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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 | 张新祥 : 此壶新茗泡松萝

2020-11-04 20:33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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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新祥,傣族,笔名阿当,1981年12月生。2001年9月参加工作。曾先后从事过山村小学教育,乡镇文秘、组织、宣传、群众文艺工作,现就职于临沧市文联作家协会,从事(临沧文艺)(天下茶尊)编辑工作。

关于饮食,不外乎“吃”与“喝”两大类。对照《傣族文化大观》里的傣族饮食习俗,根据目前边地傣族还保留着的饮食习惯来看,傣族在“吃”上偏向于酸、辣、生、腥几种口味,食材不胜枚举。而对于“喝”傣族不仅是《滇西摆夷之现实生活》《摆夷的经济文化生活》里江应樑老先生们所见识的那种大碗饮酒,生在普洱茶主产区的傣族人民是喜欢喝茶的。

历史上的六大茶山均在傣族居住区,是著名的普洱茶主产区。这是没有任何疑义的,不像稻作文明起源之地一样,有着过多的争议。唐朝樊绰所著《蛮书》卷七中提到“茶出银生城界诸山,散收无采造法……”所提及的“银生城界诸山”就是近代以来有名的西双版纳六大茶山,当时已经普遍种植了茶树。“石佛洞”考古发现,耿马3000多年前就有人类活动。驯化栽培茶树历史悠久,世居民族中佤族、布朗族的共同祖先——濮人是最早的茶农。邓时海先生的《普洱茶》和雷平阳的《普洱茶记》是最早出版的两本普洱茶文化专著,是现代普洱茶文化的命名之作和经典之作。有人在给雷平阳的《普洱茶记》写评传时说道,雷平阳所撰写的普洱茶“勐海味”是普洱茶香中的至尊之味,而且还有书香之味。从普洱茶发展的历史上来阐述,“勐海味”是普洱茶香的至尊味,这不好评说。毕竟现在普洱茶主产区的西双版纳、普洱和临沧,都会说各自产的普洱茶味是如何地香醇,彼此间又要像稻作文明起源地一样争论不休。这正应了傣族人的一句古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媳妇出来大道理。”

唐代陆羽在《茶经》中称:“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则点名了我国南方就是茶叶出处。一个古老的民族在繁衍生息的土地上,日夜与南方嘉木相伴,建立了栽种、相伴、收获与期望地殷切之情。傣家人饮用茶叶的历史悠久,元代李京在《云南志略诸夷风俗》的白夷条中说到:“交易五日一集,以毡、布、茶、盐相互贸易。”今傣族所居之地——版纳、普洱、临沧、德宏等州市,都为云南重要的茶区。

傣族主要的饮茶方式有两种,一是火罐茶;二是冲泡茶。无论是火罐茶还是冲泡茶,无论使用什么茶具,泡出的第一道或第一杯茶必须先敬老人,其次是敬客人,然后才轮到自已喝。只要老人、客人不离开,都一直频频添茶加水,直到老人和客人离走为止。人们走亲串戚、拜访朋友以茶相送,认为是行大礼,比送一只鸡、几斤肉更值钱;客人到家不备茶,被视为吝啬,瞧不起客人,这样的人家是没有朋友的。傣族比较喜欢喝和有一定象征意义的茶有糯米香茶、竹筒茶等。傣族喜吃糯食,且把糯米香味延伸到饮茶中。糯米香茶就是把一种糯米香叶和茶叶一起冲泡饮用,具体制作方法是:首先用茶罐或土瓢将干毛茶烘烤,再将糯米香叶烘烤数片,最后将茶叶、香叶装入茶罐内冲入开水,煮熬片刻即可饮用。此时,满屋充满着糯米香味,让客人未饮就醉倒。在婚嫁、丧葬、建房起屋等活动中,傣族都喜欢用糯米香茶招待客人。糯米香茶是一种具有清热、解渴作用的饮料之一,糯米香味和茶叶的清香味不仅诱人,而且喝进嘴里,全身爽快,立即消除疲劳。孟定等村落的傣族至今仍嗜好糯米香茶。傣族居住的地方多竹,其生产生活用具多数用竹制作,泡茶工具也离不开竹。在待客、敬佛时都用竹筒茶,用“竹”,寓意“祝福”。冲泡竹筒茶,一是先备好、洗争竹筒、竹杯。二是用竹勺将适量茶叶装入竹筒内,置于火上烘烤,边烤边慢慢翻滚竹筒,使茶叶受热均匀,直到茶叶呈深咖啡色为止。三是将沸水注入竹筒内,注水时先细注缓注,略停片刻再粗注,注到七八分为止。四是分杯敬茶,待竹筒内茶水呈现极佳汤色时,将茶水倒入竹杯中,茶水七八分满为敬 ;在家中敬茶,可直接双手捧杯,低头呈递;在客事场中敬茶,用特制的竹筛或竹盘装茶杯,按长幼尊卑依次敬茶。

