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航：大气复合污染防治应建立多污染物协同控制的长期策略

近日，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张远航在中国清洁空气政策伙伴关系（China Clean Air Policy Partnership, CCAPP）2020年度会议上提出，治理以细颗粒物（PM2.5）和臭氧（O3）为关键污染物的大气复合污染是“十四五”大气污染物防治的重要任务，近期应着力减少挥发性有机污染物（VOCs）的排放，并逐步确立多种大气污染物协同控制的长期策略，全面改善我国环境空气质量。

张远航指出，随着“大气十条”和“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的实施，我国空气质量持续改善，特别是一次污染物的浓度在持续下降，但二次污染特征日益凸显，一方面PM2.5污染的状况依然严峻，从数据来看，2019年全国PM2.5达标城市数仅为53%，低于25微克/立方米（WHO-II）的城市数仅19%，并且无论是从区域尺度还是重点城市尺度，PM2.5浓度的下降趋势都在放缓；另一方面O3浓度在升高，在南方城市O3浓度超标率远超过PM2.5，即便在京津冀地区O3超标率也超过PM2.5。2019年全国337个地级以上城市O3浓度同比上升6.5%，以O3为首要污染物的超标天数占总超标天数的41.8%，是六项主要大气污染指标中唯一同比上升的污染物。

基于此，张远航认为我国大气污染格局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为治理大气复合污染，需基于空气质量标准的完整和准确实施，建立科学的多污染物协同控制体系，具体到2025年需创新大气二次污染形成机制和防治技术，支撑PM2.5和O3协同控制；到2035年建立基于大气氧化性调控的多介质跨学科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技术体系，支撑实现“美丽中国”的环境空气质量目标。

“大气复合污染具有多种污染类型叠加、多种过程耦合、多尺度污染相互作用等特点，核心驱动力是大气氧化性，代表性污染物是O3，”张远航说，因此从任何一个层面上，PM2.5与O3的协同控制已经成为持续改善空气质量的关键，其实质是大气氧化性调控。张远航建议，大气复合污染防治工作短期应着力减少VOCs排放，建立区域VOCs和氮氧化物（NOx）协同控制策略，推动O3污染进入下行轨道。与此同时，在大幅减排VOCs的基础上，逐步建立以NOx减排为重点的多污染物协同控制的长期策略，持续减少NOx排放是实现O3污染得到有效管控的主要途径。

张远航认为，我国目前已具备O3污染防控的理论基础和技术手段，包括来源成因、监测预报、前体物源清单、方案设计、VOCs减排技术和成效评估技术等，也已在部分区域和城市对O3污染防治进行了有益探索。因此，“十四五”期间应制定国家层面的O3污染防治计划，实施VOCs总量控制重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