人类新兴的疾病威胁。例如，当野生动物学家发现地上有死松鼠时，这可能就是鼠疫的迹象。“无论是鼠疫、汉坦病毒、狂犬病或是现在的新冠肺炎，病毒可能已经在某个动物物种中流传了不知多久，然后一下子就跳到了人类身上。”诺亚说道。

维多利亚·布鲁克斯（Victoria Brookes）是澳大利亚的一位人畜共患病专家，她认为，当初如果能在蝙蝠或某种中间动物（如穿山甲）的身上发现疾病的迹象，或许就能及时警示官员、避免新冠病毒传遍全球了。

“我们始终在关注疫情的时间线。”布鲁克斯说道。眼下她参与发起了一个“疾病侦查”项目，希望能培训东南亚和大洋洲的动物工作者，由他们推动当地监测体系的发展，从而在疫情爆发之前就发现疾病。

阿内利也强调了这种监测的必要性，他说：“我们投入了许多金钱和工作追查某种疾病的零号病人，却没有投入任何东西在动物种群中追查同样的疾病、并在它继续感染人类之间把它消灭掉。”

但是，如果某种患病的动物没有经济价值，目前就很难对它做任何疾病的检测和报告。也没有机构有司法权限去监测动物园里的动物或是猫猫狗狗。不同物种身上的生物监测工作相差甚远。

被收养的猫咪，险些引发禽流感疫情

2016年底，距布朗克斯动物园约10千米外的一家动物收容所里，一只橘白色相间的小猫“咪咪”出现了呼吸道感染，它非常痛苦，不得不安乐死。几周后，纽约市其他几家拥挤的动物收容所里也开始有猫咪得病倒下。一个为猫咪们取呼吸道样本的兽医也得病了。

研究发现，元凶是一种名叫 “H7N2”的禽流感毒株，之前从未在猫的身上发现过。等到一家私人基金会出钱来检测和隔离这些可能受到感染的动物时，已经有大约1000只猫咪被送去了纽约各处的收养家庭。

桑德拉·纽伯里（Sandra Newbury）是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收容医学项目的主任，他当时和那些动物收容所一起遏止了病毒。多亏那家私人基金会，为要被领养的猫咪提供了免费检测和医疗，并最终隔离了几百只遭感染的猫。

“我们采取了非常积极的手段止住了疫情扩散。” 纽伯说。她认为，将这么多被感染的动物找出来并隔离，是当局能够消灭病毒的关键。2016年12月至2017年2月期间，纽约动物收容所里大概500只猫感染了H7N2，但从2017年3月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例阳性报告了。

“我们真幸运，那本可能演变成一种新的猫病毒。”说话间，纽伯里对比了当年的情况和今天的形势，“一种病毒在你不知道它存在时很容易传播，新冠病毒在人类中的传播就是如此，现在的检测还不足够。”

阿内利指出，虽然现在还不可能找到动物身上的所有疾病，但我们仍可以开展许多工作来检测那些已知会从动物传播到人的疾病，比如埃博拉。他还认为，我们应该定期在野生动物市场抽取样本、检测流感和冠状病毒，还应该在野生动物可能与家畜及人类密切接触的天然场地（如最近被砍伐的森林）开展检测、以观察疾病如何随着时间推移而演化。不同物种混杂的环境正是病毒不断突变、最终感染人类的绝佳场所。

“当本来没有多少交集的物种混合到一起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阿内利说道。2003年美国的猴痘爆发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在非洲抓获的非洲巨鼠（Cricetomys gambianus）被运到美国，最后关在了土拨鼠边上——这两种动物在野外是不会密切接触的。被冈比亚巨鼠感染之后，土拨鼠能够轻易将病毒传染给人。证据也显示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传染。

