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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视频时代做“电影播客”:起源于热爱,商业模式待摸索

澎湃新闻记者 范佳来 实习生 王晓云
2020-08-07 10:05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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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引力》里逼真的外太空镜头是怎么做成的?”“蜘蛛侠为什么能成为蜘蛛侠?”“《蚁人》里的‘量子纠缠’有没有可行性?”

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都是主播“蛋比”在看电影时的天马行空:由漫威入电影坑,又由电影入影评坑,截至目前,她运营的频道“蛋比哈哈聊电影”已有160期节目,总播放量超过370万,在喜马拉雅的影视口碑榜上排名第八。

“我不是专职的影评人,声音类的节目可以更自由地表达自己,展示真我。”蛋比被称为“播客界的相声演员”,在她的节目里,除了对电影的点评,还不时穿插搞笑段子和爽朗笑声,很多听众都是因为听到蛋比的笑声,自己受到感染,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和当下最流行的“UP主”相比,“播客”这个词听来稍有陌生:国内最早的一批播客兴起于2012年左右,当时极为小众,最早一批播主大多在中途选择放弃。从2018年开始,由于各类音频平台的兴起,播客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电影真探”主播彼得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自己做播客的初衷,是想睡前讲故事给女儿听,没想到上传平台后被许多听众喜爱,如今总播放量已经超过300万。

蛋比

从素人到“电影播客”:没有文案,主要分享感受

之所以起名叫“蛋比哈哈聊电影”,蛋比打趣地说:“如今人们遇到的负能量太多了,我想让大家快乐一些。”

她坦言自己做播客最大的动力就是热爱。“大学的时候,我和另一位主播‘哈哈’因为喜爱漫威电影结识,在我们周围的群体里很少人对这方面有技术上的研究,所以我们两个算是异类。我们想把自己对电影的感受分享给其他人,一拍即合决定做影评节目。”

哈哈和蛋比一样,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做播客只是一份业余爱好。在她看来,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足够自我:“我们不需要讨别人喜欢,就是把节目当成家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能这一点会让别人觉得我们足够真。”

在风格上,“搞笑”是核心,她俩在选择电影题材时候有自己的考量:“倾向正向积极的题材,经典类、科幻类、动画片会多一些,情感比较负面的少。”在点评电影时也会倾向赞赏而非吐槽,“教人避雷的节目太多了,一骂起来也违背我们节目的态度了。”

做播客初期,也就是2017年-2018年,蛋比曾经历过一段艰难的时光,当时每期节目只有不到100个听众。“当时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发现世界上有理解我们的人”,蛋比开玩笑道,“起初只是随手一录,没想到这种节目还有人听。”

除了蛋比和哈哈,彼得也是兼职做电影播客。“没有脚本,就是和朋友天南地北地扯,发到平台上,没想到大家还挺喜欢的。”彼得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身为“电影真探”的播客,他擅长用深入浅出的语言讲述电影背后的内涵,例如从《盗梦空间》说到弗洛伊德“梦的解析”,又例如从《爱尔兰人》分析美国的黑帮宇宙。

几乎所有的播客在起步阶段,都是靠请身边的朋友来录节目。朋友之间比较熟悉,放开聊也不会冷场,最重要的是朋友不要钱。主播和他们的朋友往往奠定了一个节目最开始的气质。因为工作日要上班,彼得常和朋友们约定一个具体的时间,在饭馆、茶馆、亦或是公司的楼道边拿着手机录音,有听众开玩笑说:“听你的播客,都知道你中午吃什么了。”

“我女儿也慢慢长大了。”彼得说。“直接说教对孩子来说,其实随着年龄增长会有抵触心理,用播客的方式,能够把我想传达的人生道理直接告诉她,这也是我自己的私心。”随着时间推移,一个说,一个听,电影播客逐渐成为他和女儿之间互动的桥梁。

彼得

音频PK视频:更小众,商业模式不明晰

今年,以抖音、快手、B站等平台为主的短视频成为一股潮流,其中,速看电影类视频也受到广泛欢迎。例如“谷阿莫”“木鱼水心”等UP主通过在几分钟内讲解一部电影的方式,带观众快速浏览某部电影,一经播出,常能收获百万级别的播放量。相比之下,播客显得稍有冷清和小众。

“播客的形式会永远存在。”在谈到前景时,蛋比坚定地表示。“因为它的场景有一定不可替代性,比如睡觉前、洗澡、开车、地铁里特别挤的时候,尤其在大城市有一些固定的场景使你不得不接受播客这种形式。可能比较局限,但它不会消逝,会成为经典的形式,一直延续下去。”

“音频的性质更适合业余爱好者。”彼得说。“在平时工作之余,没那么多时间去拍摄和剪辑视频。”另外,他发现音频节目普遍偏长,而视频节目要短很多。“如果把音频转化成视频,应该没有人有耐心看完。”

在他看来,速看电影的形式是一种对电影快餐化的解读,而音频能够对细节和内涵阐释更为深入。“我是挺反对这种快餐式的解读,有时甚至称不上解读,就是复述。”他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很多人觉得听完了,那我就不用再看这个电影了。对电影市场而言,这也称得上是某种意义的盗版行为。”

浏览视频时,常能看到博主插入的广告,这被许多观众戏称为“恰饭”,音频的商业变现如何解决?对此,蛋比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自己也接到过几次投资人的邀请,但她不接广告,也没有收入。“我们把播客当成兴趣爱好,一旦夹杂了钱,就会患得患失。”

另一位音频主播,直播公会“异常声物”会长刘晔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虽然音频具有生命周期长、竞争对手少等优点,但是和视频相比,音频的变现方式尚不明晰:“以直播为例,和视频、电商直播相比,音频直播的生态圈不够完善,没有一个完整的后端链条配合。”

和国外如火如荼的播客行业相比,“中文播客”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但在近年来已经获得越来越多的关注。在今日头条和知乎搜索“副业”,十个里有八个会提到做有声书和语音直播;在豆瓣等各种社区的招聘讨论组里,常常能看见各大音频直播公会的招聘。根据2019年福布斯中国的“30岁以下精英榜”,语音主播“紫襟”和“牛大宝”同时上榜。

在彼得看来,相比文字和视频,播客是更自由的传播媒介,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公众人物在播客节目里显得更放松,更有人情味的原因。“长时间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会有放松和亲近的感觉,不需要面对面的接触,也不需要视觉刺激和互动,只需要在工作、开车或是运动的路上打开喜欢的主播频道,熟悉感就会扑面而来,从这个角度而言,音频的生命力会比视频更持久。”

    责任编辑:陈诗怀
    校对:丁晓
    澎湃新闻报料:021-962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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