古往今来,傣族地区随着茶业的发展,以茶兴市、由茶兴贸,伴随茶叶交易而开拓的茶马古道在整个西南地区都有分布。在《中国临沧茶文化》中就记载着,临沧的茶马古道主道以顺宁为中心,西走镇康出缅甸老街、腊戌、丹阳、瓦城等地到缅甸海岸,再通向世界各地都撇不开傣族聚居的耿马。历史上在茶马古道最繁忙时期,由2000多匹骡马常年穿越在这些古道上驮运茶叶。临沧境内七县一区天生造就的县域相互连接,各民族群众在生产生活中的商贸交易,形成了茶马古道的网络式“联络”。千千万万的马锅头赶着马帮,围绕着茶马古道——南道这条“大动脉”,一代又一代地唱着永不衰竭的《赶马调》“大路上下茶树林,欢乐不过赶马人。山涧头骡铜铃响,马帮驮子茶叶香。上走大理鹤庆剑川,下走孟定滚弄江;西走腾越龙象地,东走盐井马台江;本地茶叶驮出去,驮回金山和银山。欢乐不过赶马人,闯荡世界走夷方,一天三餐锅锣饭,一夜三罐烤茶香。”这样以种茶、采茶、制茶、易茶、饮茶创作的“赶马调”,至今在临沧市的小镇古寨,还可以收集到许多版本。可见,“走夷方”是临沧乃至整个西南傣族聚居地茶马古道上的一条重要支道;另外从中缅两国贸易的悠久历史来看,从史书记载和老百姓的口碑进行考证,内地商旅途经临沧至缅甸的麻栗坝、腊戌、曼德勒、仰光等地,这无疑是一条马帮行走最便捷的通道。

傣族是跨境而居的民族。我国的傣族与国内属百越族群的状、布依、侗、水、黎、仫佬等族同属一个语种,与泰国的泰族,缅甸的掸族,老挝的老族,越南的侬族、沙族等,在历史渊源上有密切的族属关系。人类学家江应樑在其论著的《傣族史》导论中阐述道:“从族源上追溯,傣族属于古代越人族属。越人是我国南方最大的一个族系。傣族是地地道道的南方土著,他和今天壮侗语族的各个少数民族,全是古越人的后裔,而越人自古就分布在我国的南方土地上。”更进一步阐明了在中国南方,作为越人后裔的傣族自古就存在了。历史上关于傣族建立的政权最早见于《西南夷列传.哀牢传》的“掸国”。历代文献都对傣民族有所记载。譬如周代文献《小戴记.王制篇》先前古籍《逸周书.商书.伊尹朝献》,西汉贾谊的《新书.劝学》,唐代樊绰的《蛮书》,元代李京的《云南志略》,明代钱古训的《百夷传》等史料。但最为详尽的要数明代张洪的《南夷书》;现代江应樑的《傣族史》《滇西摆夷之现实生活》,姚何生的《水摆夷之风土记》;当代民族学家马曜著的《马曜文集》1-6卷,尤中编著的《中国西南边疆变迁史》等史料和文学典籍。傣族本民族留下的古籍也比较多,譬如《沙都加罗》《巴塔嘛嘎捧尚罗》《嘿勐沽勐》等,都是傣族文化史上的瑰宝。在不同朝代,傣族的族名也不尽相同。中国民族史博士研究生导师尤中在其编著的《中国西南边疆变迁史》关于傣族的章节中,对不同时期傣族的族名别称做了详细概述,有“滇越”“掸”“濮”“僚”“黑齿”“金齿”“芒蛮”“白衣”“百夷”“摆夷”等三十多个。

说到傣族,其建立的麓川政权是值得重重书写的一笔。《乘象国揭秘》中李茂琳、朗德强两位傣族学者编著的《麓川政权十二主政绩述评——兼论与中央明王朝的关系》一文详实地阐释了麓川政权是中国西南部傣族历史上继先秦“达光”“古哀牢国”、东汉“掸国”“滇越乘象国”后在云雾缭绕的果占璧勐卯地方,出现在祖国西南边陲持续跨越元明两代的麓川地方政权。是果占璧王国的第二个有影响力的政权,其各时期控制范围直接影响着元明两朝西部边疆的统属。以傣族为国王,集合境内各族共同组成的“麓川思氏政权”,国号仍然称作“果占璧勐卯”,也就是俗称的果占璧王国。历史上,果占璧王国的王城曾多次迁徙,但都没有离开过瑞丽江河谷平原。果占璧王国的疆土,对促进中原王朝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加强祖国内地与边疆的联系维护祖国统一,推动中国历史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麓川在思氏最兴盛时,其疆土曾“地方万里”。整个区域包括东起红河上游的礼杜江、横跨澜沧江、怒江、伊洛瓦底江、亲敦江,直至雅鲁藏布江下游的布拉马普特河谷。如果没有历史上麓川政权的疆域,就没有今天云南西部边境的版图。麓川政权从公元1225年先祖芳罕到思可法开基建立政权,再到公元1448年思任法时期的“三征麓川”,共传11代12主,历时193年。麓川政权逃不脱创立、发展、鼎盛、衰落、灭亡的王朝历史宿命。思可法时代,麓川思氏东征西讨,曾达礼杜江以西的云南西部,泰国北部,缅甸北部,直至印度的阿萨姆邦,明朝兵部尚书王骥受命于朝廷多年几次三番统兵“析麓川地”后,麓川的疆域才大为缩小。

