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各国科学家对延长新冠疫苗接种间隔期存在分歧

近期，新冠肺炎疫情加速扩散，部分国家试图通过减少新冠疫苗剂量或延长疫苗接种间隔期的方式，扩大疫苗的供应范围。学术期刊《自然》1月11日报道称，各国科学家在新冠疫苗接种策略上存在分歧。

哈佛医学院病毒学和疫苗研究中心主任巴鲁什(Dan Barouch)表示，减少剂量或改变接种间隔期的方式可能没问题，“但我们还是应该坚持使用已经被证明有效的方法，因为我们希望它（新冠疫苗）有效”，“关于这些措施的数据很少，而且科学家对于是否值得冒险采取这些措施存在分歧”。

2020年12月30日，英国政府宣布将接种两剂辉瑞新冠疫苗的间隔时间从3周延长至12周。美国等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讨论，路透社报道称，美国政府在考虑给部分人注射一半剂量的莫德纳疫苗以实现疫苗的快速接种。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关注到了这些讨论。据澎湃新闻此前报道，2021年1月4日，FDA发布关于遵循新冠疫苗接种安排的声明。声明称，改变新冠疫苗的剂量或接种间隔期“有很大的风险使公众健康处于危险之中”，强烈建议按获得FDA授权的剂量接种。根据FDA制定的接种要求，辉瑞疫苗的接种间隔时间为21天，莫德纳疫苗的接种间隔时间为28天。

《自然》新闻在上述报道中详细讨论了延长新冠疫苗接种间隔期的可能影响。

报道称，很多疫苗都需要多次接种。“第一次用于对由病毒或细菌产生的特定蛋白触发初始免疫反应，之后的接种用于激活免疫系统的记忆细胞。”这些记忆细胞的产生通常需要数周时间。随着时间推移，免疫系统也会扩大其反应范围，培养出不仅能对特定蛋白质作出反应，还能对某些变体作出反应的记忆细胞。

耶鲁大学的免疫学家Akiko Iwasaki认为，疫苗的这一反应机制意味着后一次接种有时更加有效，“从免疫学的角度来说，延迟一些时间甚至可能有帮助作用。”美国威斯达研究所的免疫学家Hildegund Ertl也认为，对于对阿斯利康等病毒载体疫苗而言，数据显示间隔时间越长，效果越好。

但Hildegund Ertl等人表示，目前还不清楚延长接种间隔时间会如何改变mRNA疫苗的有效性，这包括辉瑞和莫德纳生产的新冠疫苗。

《自然》新闻称，“临床试验数据表明，受试者在接种第一剂这类新冠疫苗（mRNA疫苗）后获得了显著的保护作用。但大多数研究参与者在一个月内接受了第二剂疫苗，（我们）对没有接受第二剂疫苗的少数受试者的免疫反应时间知之甚少。”

美国西奈山伊坎医学院免疫学家Florian Krammer表达了对延长接种间隔的另一种担心。他对《自然》新闻说，接受单剂量mRNA疫苗的人，体内产生的抗体水平相对较低，“这可能会导致出现对疫苗有抵抗力的病毒变体”。Krammer 说，“如果一个国家赌错了，对所有疫苗都会有影响。”

Krammer的观点有一定争议。芝加哥大学病毒进化和免疫学者Sarah Cobey认为，尽管有些病毒变种可能对疫苗有部分耐药性，但不太可能使疫苗完全无效。

除了延长接种间隔期的做法，有部分接种者选择在一天之内接种两剂疫苗。对此，江苏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朱凤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在一天内接种了两针的只能算一次，一针基本没用。”

北京市疾控中心免疫预防所副所长卢莉也在介绍北京市新冠疫苗接种工作时提醒，全病毒灭活新冠疫苗两剂之间间隔2到4周，一般两剂接种完2周左右，可以产生比较好的保护效果，“打一针是不行的，需要注射两剂才能使我们的身体产生足够的抗体，另外，间隔太短也会使效果打折。”

世卫组织免疫战略咨询专家小组主席Alejandro Cravioto说，每个国家最终必须根据自身需要做出决定。截至1月5日，他所在的墨西哥只收到了大约10万剂辉瑞公司的新冠疫苗。他说，墨西哥可能会考虑延长接种间隔时间，“我们每天有超过1000人死亡”，“我们需要控制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