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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四川•人文地理】王怀林‖打开康巴之门（41）：深藏不露雅砻江│秘境九龙（下）

2020-07-07 07:0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政务

原创王怀林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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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自5月26日起，“四川省情网”及“方志四川”新媒体矩阵（微信公众号、人民号、澎湃号、头条号、搜狐号、企鹅号）推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康藏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王怀林先生的《打开康巴之门——横断山腹地人文地理》，敬请关注，并欢迎在文尾“写留言”处留下您的读后感言！

深藏不露雅砻江

秘境九龙（下）

野人之谜

在距离九龙县城10公里的一个叫“尼乃”的村庄旁，陡峭的山岩上有一个小小的寺庙，叫野人寺。相传300多年前，有一位名叫登巴降泽的活佛，运用法力调动野人在山崖上打洞建庙，因活佛事先告诉其母亲，7日之内不要来见他，而其母思子心切，至第5天就独自跟来，惊跑了野人，至今庙后的山洞虽然巨大，但没有打穿。寺中的四根巨大木柱据说也是野人从外地搬来，野人寺因之得名。

九龙县城所在地呷尔镇一带的土著黎汝人，老人们就自称是野人的后代，有的家族至今还将野人视为祖先并给予祭祀。联系到九龙对外封闭的自然地理环境，以及众多的“水怪”传说，是否该地域保留了一些人类或其它生物演进的秘密呢？

九龙风光（图片来自网络）

藏彝走廊之谜

著名人类学家费孝通先生曾敏锐地指出：“我们以康定为中心向东和向南大体画出一条走廊，把这走廊中一向存在的语言和历史上的疑难问题，一旦串联起来，有点像下围棋，一子相连，全盘皆活。这条走廊正处在彝藏之间，沉积着许多现在还活着的历史遗留，应当是历史和语言科学的宝贵园地。”

有人将整个横断山区都命名为藏彝走廊，实际上名实不符，但如果将其放到甘孜州的九龙县，则是实至名归的。

今天，九龙县藏彝汉人口各占三分之一。查历史记载，这里古代人烟稀少，唐代吐蕃及其文化进入这一地。近代，毗邻的凉山彝族由于打冤家及起义失败者开始大举流入这一地区，清以后，部分躲避战乱和经商的汉族进入，形成今天多元杂处的民族格局，其文化呈现出多族群融合的纷繁色彩。可以说是横断山民族走廊的又一个缩影。

从建筑风格上看，沿呷尔河一线，房屋下为土著和藏族的石砌墙体，中间的木板墙缝颇似女性百褶裙的横线，类似丹巴的“阴碉”（县里至今尚有众多古石碉遗迹和地名，如烂碉等），当为女国文化的残遗。房顶为彝族木制“瓦板”（今天多已改为瓦房），屋檐的黄色颇似彝族漆器的传统颜色，房屋的格局又受汉族的二楼单朝向影响，不似藏族的多层建筑。有的地方一山之上，顶为彝族，中间为藏族，河谷为汉族，和平相处，风俗杂陈，其多元文化的保留和变迁一定是人类学家们感兴趣的课题。

九龙县民居（图片来自网络）

茶马古道之谜

从北向南的古道，从古代南方丝绸之路起，在经石棉、冕宁至西昌，康定、理塘到稻城的主道外，还有一条经过九龙的古道在深山密林中若隐若现。从康定驷马桥－榆林宫－雅家埂－越盘盘山－玉龙溪－翻鸡丑山（夏季翻瓦灰山）－汤古－呷尔坝－伍须海－三岩龙－翻麦地贡嘎－过雅砻江－木里－永宁－丽江。高山大河，十分艰险。

特别是近代，西有藏汉冲突，东有彝族势力的阻隔，这条道路一度十分兴旺。不仅有洛克等外国探险家从此北上，更有雅安的茶叶和云南的盐以及抗战物资、鸦片、药材等。在这条土匪横行的狭窄山路上，云南的马锅头，康定的驮脚娃，牦牛队和马帮，在长短枪的护送下，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行在深山。

