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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哈尔滨、泉州、大理散步,会偶遇什么? | 三明治

2022-11-06 12:51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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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每日书城市漫步主题班里七十多位作者一同写下了各自的散步实录。

跟随他们的足迹和文字,可以感受到不同城市的街头风貌。就算曾走过同一条路,不同人眼中也会看到不同的事物。

今天我们选取了六位作者的每日书片段,上海、哈尔滨、泉州、大理,看看在这些城市里漫步可能会遇见什么。

节前有天下班后,我从陕西南路走,过马路的人乌泱泱一大片涌过红绿灯,空气里充满了即将迎来假期的喜人。我被前面的女人吸住目光,瘦瘦的、丸子头随意扎着、拖鞋、手里拎了两包鼓鼓的黑色塑料袋,牵一条同样瘦的狗,疾步向前。我直觉她是那篇报道里的女人,四五月的时候,那个滞留在红色电话厅的故事,匆匆拍下她的背影。直到今天动笔,我又去找文章里的图对比,松散的丸子头和棕色狗狗尾巴上翘的弧度,让我觉得就是她。

记得当时读到报道,就隐隐觉得那个电话亭很熟悉。很快,我看到朋友圈和我住同街道(之前靠我们街道发放螺蛳粉得以相认)的一个人说,从家里的窗口望到过她,便反应过来应该是我下楼往东,路口左拐的那里。占地很大的一所小学,我在5月下旬允许有两小时放风时间时,特意经过看了看,里面什么痕迹都没有。

这些日子,学校恢复上课,连带建筑都更有生气,或许是校门外花花草草的关系。我每次从旁走去坐公交,都会被扑面而来的郁郁葱葱带得更热情些。但我从未回头,注意到公车站旁的学校侧墙上,有一整面可爱的图画,直到那天从不远处的商场吃完饭走路回家,迎面撞到,像是某种可爱的、美好的期许。

我们都知道,在那之后,路还是那条路,可也不是那条路了。

陕西南路的偶遇

学校门口的旺盛生命力

此前从未注意到的侧面墙画

在这个夏末的尾巴(29度怎能不算夏呢),我与漪丹结束了苏州之旅,重回上海。

在家里一阵好歇过后,终于念起今日还未达成的散步KPI,于是穿戴整齐,留下没歇够的漪丹,一个人出门儿漫步去。

出门前,心里并没有目的地,一下楼,迈开腿,目的地也从心里走了出来——233酒馆(一家总有点儿尖儿货的精酿啤酒馆)。走走顺便喝个小酒,纪念一下这最后的热烈天气。想到这个不错的点子,腿就已经开始朝着233迈开去。

这一路,愚园路是必经路。现在是十点半,往日里的愚园路热门散步时段,可在这十一期间的热闹程度却不比往日。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有衣着笔挺背着双肩包的房产中介、也有刚下班还穿着工作装的餐饮服务员、还有遛着狗的情侣、骑车慢慢悠悠前行的大爷......

但这一路也就这些个行人,当然还有些不行的人类,他们停在原地静静守候着愚园路的夜。有水果推车旁歇息的阿姨摊主,逢人经过,都会缓声念着:“今天的葡萄很甜。”公平公正地对待着,每一位路过小摊的人类。

也有便利店里,正在整理面包货架的小哥,有人进来便侧身让让,而后继续他的动作。保安亭里的大爷,在躺椅上发着愣,没有抽烟,也没有嘈杂的短视频的声响,只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街道,像一株老树。还有那个名叫故事琴行的小店,几经易容,如今空空荡荡,两大块通透的玻璃,把空无一物的内里展露了个清楚,有一种赤裸地坦诚。

这是真正夏日的末尾,在这热与凉的交接之夜,愚园路安然恬静,一如路上的行人们。行走至此,喝酒的念想,也被今夜愚园路的平静所抚平,兴起而行,行至此处恰好兴尽,变换目的地,转个身,回家去。

连续两天凌晨3点睡,早上7点起,两个白天哈欠打到下巴要脱臼。今早不想硬撑,央求家属早起遛狗,我一觉睡到中午爬起来,直接吃午饭。收拾完厨房,完成英语打卡任务,我对Pumbaa说:“麻麻下午还要健身,晚上还要写方案,下午少逛一会儿,就走到乌鲁木齐南路口,好不好?” 它看我一眼,等我帮它套上肩背带,默默走到大门口,等我换鞋。好吧,就当它同意了。