非洲巨鼠（左）和土拨鼠（右）相遇，造成了美国的猴痘疫情 | 维基百科

专家强调，不仅要找到最初传播病毒的物种，还要确定哪些动物将来可能携带病毒。以新冠病毒为例，就算防控手段遏止了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它们又会不会在家猫、当地的蝙蝠或其他非人物种身上藏匿，并伺机再次爆发呢？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中国在三月份发表的一项研究确认了几个新冠病毒可能感染的物种，包括猫、奶牛、鸽子和穿山甲。德国也有一项进行中的研究，让不同的动物接触病毒，看病毒能否感染某些物种并在它们体内复制、从而在这些动物中间扎根。四月报告的初期发现显示，果蝠和雪貂都是新冠病毒的易感物种，猪和鸡则不是。

不过，一种动物会被感染，未必代表它也会传播疾病。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纽约收容所猫咪感染的H7N2流感相当温和，传染人类的可能性很小。麦克纳马拉感叹：“要是它像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那样危险恶毒，那我们已经输掉这场战役了。”

“我们躲过了一颗子弹。”她接着说道，“但下一次就未必有这份幸运了。”

对动物的监测方法，

也可以调查人群里的疫情

2007年，蓝舌病毒（一种由蠓叮咬传播的疾病）开始在欧洲的绵羊群和牛群中席卷。

得了蓝舌病的牦牛，舌头肿胀发蓝，从嘴里吐出。| 维基百科

在英国蓝舌病疫情爆发到结束期间，约翰妮·艾利斯-艾佛森（Johanne Ellis-Iversen）正在英国任官方兽医顾问。过去几十年中，英国的食用动物中曾爆发过几次大规模疫情，包括疯牛病和手足口病。艾利斯-艾佛森表示，正因为如此，英国在面对家畜疫情时能做出有组织而有效的反应。

艾利斯-艾佛森说，在农业动物保健方面，因为可以及时地发现并控制外来疾病，管理良好的国家已经很少爆发严重疫情了。她还与人合写了一篇论文，描述了如何用兽医的监测方法对人群中的新冠疫情做随机调查。

在对付家畜感染方面，在下决心解除管控或重启出口之前，标准的做法是对动物开展随机检测，以此评估疾病的传播情况。当年艾利斯-艾佛森的团队正是做了这件事，才证明了蓝舌病已经在英国绝迹。“要了解的是种群的整体情况，而不仅仅是出现疫情的那几个畜群。”她说。

就新冠疫情来说，有些国家和美国的有些州已经开始解除社交隔离及封锁措施了。政府是这么打算的：继续关注疫情，如果再次出现感染就重启必要的防控措施。

但艾利斯-艾佛森告诫说，如果关注疫情的方法只是检测医院收治的病人或统计死亡人数，那就会漏掉许多宝贵的信息――只开展这样粗浅的监测，就意味着任何应对措施的效果都是延后的。当官员们看到医院里的病例数正悄悄逼近某个阈值时，他们即使立刻行动，也需要一两周的时间才能开始真正减少入院的病例。

“我们不知道公共卫生官员为什么不更多地采纳动物保健的经验。”艾利斯-艾佛森表示，对家畜进行的大规模监测和数据很多，类似地，对人群开展代表性调查（representative survey）可以为政策的制定提供依据，包括如何控制爆发、又如何制定解除策略。

随机化调查不能替代其他公共卫生工具，比如发现病人、追查可能被他们感染的人。但艾利斯-艾佛森相信，这样的调查可以产生“极其有用”的数据、帮助防控措施的制定。考虑到有些国家检测能力有限，她又指出了调查样本不必很大就能提供宝贵的信息。“不是非得检测上万人的。”她说，“只要想好如何挑选检测对象就行了。”

眼下，德国就在对人群使用这种技术，他们希望能由此确定在不让疫情死灰复燃的前提下，可以放松哪些限制。艾利斯-艾佛森表示，虽然随机化调查“也偶尔在公共卫生领域使用”，但开展它们的目的往往是为了研究，而不是用持续的监测为决策服务。她说：“德国的调查结果会很有意思。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结果，我相信它能激发全世界的思考。”