思可法本身也就是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传奇人物。据《麓川思氏谱牒》概述,思可法原是曾擒获过猛虎的牧羊人刹远,是由大官求卜于天,按天神“帕雅英”的旨意由四马齐跪而寻获,勐卯官民引之为王。这样的概述是神话了些,但可以看出思可法在边地众多王者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这同中原多个王朝的兴起,其开国帝王往往都是被这样或那样不同程度的神化过,故不足为奇。细品历史,麓川政权的灭亡是必然的,因为这个傣族政权对抗的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中原王朝,但这只是其灭亡的原因之一。其二是在麓川政权全盛时期,思氏政权集团正全面推行南传上座部佛教,实施整个西南地区的政教合一统治方法。南传上座部佛教是遵照佛陀以及声闻圣弟子们的言教和行持过修行生活,是由印度本土向南传到斯里兰卡、缅甸等地而形成的佛教体系,进而传进我国傣族聚居的西南地区。传入过程艰巨而缓慢,跨越千年长达十几个世纪。南传上座部佛教宣扬的是因果论,慈悲、和谐、包容的思想,轮回转世观。这以当时归顺或受思氏政权统治大大小小上百个傣王和地区,所处在半奴隶制半封建社会的阶段,民众普遍信仰的原始宗教,奉行血腥、武力抢夺土地、女人和财物的原始宗教理念有明显的冲突和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因为信仰,思氏政权内各个小政权集团的相互争斗,或与思氏政权的矛盾冲突和争斗无休无止,极大地消耗了思氏政权的统治力量。最后,麓川政权终究是覆灭了,但南传上座部佛教却根植在了西南边地的广大傣族村村寨寨,原先傣族信奉的无数个原始宗教最终走到了幕后,或是与佛教融为了一体。思氏政权的形体是灭亡了,但其推行的宗教思想却根植在了边地人民记忆的最深处。而自古以来茶与佛之间就有着无穷无尽地渊源关系,最具代表性的言词,就是世人常挂在嘴边的“禅茶一味”名句。傣族地区随着佛教的兴起,茶文化也就从寻常百姓家生活的幕后走到前台了。

麓川政权那是一个建立在象背上,曾经显赫一时的百越政权。那个时候中国西南幅员辽阔的边地一带,都是麓川王朝的版图,包括现在的耿马也在其中。作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茶祖——布朗族,他们向傣王朝进贡的珍品中自然少不了茶,不论是腌茶、盐茶、竹筒茶还是蜂蜜茶,都囊括在其中。据考证,在麓川政权强盛时期,茶不但是王族们的宫廷饮品,也是傣王举行重大宗教祭祀活动的重要祭品之一,更是各民族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饮品食材之一。过去边地各傣族土司几乎都是麓川思氏的后裔,深受南传上座部佛教思想的熏陶,他们曾在宫廷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孙日子,天天享用着各地进贡的佳茗,打坐吃斋念佛的时候更是离不开茶,自然知道如何饮茶、品茶,早把品茶上升到了一种象征地位、身份和关乎信仰的高度。在佛教与王权的相辅相成下,茶作为佛教的附生文化,已经从自然的外在物种形态,逐渐升华成傣民族内在的社会文化活动形式之一,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傣族人民的生活、交往和思考模式,与傣族人的宗教观念融为一体,称为他们信仰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如今,茶已经成为傣族地区各村落的缅寺里僧人修行时的必备品。缅寺里茶的用途一般分为三种:一是供佛、二是待客、三是自奉。供佛用的茶为上等,待客的为中等茶,自己喝的用下等茶,以最好的茶供奉佛菩萨,次点的奉献给天下芸芸众生,表达佛家广结善缘,把众生放在心中,先渡众生,后渡自己的境界。今傣族村寨各缅寺里的长老、佛爷、和尚都有饮茶的习俗。随着傣家佛龛里茶香氤氲气息的升起,那一生中只开一次花,结果后即死去的贝叶树之叶做的古老经文,那些书写在贝叶上圆形或方形的傣绷文或傣泐文,就活了过来,稀稀落落而又不乏规律性地凝聚在空气中,带给了虔诚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的傣族人民无限地吉祥和安康,使傣族人民与佛无限地接近。茶香最终与贝叶经的神圣气息融合在一起,散发出一种祥和的人文气息。跪在佛龛下祈福,即将远走的游子心里会想起傣族古老的那句格言“跟着水走,立地支甄子,佛是精神支柱。”于是,即将远游的灵魂就不在惊慌与无措了。端起茶碗,喝过浓香回甘的抖罐茶后,看淡时光的老人就会对即将出工劳作的年轻人说“没有森林就没有水,没有水就没有田,没有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就没有人类。”年轻人就慢慢品味着这些警言,等他们裤腿上沾满了泥巴,糯米饭在甄子里喷出香甜味时,他们便明白了万物的相互依存关系,举头三尺有神明,种下因就会有果。