刚出楼道口,也不知是阳光太刺眼,还是它在思考选哪条道,拉都拉不动。往左走,是后门,通往衡山路。往右转,是前门,向着永嘉路。反正我只打算去永嘉路乌鲁木齐南路口的Brick Lane坐一会儿,买杯咖啡就回家,无论它怎么选,两道门都可以绕到那个角落,三个方位差不多连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Pumbaa伸嘴嚼了一口花坛里的树叶,头往右一摆,那意思是说“走前门吧”。往前门去的过道右侧,每幢楼的一楼都有一座小花园,一年四季花团锦簇,Pumbaa挺喜欢转悠,闻一闻,发会儿呆,再慢慢悠悠往前溜达。它这副老干部风范,常常引得邻居们大笑不止,隔老远就冲它喊:“Pumbaa要出去玩啊?Pumbaa又不想回家了吗?Pumbaa真乖真帅。”200米不到的通道,我俩经常要晃悠十来分钟,我严重怀疑它是故意放慢节奏,就等着邻居们围观夸赞它。

可能今天气温升得猝不及防,恍如进入夏天,即使国庆放假,户外居然没碰着人,只剩白惨惨的日头和无聊的蝉鸣。Pumbaa似乎打定什么主意,一路小跑着奔到大门口才停下来,回头看看我,又看看马路对面,这是它的常选路线之一:过马路,左转奔岳阳路方向,再拐到建国西路,一路直插到嘉善路口的星巴克,那里有免费的爪布奇诺,专供狗子的奶油杯。

“想都别想,我今天没时间走那么远,这边。”我用手指指右边,直视它的眼睛,再轻拽一下绳子。它显然还想争取一下,往右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望。这一望倒是提醒我了,其实小区正对面也是一排历史建筑。正冲小区大门的保护建筑,永嘉路555号,是文学翻译家罗玉君故居,一幢建于1932年的法式风格的花园住宅,占地面积600多平。红瓦坡顶,外墙立面采用鹅卵石贴面,清水红砖勾缝,木质百叶穿,黑色铁艺雕花窗栏,是这段马路的气质担当。

其实比起衡山路,永嘉路一点也不逊色。它始建于1920年,比衡山路还早两年,原名西爱咸斯路(Route Herve De Sieyes),全长2072米,跨越徐汇和黄浦两个区,沿途20多个名人故居,德、法、西班牙、荷兰等10余国建筑风格。

往Brick Lane去的路上,要经过600号,黑色铁门常年紧闭,门前也无任何装饰,而且院墙太长了,紧挨院墙尽头的又是一排看上去破败不堪的老式公寓,红漆木门木窗,底商一家专供老头老太的小菜场,一家烟铺子,拐角处一家兼卖杂货的酒铺子,过于接地气。要不是我进600号喝过茶,都以为又是什么保密单位或者没人住的文物单位,很容易略过。不过有回雨天没带伞,坐在对面的H2吃饭时,意外发现破落公寓门洞上方赫然刻着“AD1931”,果然名家邻居也是有历史的家伙。

走到这里,我们今天的目的地,Brick Lane也到了,就在拐角酒铺子隔壁。坐下来,点杯冰咖啡,把狗子丢给店里的客人玩。

最漫无目的的散步发生在哈尔滨的街头,那是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考前宿舍的三个南方人开始讨论起北方冬天的雪,越聊越激动,少娟当即提议与其考试结束在宿舍“躺尸”,不如坐上火车一觉起来就去看雪,于是立马买票,一考完,就收拾东西出门,中间我们还特意购入了超长羽绒服,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准备迎接想象中真正的冰天雪地。

买了晚上7点的卧铺票,收拾妥当,三个人聚在下铺看迟子建,少娟说这是入乡随俗。也许是太激动,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开始在过道的小桌板上看之前白先勇老师讲座中提到的《孽子》,看得入迷,天快亮了,刚刚起来的狗嗨拉我们过去,才发现火车的玻璃窗户上起了冰霜,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来到了北方。

下车后我们并没有看到以为的白雪纷飞的世界,确切地说,我们在的那段时间都没有下雪,那几天是哈尔滨久违的升温和无降雪,这些都是我们在回程的火车硬座听当地的叔叔阿姨聊起的。

当时说走就走,完全没有计划,就想在能够一脚下去踩个坑的雪地里打个滚儿,虽然没有下雪,但旅行照样进行。我们的行李就是背包,所以随时都可以出发,“咱们就跟着红绿灯走!”少娟妈妈带队,我和狗嗨立马跟上。和东北给人的印象一样,哈尔滨的街道很开阔大气,但也流露出一些曾经的工业城市的萧瑟。上午十点多我们走过的地方只有零星的店铺开着,街上的行人也不多,坐公交的时候听前面的阿姨谈起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回来,想来也有这个原因。