此外，在海拔2000－2500米的烟袋乡和魁多乡，不知谁冒着杀头的危险从汉地偷运进茶叶，而且在如此高的海拔地区顺利生长。其间有多少隐秘的故事尚待人们去叙说！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图片来自网络）

青蛙王国之谜

“青蛙王国”位于斜卡乡，距县城30公里，总面积4平方公里，这里的“国民”是多彩的青蛙，大部分是拇指一般大小的迷彩形的青蛙，鸡蛋大的都很少见，它们的颜色全为彩色：红、白、黄、灰、蓝、青、绿、紫等，每一种颜色的青蛙都有一个共同黑颜色的斑点，这种青蛙的身上凸起的点状就像蟾蜍，皮肤表面有很多疙瘩，它们的蛙声是很小声的，有时根本就听不到蛙声。

藏族文化中有舅舅为青蛙神变的传说，对之十分尊重。究竟是文化保护使然还是特殊的地理环境造就？至今还是个谜。

洛克故道及猛董之谜

2004年10月，九龙来了个南半球的不速之客，他叫迈克尔·穆罕默德，是英国人，在大洋洲澳大利亚麦迪梅地亚传媒公司当记者。迈克尔因娶了一位桂林夫人，不仅会汉语，对中国也很了解。他10年前在澳大利亚图书馆查阅到洛克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发表的中国西部考察探险的笔记和照片后，十分惊喜，其中最令他激动不已的是洛克在1931年发表的笔记中，特别提到中国西部九龙县境内有个叫猛董的地方，洛克说：“这里的风景太漂亮了，也许世界上其它地方永远也找不到”！这次他终于前来，重走了洛克77年前探险走过而赞不绝口的地方。

迈克尔说百闻不如一见，梦想不如亲见。猛董真的太漂亮了，这里有珍珠白玉般的神山、有傲视苍穹的万年雪山，有平静如画的美丽湖泊，古木参天的原始森林，神秘的古庙壁画，奇异怪状的溶洞，川、滇、藏必经的茶马古道，眼花缭乱的奇花异草，雄奇的雅砻江大峡谷、各种珍禽异兽，悠悠的蓝天白云，朦胧的云雾缭绕，这里不仅是绝好的风景区，而且更是世界仅有的观景台，从猛董山顶望去：西南的草原牧场无边无际，千里苍山，目不暇接；西北，万水千山，烟波浩淼，壮丽无比；东北，山势壮丽，风景如画，展示亚洲栎树公园的风采；往东南望去，雄伟的横断山波浪起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迈克尔说：“我到过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瑞士等许多国家著名地方，都没有猛董这样美丽无比。中国有句话叫桂林山水甲天下，我说猛董山水甲桂林”。迈克尔在接受九龙记者采访时说：“这次我在猛董照完了32筒胶卷。回去后把我拍的照片刊登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上，让全世界都知道猛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地方”。

在迈克尔寻访猛董期间，他还带有16张当年洛克在三岩龙境内实地拍摄的人物名胜照片复印件，引起当地人的极大兴趣。当地老前辈还讲述了当年洛克在三岩龙停留两个月和在猛董发生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洛克当年途经该道的经历过去国内极少介绍，他在九龙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经历，猛董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美吗？

猛董美景（图片来自网络）

（未完待续）

往期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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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林 ‖ 打开康巴之门（30）：五彩康定 │ 商业重镇与锅庄之乡

作者简介

王怀林，藏名王·扎西尼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康藏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自考祖籍西部，母系源鲜卑后裔，故不安份，喜流徙，两次进藏工作而乐此不疲。曾主编或参与主编《中国大百科全书·四川教育卷》《可爱的四川》《香格里拉丛书》《天府英姿》《巴蜀民间节日》等书；有专著《寻找康巴——来自香格里拉故乡的报告》《西部冲击——一个援藏干部的手记》《寻找东女国――从丹巴到泸沽湖的女国文化带》《魅力甘孜》公开出版发行；发表论文、文章50余篇并有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