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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造梦 | 关于风的文化史

2022-08-08 19:0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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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笛:听 见 智 慧 的 和 声

在任何一个文明里

风都是最早的一批神祗之一

如今终于有了一本关于风的小史

准确地说,

是一本关于风的西方文化小史

从提供庇护的神祗

到推动帆船的动力

从治疗肺病的自然药物

到云图上巨大的气团

风的角色也是如此的摇曳多姿

磨坊、航海图、风球、风弦琴

史诗、小说、戏剧、电影

作者通过各种线索来

探寻风的形象

是的

风周流于我们的世界

甚至太阳系和整个宇宙

从未改变

一直改变的是,我们对它的认识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以风为研究对象,视角新颖奇特的历史小书。

风作为西方文学经常呈现的一个对象,常被当作歌颂自然的力量、活力的象征性符号,科班在本书中带领读者开启了一次从 18 世纪到今天对风的科学和文化探寻,通过广泛搜集了西方科学对风的研究成果,以及西方文学史、文化史围绕风的创作,描写了人类对风的认识和利用的历史。从气象学到天文学,从战争到发电……风在给人类社会带来能量和灾难的同时,也不断改变和激发着人们对于自然的想象。

作者简介 & 译者简介

关于作者

阿兰·科班(Alain Corbin),法国历史学家、教授,任教于法国巴黎第一大学。科班的作品受年鉴学派的影响,从大型集体结构转向了心态史、感性史等微观史学,著作有《树的历史》《无知的历史》《女性与雇佣》《情绪的历史》等。

译者曲晓蕊,法国里昂第三大学让·穆兰大学哲学系当代美学方向博士研究生,原生艺术研究者,译有《戈达尔访谈录》《图像的肉身》《时间的律动》《感性的抵抗》等书。

乘风飞翔:

原来地球上空并没有一层穹顶

诚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至少在飞艇出现之前,气球都是由风驱动的。根据当时的惯用说法,气球的驾驶是“顺应风意”的。因此,飞行员比在海上航行的舵手更重视风。但当我们翻阅早期天空冒险家的叙述时,却发现这些描述人类在空气的海洋中穿行的证据很少见到。从人类诞生时起就已经产生的伊卡洛斯的梦想,从未实现过。这种全新的空中航行体验,令人们开始关注并分析作为情感载体的风。

当启蒙运动走向末期,“空”已经不像以往那样总是被惯常地视为负面概念。

它终于可以成为静观的对象,在人们的观念中,它可以治愈文明的滥觞给个体带来的疾痛。从这个角度来看,航空旅行首先是“正面对抗空,面对充满动力和生机的广袤空间”,而对风的关注也逐渐被对空的兴趣所取代。尤其是当大地的景观从视野中逐渐消失,空中旅行变成了一场没有参照物的旅行。

最终,天空的非物质性特征使人失去了对运动的感知,导致“在无尽的虚空中感到迷失”。这种“任意飘荡”的感觉导致人们忽视了空中运动的驱动力,也就是风。此外,在第一批飞行员看来,他们的飞行,除了少数特例外,都是对天空神圣信仰的反叛。

我们不能忽视空中穿行这一行为所带来的宗教和科学的联系。有些飞行员说他们感觉自己置身于地球和天堂之间,迷失在完全的非物质空间中,仿佛气球带着“他们的身体进入无限”。

话虽如此,气球飞行同时也证实了宇宙和地球之间的天空是不存在穹顶的。

乔治·穆塔德·伍德沃德 George Moutard Woodward

大气球:文森特·卢纳尔迪乘坐热气球上升,1784

从气球到飞机:

人类第一次拥有了“上帝视角”

前面的背景介绍让我们理解了那些第一次乘气球进行空中旅行的人在飞行后的情绪感受。他们不仅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感受了风,还见证了大地的奇观,第一次俯瞰到地面熟悉的景物,是令人马上着迷的体验。飞行员们见证了这一广阔全景,并惊异于天空的孤独、夜晚的寂静和旅行的寂寥。

不过,第一批气球很快就到达了令人赞叹的高度。1783 年 12 月 1 日,创下了海拔 3000 米的高度纪录。1785 年 ,这一纪录达到了 5000 米以上。这些壮举满足了人们对高度的痴迷,满足了征服天空的成就感以及对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发起挑战、与空无对抗的痴迷。