没有雪,但冷还是冷的,我们取暖的方式是随机走进一家吃东西的店。第一家是酱卤熟食店,哈尔滨红肠、麻油鸡、猪蹄、肉枣、肘子还有不知名的食物满满当当,老板娘特别热情,几句话功夫我们就互通了基本信息,还知道老板娘的女儿跟我们一般大,现在在沈阳念书,下周才放假。看我们不知道选什么,老板娘大手一挥说那就每样给来点尝一尝,说完就给我们装上了一大袋。提着一袋子卤味出门,立马就被隔壁冒着热气的牛肉粉丝汤吸引,选了最基础的配置,一会儿就上来一大碗盖满香菜的牛肉汤,我们一边将暖意顺着细粉嗦进肚里,一边就着刚买的红肠品尝特有的咸香。

人生中最好吃的冰糖葫芦来自路边的偶遇,老爷爷抱着一大树插在稻草棍里的糖葫芦。一串六个山楂只要两块,原本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一咬开,里面的山楂冰冰凉凉、酸酸甜甜,好像冰淇淋的口感。想到冰淇淋,我们顺势走进小区附近的小卖铺,准备实现冬天吃冰的约定。一打开冰柜,和丰富的种类一样让人震惊的还有超低的价格,最便宜的迷你甜筒只要一毛,普通的雪糕均价也不过两元,选了从没见过的版本,吃着冰条,又能继续上路了。

走着走着,遇到了一个公园,一进去发现道路两旁是一路跟人一般高的大雪人和冰雕,像是来到童话世界。雪人贴上了五官和衣服,这些都是当地小学的小孩子们涂色和裁剪的,因此总能看到充满想象力的形状和丰富的色彩,一下子让整个街道生动了起来。冰雕是各种小动物,以十二生肖为主题,顺序排放,惟妙惟肖。

再往里走,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天地,结冰的河面热闹极了,人们在冰面上滑冰、骑车、打陀螺,大人拉着坐在轮胎上的小孩转圈圈,还有冰做的几米高的滑滑梯,大家在后面排着长龙,就等着从上面呼地一下滑下来。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没有边界的冰雪乐园。

没见过世面的我们三个愣了几秒后,一下子跑了下去,上了冰面,没走几步,光荣摔倒,也许是天气太冷痛觉变得不灵敏,也许是太兴奋,我们笑着爬起来,试探性地小滑几步。看着对岸,突发奇想,觉得能够从这冰面一直走过去。于是从人群往前,往河流中心走去。越向深处前进,越感到河的宽阔,走到中心,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我们。四周都是冰,我们仿佛在冰的原野中心。对岸的房子还是那样,先前走的距离对这条河流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一刻,我们意识到是无法从冰面走到对岸的,至少在今天是这样。干脆蹲了下来,看脚下的冰层里像细草枝一样的纹路,里面是另一个宇宙。我们看了好久,直到腿有点发麻才又颤颤巍巍地踮着步子小心走回去,一边走着一边感叹这漫步途中惊喜的相遇。

这次旅行恰逢寻得宝藏节目《来去泉州》,我决心在其中挑选2-3个景点,一路跟随它指示的路线游玩。同时提前阅读了Lonely Planet《福建》和《地道风物・闽南》聊做预习。事实上在泉州的一整个白天里,我们上午听着音频看开元寺,下午听着音频走鲤城区小巷,都玩得很尽兴。

晚上回到酒店,商量第二天下午去哪里玩。他建议去蟳浦,然后走国道经过厦门看看海景。他给我介绍,蟳浦村里住着阿拉伯人的后裔,还给我看了头上插着漂亮花朵的蟳浦女性。前者让我动心,因为想来泉州的原因就是它是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让本国际经济法学子想起了学习WTO法时的美好时光,蟳浦故事与我对这个城市的想象和寄托息息相关。他的安排是,开车绕去那简单兜一圈,毕竟下午留给他的开车赶路的时间也不多了。

在附近一家萧条的商场吃过午饭,东逛西晃后,我们启程。车子在一所现代大学旁停下,我们下车。眼前是堪过一人的水泥桥、低矮的水泥房子、狭窄但平整的水泥路。“这就是蟳浦,一个普通的渔村,已经是城中村了。”他向我介绍道,然后拉着我的手往里走。

一路也是水泥的墙、水泥的路、水泥的房子。在路边看到插着漂亮花朵的本地阿姨在招徕客人。给客人盘头、拍照,只40一次。

再走几步,风景依然。我已经失去兴趣,跟男友说我觉得很无聊,好像跟我长大的城中村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们打工人用国庆如此珍贵的假期开车出省旅游,花去这么多时间成本费用成本,你就和我来看这个吗?洛阳桥、妈祖庙、关岳庙、府文庙我们都没有去,木偶戏也没有看南音也没有听,也没有在泉州本地体验拜拜,最后的几个小时我们就来这里玩吗?

