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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失败的代价太大,那最好的办法是……啥都不做?

2022-09-18 13:5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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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很棒,但1000人中,999个想尝试的都会失败。成功的小说家所获虽相形见绌,但还是有很多人尝试写小说。

在我们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有很多非常重要的目标,但它们不一定都能顺利实现。

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应该者继续努力,不断尝试?什么时候应该放弃重要的生活目标,全身而退回家去?

本文节选自《给坏情绪一个好理由》

【美】伦道夫·M·尼斯

01

何时该全身而退?

温暖夏日里,大黄蜂每分钟都会收集花粉和花蜜。傍晚时分,凉爽的空气使飞行成本更高,花瓣闭合,花朵也越来越难找。最好就是在傍晚时分某个时刻回巢。大黄蜂做出了很好的决定。它们那些过早撤退或飞行时间过长的祖先,每天摄入的卡路里较少,从而造成后代数量减少。

对兔子来说也一样,虽然停留过久的代价更大——成为狐狸的晚餐。对于所有物种,当任何活动的预期成本高于收益时,最好的办法是……啥都不做。原地不动!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候良机。这一分析加深了我们对低落情绪和抑郁的理解。

有些动物每晚都会进入极其低耗的状态。纹颊袋鼬是澳大利亚一种类似老鼠的有袋动物,生活在食物稀少、气温波动很大的荒凉沙漠中。它白天无法获得足以在寒冷冬夜保持体温的能量。因此,天黑后的新陈代谢会减慢,体温降低20度,算是过一段迷你冬眠。有时,最好的策略是非但原地不动,还得后退一步。

02

何时我们会冒险?

其他动物必须做出生死攸关的决定,最好就是冒大风险。在一项经典实验中,行为生态学家托马斯·卡拉科与其同事训练灯芯草雀可以在两只喂鸟器上觅种子。那些鸟每次来觅食时,两个喂鸟器的种子平均数量都相同。其中一个喂鸟器每次的量小但一致,而另一个的量则相差较大。

常温下,鸟更喜欢种子量少但稳定的喂鸟器。但是,温度降低到这个喂鸟器提供的卡路里不足以让它们活过那晚的话,它们会转向另一个喂鸟器。比起确定自己会冻死,它们采取了一种提供生存机会的冒险赌注,就像被判刑的监狱营地囚犯一样,尽管有带枪守卫看管,他们仍会想逃到高墙之外。

严峻时刻需要做出艰难的高风险决策。1884年2月,我的祖母出生在挪威海岸附近的一个小岛上。在她洗礼的那天,她父亲在海上看到了一股鱼群。这是上天在贫瘠寒冬给新添成员的食物馈赠?尽管波涛汹涌,他还是和伙计扬帆出海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吊起渔网,直到装满整船。

应该继续捕鱼还是回家?鱼仍在那里,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所以他们把备用艇也装满了鱼,用链条栓在船上。后来起风了,小艇翻转,链条无法切断,最终两艘船都沉入海底。我的曾祖母在岸上怀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无助地目睹丈夫溺水身亡。乐观和大胆往往值得,但有时也会致命。在恶劣环境中冒险的害处,可能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我曾祖父的后代会有焦虑和悲观的倾向。

03

什么时候应该放弃重要的生活目标?

做出关于觅食或捕鱼的决定,仍然是许多人生活的核心,但大多数人现在都处在各种复杂关系网中追求长期社会目标,这些关系让我们面临决定是否继续可能毫无收获的努力。有些竞争为少数赢家提供了巨大回报,而其他人只是白白付出了多年努力。

成为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很棒,但1000人中,999个想尝试的都会失败。成功的小说家所获虽相形见绌,但还是有很多人尝试写小说。职业追求只是简单例子,但心情也会影响更多的个人目标:想要减肥、找工作、与难以取悦的老板或配偶相处、尽管关节炎严重还是要照常生活。我们在追求组成人生的目标时,进展或快或慢,情绪忽高忽低。

这把我们带回到边际价值定理提出的关键问题:什么时候应该放弃重要的生活目标?在职业生涯早期,我总是鼓励患者继续努力,不断尝试,不要被抑郁症状蒙骗,认为自己不能成功。

这通常是个好建议。有学生在第四次申请时终于进了医学院。有歌手在纳什维尔度过了第五年后,终于可以在当地著名的乡村大剧院里表演。但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更多人会越来越灰心丧气。有时订婚五年终喜结连理。有时候在洛杉矶待多一年想闯入电影圈会有所回报。但这都不常有。

实践经验与我渐长的演化观点相结合,会促进对患者情绪的尊重。通常情况下,他们的症状似乎都源于深层认知,以为一些重要的人生计划再也不会实现。她很高兴他想同居,但越发觉得他以后不会有结婚的打算;老板有时人很好,也暗示过会给我升职,但其实是没有的事儿;治愈癌症的希望被点燃,但到目前为止,所有疗法都失败了;他已戒酒两个星期,但之前的十几次戒酒誓言,又在觥筹交错中烟消云散。情绪低落并不总源于大脑障碍;也有可能是对追求无法达到的目标的正常反应。

04

为什么生活充满苦难?

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这个最大的问题上。对于我们这些幸运的人来说,人生的开场和成为佛陀的小男孩悉达多的一样。虽然没有像他那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我们早年都是在象牙塔中度过,受到父母的宠爱和保护,甚至不知道在更大的世界中会存在痛苦。悉达多终于获准入城时,面对生命的痛苦和悲伤,突然激发了他想要寻找起因和解决方法。他的结论是,苦难起源于欲望。这似乎很有道理。如果悉达多生活在今天,他可能会问,为什么自然选择塑造了欲望,以及追求目标引起的痛苦和愉悦情绪。

常见的答案很简单:塑造人类大脑的目的是为了使基因传递最大化。情绪是在某些情况下有所用处的特殊运行模式。但是,可以从更巧妙的角度来看来,以避免愤世嫉俗和决定论。我们有纯真善良和关怀的能力。这些能力以内疚和悲伤为代价,使生命变得有价值。我们有控制欲望的内在机制。它们虽不总是可靠,但可以让我们大多数人保持幽默感,维护好关系,不为我们未拥有的东西徒添担忧。

所有这一切,都是以过分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为代价。这些自然选择的产物,共同让很多人,甚至大多数人的生活变得快乐,充满意义。所有这些都鼓励再反向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不应在面对生活的苦难时惊恐万状,而要为如此多人心理健康的奇迹报以敬畏之心。

译言X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新书《给坏情绪一个好理由》已出版

焦虑、抑郁、社恐……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面临着各种精神或情绪问题

这本书将帮助你理解人类心理问题的普遍性

并找到缓解问题的新途径

借着演化学的视角

你会发现许多情绪和精神问题、上瘾和厌食症

原来是现代环境与我们远古经历不匹配的结果

坏情绪往往能给人类提供各种警示信号

所以,接受时常emo的自己吧!

原标题:《如果失败的代价太大,那最好的办法是……啥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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