迷失在浩渺的空中,没有参照物,飞行员将自己完全交由空气掌控。他迷失方向,任凭风的摆布。因此伴随着有时被视为神圣的沉寂,风给人一种宁静甜蜜的感受。

托马斯·罗兰森 (Thomas Rowlandson)

1785 年 1 月 7 日,布兰查德和杰弗里乘坐气球从多佛出发,1794

高空疗法:

越高的空气越纯净

除此之外,早期飞行员体会到的情绪主要也与身体内的感觉有关;首先是一种欣快之感,后来我们知道这是由空气中含氧量减少引起的暂时反应。乘气球飞行,让人远离地表的废气,带来了全新的呼吸方式,当时的人们相信这是与宇宙更为和谐同步的方式。

别忘了所谓的高海拔空气的医疗价值,当时的人们相信越往高处空气就越纯净。此外,人们也发现在飞行员在空中旅行时对寒冷的耐受度更高,对此的解释是,在气球上,人们随风而行,而在高山上,人们通常都是在与风对抗。

还有另外一种理论与我们的研究相关:气球的持续漂浮保证了空气的新鲜程度和质量,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尤其是通过皮肤的感受。早期飞行员的叙述都非常强调道德与身体的双重净化,认为高空的空气处于持续流动中,因此可以净化身心。

然而,升空过程中身体也会产生不适:第一批飞行员感到迷醉、眩晕、呼吸困难。到了19世纪中期,保罗·拜尔特(Paul Bert)会向人们解释高海拔的所有不良影响,他将证明这些问题是由缺氧造成的。

约翰·格雷戈里·克雷斯(John Gregory Crace),1833 年新亨格福德市场河岸景观,1880

莫泊桑的乘坐气球的体验

1872年,卡米耶·弗拉马利翁所著的《大气:对自然界伟大现象的描述》在法国出版,标志着一个重要转折。通过这本科普读物,公众了解了乘坐气球的体验。总的来说,20 世纪下半叶的飞行员所做的描述比他们的先驱者更为准确、也更有说服力。此外,个人乘气球的经验也迅速增加。

在 1887 年和 1888 年的夏天,居伊·德·莫泊桑两次乘坐“霍拉”号气球进行空中旅行,并讲述了自己的“空中探险”经历,第一次去往比利时,第二次则是在巴黎近郊。他为我们提供了哪些有价值的信息呢?

埃米勒·维尔哈伦(比利时诗人、剧作家)对乘坐气球飞临的莫泊桑面露轻蔑,在他看来坐在一个“会飞的篮子”里旅行,不过是让自己成为“风的奴隶”。

莫泊桑说:在乘气球旅行的过程中,“我们什么都感觉不到;我们漂浮、上升、飞行、滑翔”。其中没有任何关于风的印象。不过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名作家和记者,他必须描述自己的情绪变化:“深沉而陌生的幸福感”“无限的休息、将一切遗忘、对一切都不在乎”“没有噪声、没有抖动、没有震颤”。

约翰·墨菲 (John Murphy),莫尼少校带着气球坠海,1789

话虽如此,习惯于在河流上扬帆航行的他不可能完全忽视风的存在。他把气球描述成一个“巨大的玩具,自由而温顺,有着令人惊讶的灵敏度和操控感,但更重要的是,它也是风的奴隶,而后者并不听从我们的命令”。随后莫泊桑兴奋起来,忘记了风,“我们在这种美妙的静止中穿越天空,空气承载着我们,仿佛我们也和它一样,沉默、快乐、疯狂”“我们不再有遗憾,也没有任何计划或企望”。

返程时,莫泊桑又谈到了风: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我们可以测量气球的速度。它像风一样飞快,此刻风也变得可察觉,“现在我听到了”“从吊篮里探身出去,可以听见风吹过树林和庄稼的巨大声响……我对乔维斯船长(他的飞行教练)说:‘风可真不小啊!’紧接着又有点自相矛盾地说:‘我坚信那是风,确定自己的耳朵不会听错,因为平日里总是听到风吹动缆绳的声音。”

丹尼尔·瓦谢兹 (Daniel Vauchez) 制作的金表,1783—1790

亨利-约瑟夫·哈皮尼(Henri-Joseph Harpignies),《莫旺的岩石小路》,1869

原标题:《乘风造梦 | 关于风的文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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