预防疾病，需要更多方面的关注和协作

在布朗克斯动物园的母虎娜迪亚诊断出新冠肺炎之前几天，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刚刚发表了一则声明，敦促关闭野生动物市场。这个国际组织正设在布朗克斯动物园内。

布朗克斯动物园的兽医卡勒表示：“这些来自野生动物的新传染病，源头往往是对野生动物的食用以及商业规模的分销。危险并不在于某个人捕猎野生动物喂养家人，而是整个市场、是全球供应链、是对自然领地的蚕食。”

当年西尼罗病毒爆发时，卡勒就在园内担任兽医了。他在过去20年中见证了许多进步：为了支持公共卫生，人们的眼光已经超越了人类医学。“今天这种水平的整合与协作，在当年是没有的。”他说。

大约十年之前，对人类和其他动物以及环境之间彼此关联的意识开始兴起，就连好莱坞也受了影响。2011年的电影《传染病》（最近趁这波全球疫情又流行了一次）在结尾处用一段闪回详细勾勒了虚构的疾病MEV-1（原型是真实的尼帕病毒）是如何起源的：一部推土机在森林中开出一条道路，一只失去家园、携带病毒的蝙蝠把一块香蕉丢进了一个猪圈。观众眼看着一头猪吞下了香蕉，随后被屠宰并交给了一名厨师，厨师处理猪肉后没有洗手，而是直接去和格温妮斯·帕特洛握了手。

电影《传染病》里肇事的蝙蝠 | 电影截图

大约在这部电影上映的同时，一场名为“同一健康”（One Health）的运动也兴起了。2010年，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农组织和国际兽医组织（OIE）在“同一健康”的旗帜下合作开展了一个名为“三方”（Tripartite）的项目。美国疾控中心也在2009年成立了它的同一健康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凯西·巴顿·贝拉韦什（Casey Barton Behravesh）指出，城市、州和联邦官员在诊断娜迪亚时的合作，正是进步的证明。“但我们肯定还有更多工作要做。”她说，“从历史上看，同一健康运动可以使用的资源始终很有限。”

其他卫生专家也提出，目前的努力还不够深入。成立同一健康办公室相对容易，但要达成真正的协作或整合是困难的。每个机构都有自己的本职，它们很难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

香港城市大学的同一健康教授德克·法伊弗（Dirk Pfeiffer）补充说，“同一健康”这个概念还应进一步包含社会科学。“如果你想控制疾病，你就必须改变或者影响人类行为。”他说。

比如，单单关闭野生动物市场可能适得其反。“只要还有需求，人们就会想出法子交易这些东西，到时候你连怎么找到它们都不知道。”他说。

这些行为和文化因素正是“预测”（Predict）项目的核心，这个项目是美国国际开发署在2009年发起的。它与几十个国家的伙伴合作，旨在增强世界各国发现有可能造成全球疫情的病毒的能力。它的具体工作包括研究人类的行为和实践、还有各种生态学和生物学因素，看它们如何驱动疾病的出现、传播和扩散。

对这个项目的拨款于2019年9月结束，不久后，新冠疫情爆发。

爱泼斯坦说，疾病从动物到人的扩散，不仅发生在城市里的食品市场。猎场或农田也是扩散的热点，尤其当人类正日益蚕食野生动物的栖息地。“我们要继续开展这一类的监管工作――找出可能发生扩散的地方，然后和当地的社区及政府合作、降低扩散风险。”说起预测项目下的具体工作，他补充道，“美国和世界各国都必须大幅增加投入。投入不足正是我们被新冠病毒搞得如此狼狈的原因。”

费恩斯坦补充道：“随着地球的气候持续变暖、人类与野生动物在迁徙中增加接触，新的全球疫情从动物传播到人的几率也在加大。”她指出，新冠疫情“凸显了动物和人类的互动，也展示了未能密切监测这种互动的后果”。

作者：Lynne Peeples

翻译：红猪

原标题：《500只猫竟差点引发禽流感疫情！挡住疾病大流行的除了人医，还有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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