他指着村民房子里一颗龙眼树,跟我分享他的此刻心情:这棵龙眼树好大,还长龙眼了。我回他,我老家的龙眼树比这棵更大。

事后有发现自己很扫兴,我感到抱歉。

他感到败兴而去,返身启程。我同样也感到生气和扫兴,睡了一路。之后的路程也兴致缺缺,在大桥上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场海边的夕阳西下。

晚上在酒店复盘,心里又略生出一些悔意:其实蟳浦也没有那么不好玩。也许去盘个靓头,拍个靓照,也能度过愉快的下午。而且阿拉伯元素我还没发现呢。男友没有再跟我讨论旅行观的差异,他反馈:啦,旅行咧,最忌就是不开心。

这是我们旅行中遇到的冲突,也是我在题目中提的问题,旅行时合适散步吗?找个小景点,随遇而安,准备发现惊喜。可当为一次旅行付出了这么多,真的甘心承受万一一无所获的成本吗?“一无所获也是一种旅行的体验”,这我不愿接受。

我家住在下关,是大理的新城,家门口便是洱海的出海河流,西洱河。

西洱河把整座小城一分南北,若要连通,就只有桥。

横亘西洱河连同南北的是几座大桥。关于桥的命名,我后来很多次回想,都觉得这座小城地标的取名真是极为朴实。最粗糙的叫“闸门”,就是用来开闸放水的,可通人步行经过,甚至都没有名字;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桥,叫”黑龙桥“,据传是百姓为了庆祝黑龙水患消除而建,迄今已经很老旧了,总带着一种沧桑感;再往后新建了更宽敞的“美登桥”,大理人却常称呼为“新桥”,一个“新”字真是简单又朴素。再后来有了“泰安桥”,终于算是能有点寓意的名字,祈求国泰民安。我对这些桥的感情极深,他们连通了我在大理生活的18年里最重要的一些地方,我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地走过这些桥,在每一座桥上吹风散步赶路搭车,好像在人生里来回不断的穿梭着。这些桥也是大理本地居民最重要的通道,日常的生活往返几乎全部由这几座重要的桥所维系着,承载着许多代大理人的记忆。

这几年大理作为旅游圣地,网红拍照打卡最多的地方,是城区最后兴建起来的“兴盛大桥”,名字听着也洋气了许多。兴盛大桥颇为宏伟,造型优雅现代,充满文艺感,游人也只管往这座桥去。有的人说拥有了这座桥,大理一下子就有了伦敦的景致。兴盛大桥是08年底竣工通车的,09年我开始迈入高三,几乎没有了散步闲散的景致,对于这座桥的记忆近乎于零,每每看到外地游人在大理旅游,拍照打卡兴盛大桥的“大理必到”坐标,都颇有恍惚的感觉,仿佛我在认识一个全新的大理。

如今的网红兴盛大桥

西洱河两畔曾是柳树浓荫的小路,和大片大片的绿化带。西洱河畔的小路几乎占据了我人生18岁里大半的时间,我初中时上学放学的路途,我学生时代每天饭后的背书散步,都是在河边小路度过。

春天来的时候,小路旁栽种的垂柳开始抽芽,再然后便是漫天柳絮纷飞。天空总是高远,白云大朵大朵地长在蔚蓝的天幕上。

我的初中学校也在西洱河畔,那时我每天沿着河边小路上学放学,从家走到学校要15分钟。我几乎每天都会遇到那个藏在心里的少年骑着自行车从小路飞驰而过。很多年后我看到关于青春的电影,大屏幕里出现骑着自行车驶过的如风少年,总还是会想起他。

其实河边小路的景致不过平平,只是因为在初中三年情窦初开的时光里,多了一个路途飞驰而过的少年,这条路便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再后来我们初中毕业,升入同一所高中,终于不再走那条初中上学必经的河边小路。我们常常在校园遇见,我的印象里却总记得他在春风春柳里昂扬而去的少年背影。

再后来我们读大学,离开这座生活了18年的小城;再到大学毕业留在外地工作,每年只有很少的时间回家,那条西洱河畔的河边小路终被我放进了记忆的角落,即便每年回家,也不再提得起兴致再去走一走。前一年回大理又再走了一遍,西洱河沿线的景观绿道已经全面翻新,小路也改成了大路。记忆终归只属于记忆,不能再提起。

一如那个已经告别了的风中少年。

小路如今已经修成了大路

*以上内容节选自三明治“每日书·城市漫步主题班”写作

在这里,每天写作和每天散步一样自然而然。路过的小店,逛过的花园,闲聊几句的邻里,或是雨后铺了满地的落叶,迎面撞了满怀的桂花香……在散步过程中将各种各样的画面、声音、气味收集起来,存放在文字里。就像把落叶做成书签一样,把一座城市的秋天变成永久的收藏。

原标题:《在上海、哈尔滨、泉州、大理散步,会偶遇什么? | 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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