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歌手与诗人：不美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电影大师伍迪·艾伦在影片《午夜巴黎》中讲述了一位好莱坞青年编剧从巴黎的午夜街头，穿越到无数文艺青年心驰神往的1920年代的奇幻故事。在这场「流动的盛宴」（海明威同名著作）中，年轻作家与那个时代才华横溢、享誉世界的文豪、诗人、艺术家们共济一堂、纵情欢愉。然而，他最为崇敬的作家海明威却向往着1890年代的巴黎，并邀请他一起再次穿越……

虽然故事的主题旨在表达所谓「更好的生活」不过是一种幻觉，但伍迪·艾伦的镜头却极力向世人展现着「人类群星璀璨时」如梦似幻的欢乐与激情——正是这个时代特有的浪漫主义极致，激励着无数年轻人为了艺术、理想和自由生活，勇敢地投入与庸常人生的艰苦对决中。

如果数十年或数百年之后的人有机会穿越回今天，最想体验的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浪漫与情趣又会是什么呢？是摩天大楼间隙的连锁咖啡馆，是夜店里鱼贯而过的气氛组，还是直播间里荒诞不经的众生相？

城市的面容如此缭乱而模糊，那些诗意的生活又在何处容身……导演王圣志希望用《中国这么美》的镜头来回答这个问题。

撰稿｜许 静

编辑｜鲜 于

校对｜张 帅

出品｜FigureVideo

云南建水，是《中国这么美》第二集的拍摄地，诗人于坚是这一集的主人公之一。

于坚出生在昆明，现居于建水。《中国这么美》总导演王圣志在拍摄纪录片《文学的日常》时，曾与诗人有过一番对谈。于坚说：「建水因为落后而显得鹤立鸡群，而显得星光熠熠——它是一个特别适合生活的地方。」给导演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筹拍《中国这么美》的时候，王圣志很想记录这样一种生活方式——通过这支片子，观众能够看到并回归到自己感觉舒服的生活方式。于是他带着拍摄团队再次来到建水，这座距离省会昆明160多公里，位于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红河北岸的千年古城。不同的是，这一次，故事的灵魂从文学变成了音乐，导演带来了民谣歌手莫西子诗和钟立风。

曾登上《中国好歌曲》舞台的莫西子诗，和唱着《读诗远足》的钟立风，虽然在他们各自的网易云作品列表下面，成千上万条留言讲述着被这些音乐打动和治愈的故事；虽然每有新歌发布和现场演出都会得到忠实歌迷的支持，但在小众的民谣圈他俩都算不上流量担当。

王圣志导演看重的，恰是二人身上那种「边走边吟」的民谣诗人特质，表面泯然众人，内心又超凡脱俗，非常适合建水这个充满诗意和市井气息的小城。而他们二人的音乐，也是导演希望借由节目传达给大众的。王圣志说：「一首歌，原本只属于创作者的个人生命体验，但它是否能够因为更多普通人的故事的加入，给歌曲注入新的血肉和灵魂呢？一首歌是只停留在少数歌迷互相欣赏的地步，还是可以走出去，进入更多人的生活，这也是我思考的因素。」

虽然彼时彼此并不相识，但导演的想法与莫西子诗不谋而合。莫西子诗说过：「我现在就是在想怎么样让音乐回到生活本身，唱出那些跟生活更息息相关，让我们生生不息的东西，跟土地有关系的东西。」

现实中，莫西子诗和钟立风是一对惺惺相惜的好友，虽然一个生活在北京，一个生活在故乡四川凉山，但日常相处和演出时都默契十足。二人也都很喜欢云南，因此导演发生邀请后，他们就欣然接受了。给他们意外惊喜的，是拜访和跟随在地诗人于坚的一系列见闻。

虽然外形上少了一些诗人气质，但于坚的谈吐却是典型的诗人范式，孤高傲世、恣意笑骂。在他寄居的民宿「听紫云」里，诗人对来访的歌者说：「我们中国人过去是最讲究美的一个民族。对于中国人来讲，不美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而今天变成一个实用主义的社会，这太可怕了。」

在幕后采访中，于坚用一段更为透彻的话来阐述自己的人生观：「人生最重要的意义是什么？不是你怎么活着，而是你要怎么死——这是海德格尔的概念，向死而生。现在的人太惨了，都死在医院里面，身上插满各种电线，悲伤得像一个动物一样。当我老了，躺在我的床上，把我青年时期在丽水买的那个像美人一样美的瓷瓶拿来。我再摸一摸，抱着这个瓷瓶缓缓而终。我一生的奋斗就是为了这种美，而不是像一个动物一样的死去。」

在诗人和他「狐朋狗友」们的家中，莫西子诗和钟立风，领略着那些隐藏在安静惬意的生活之下真正闪光的东西，也随之融入了这座活着的古城。种种感悟，经由他们对各自作品的重新演绎，又组成了古城日常生活的一幕。

去过建水的人都知道，人们可以乘坐着充满年代感的小火车缓缓驶入古城。当火车从繁花开遍的山路间穿行，镜头记录下了瞬间而至的不可思议的穿越感，而旅人对于来路的思考，也在这一瞬间明朗起来。

「《中国这么美》就像一趟列车，每个人都能看到、都能从中发现一种美，然后把它带回家。就像一朵花生长在野外，只有这趟列车经过的时候才能发现它。」钟立风说。

倘如所言，望这趟以美好之物为燃料的列车，能在沿途源源不断地采摘更多的美，带着我们驶向真正的美好之地。

大型户外音乐纪实节目《中国这么美》自11月18日起每周四晚21：00在海峡卫视、东南卫视、腾讯视频同步播出。Figure联合制作，完整版音乐人物故事，请关注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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