傣族人植茶、爱茶,并把茶叶、大米、盐巴作为家中必备的三件宝物,以茶为圣物,代表丰衣足食、吉祥如意。傣族人家办事离不开茶,活动中先是把茶叶、烟草、米花包起来,摆放在供桌上磕头敬佛,然后再摆放在篾桌上,请佛爷念经,赐福避邪。傣族婚事也离不开茶,说媒、迎亲时都要以茶作为主要礼品,以茶传情。提亲带茶,茶需带两包,意即好事成双,茶叶年年发,男婚女嫁要生娃。举办婚礼时,男女两家都要备茶水,敬给迎亲、送亲的队伍,名叫迎喜茶,迎喜茶除了茶叶,还要加入红糖、生姜、核桃仁混煮,当迎亲送亲的队伍到达入座后,先每人敬一杯茶,以示苦尽甘来,喜结良姻。在重大宗教节日——泼水节、关门节、念大经节、开门节、立冬节中,都需要用茶。

有茶还得有水,好茶还需好水泡,茶与水相生相荣,有好水才有所谓品饮意义的茶,离开了好水,再好的茶都显不出它的意味。明代的张又新说过:“茶者,水之神;水者,茶之体”,充分注意到了茶与水之间的密切关系。陆羽根据多年的体验,总结出饮茶之水为“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他认为饮茶以山泉之水最好。傣族选择临水而居,依山傍水,与竹为伴,他们与水的关系比其他民族更为密切,水是傣族生活中的灵性之物,村前河流在望不到边的稻田中间蜿蜒流淌着,村寨周边被丛丛叠叠的竹林和大榕树包围着。竹林边清沏明静、涓涓流淌的泉溪是冲茶的最好选择。竹在中国文化中是清雅脱俗的象征,它的刚劲傲立,又有“君子”的美誉。清代被人称为“茶竹双痴”的文人郑板桥,就曾经写过这样的诗句:“不风不雨正清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茗泡松萝。”傣族深受南传上座部佛教思想影响,林间缅寺与傣家别墅相辉映,若隐若现,白塔尖的铜铃在清风的抚摸下发出悠远清脆地响声。傣族聚居地的众多佛寺,就是把佛的形隐于林间,把佛的义深植于傣族人民心中。这造就了傣族与茶和竹为伴,与人为善、顺应潮流、顺势而为,与自然相生相融;让傣族人像水一样充满着生存的智慧,像茶一样包容与和谐,像竹子一样有着自强不息的民族气节,与这个社会生生不息地融为一体。

傣族朴实善良、勤劳勇敢、饮水思源、明礼睿智,历史上他们是掌握筑坝挖渠栽种水稻的先进农耕生产技术的民族之一,他们用先进的傣药傣医,发展、救治和改变了蛮荒、落后、疾病横行的祖国西南边地。同时,这个民族也友善地与原先就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各民族和睦相处,和舟共济。他们把茶叶作为祭祀活动的圣物,共同供奉给天神“帕雅英”,也把茶叶作为各民族友好的象征在不同地域、不同族群中相互传递友情、巩固信任,种下善的种子,收获福的业果。傣乡茶罐里余香的氤氲之气透过千年历史风尘,今天仍旧在祖国边关大地上四下飘香。边地各民族是同一个架上的葫芦,是同一个祖宗的亲人。茶香的傣乡,怎能叫人忘记!就像一个人可以带走自己的影子,却带不走自己留下的脚印。曾经孔雀在竹楼上做窝,大象在田野里耕作的傣乡美景或隐去,但今天边关傣乡日新月异、欣欣向荣地繁荣景象更是迷人、魅惑、美丽、无暇……

往期精选

▶▶▶▶▶▶▶▶来源丨@昭通日报 微信(ID:ztrbwx)

审核丨吕翼

特邀编辑丨朱镛

责任编辑丨尹婕

原标题:《群山 | 张新祥 : 此壶新茗泡松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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